扑。
“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这件事背后的深层意义,他们能懂,方洪自然也懂。但那又如何整个长宁县的一切都无法逃脱他的眼睛,只要他想,任何的阴谋都无所遁形。
而且,他的神躯负责监视整座城池,肉身负责维系外面的势力。二者互不牵扯,就算朝廷的气运反扑,也应不到神躯之上。
他们二人还待继续解释,却发现四周的空间不住变幻,面前重新变成了巡检司空地的场景。而先前站在他们面前的方洪,也不知道从何时离开了,刚刚的一切,就仿佛是一场梦境。
但他们知道,刚刚的绝对不是梦境,城隍大老爷真的让他们去抄家,还是去抄那些官吏的家。这可是一个棘手至极的任务,一不小心就能把自己撞的粉身碎骨。
可若是不去,城隍大老爷第一个不会饶过他们。去抄家好歹只是跟人斗,不去那就是跟神做对。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们最终还是打定了注意。
妈的,抄抄家
在城西的边上,有一间三进出的大院子,院墙修的极高,大门开的极大,墙角虽然偶尔能看到些青苔,但还是能看出主人家的气派来。
这是县衙户房书吏许兆年的家,许家在本地虽然不是大姓,但也经营了近百年,虽然许兆年仅仅是个小吏,但权势确实不小,等闲情况下,便是县令也无法对其呼来喝去的。
而且,户房主事的油水也是丰足,让他家的势力再次的扩展了不少,在乡下地方,他们家的良田便有近千亩,佃户百十来人。
“老爷,去年的年景不行,各地绝收,所以收支只能勉强平衡。”许兆年坐在家中,暖炉烧的很大,哪怕他只穿了一件单衣,依然不觉得寒冷,而他的面前,则站了一个五旬左右的老者,正在向他报告去年的情况。
“无妨,等来年朝廷应该会有赈济的款子下来,倒是不虞这个。”许兆年摇了摇手,这倒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对了,赵成那里怎么样了上次他捞了一笔银子,总不会一人给独吞了吧。”
许兆年询问到了赵成的事情,在年前的时候,赵成从那帮贼匪那里,弄到了不少的银钱,按照规矩,他应该不会独吞的吧。
“这老爷,您还不知晓么赵成把那笔钱的一半还给了遭祸的人家,还用余下的钱重组了巡检司,招了数百来个青壮,据说徐江也跟其打的火热,现在他的声势壮的很。”这老者把最近的事情跟许兆年这么一说。
“什么还有这事”因为是过年期间,他都多日没有去衙门了,也没有听说此事,现在陡然听管家这么说,不由得大吃一惊。
“赵成这厮所图非小啊”许兆年也是人精,一听赵成这手段,立马就猜到了几分,若是那巡检司真的练出来了,那长宁县怕就真是赵成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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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抄家
“去,把其余几房的主事都给我请来,这赵成想翻天,我可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对了,去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惊动了徐江。”赵成在得了功劳之后,便忙不迭的请徐江喝酒,要说二人没有牵扯,那是谁也不信的。
“是,老爷。”这老者一弯腰,赶紧的出了堂屋。只是,他还没有迈出大门,就被外面的场景给吓了一跳。
在他们家门口,不知何时开始,已经站了上百个人。这些人身穿统一的制式服装,手中还拿着一杆长矛,虽说队形有些散乱,但这气势倒是很足,为首站着的却是赵成和徐江二人。
“徐主簿,赵班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这个老者心里头虽然有些发毛,但他可不信这两人会乱来,便开口问道。
“砰。”赵成一把将大门推开,然后粗壮的大手抓住这老者的衣领,用力的一甩,便将其甩出去老远。
“哎哟。”老者虽然精神矍铄,但力气哪里能跟赵成比啊,当即就在地上滚了几下,口中发出了哀嚎之声。
此间的动静,也已经惊动了许兆年,他连忙披上衣裳,从屋内冲了出来。
“赵成你要干什么这是要造反么”虽然许兆年仅仅是个不入流的户房主事,但他另一个身份可是许家的家主,在隐形势力上并不弱于赵成。
“造反我们是在替朝廷清除蛀虫。”徐江冷笑了一声,也从门外走了进来。既然他已经决定跟着城隍老爷了,那就没有其他选择了,是生是死就一条路。
“你们在说什么我奉劝你们不要自误”许兆年眼睛眯了起来,这两人莫不是吃了疯药了,怎的这么反常,说什么胡话呢。
“许兆年,弘治十三年,你为霸占西河村的那百亩上等肥田,便设计将那户人家的男丁抓捕入狱,留下孤儿寡母七人无法过活,只得将田贱卖于你。弘治十四年,你儿子贪恋城南的孙家寡妇美色,便趁夜对其施暴。为了杜绝后患,不把事情走漏出去,你又派人把孙寡妇给害死,尸体就扔在城外的乱葬岗”徐江翻阅着方洪提供给他的信息,将许兆年的罪状挨个报了出来。
或许在寻常人看来,许兆年的龌龊事是罪大恶极,但徐江倒是没有多少的在意。这些事情,他也见得多了,这年头,有几个是真正的纯良之辈便是他自己,做的烂事也一大堆。
“徐江,你可不要胡说八道,万事是需要讲证据的。”虽然徐江把他的罪证说了那么多,但这都是没影子的事情,有不少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就是想查那也没法查。
“哦那你从正德三年开始贩卖私盐的事情也是我在胡说八道你把账本藏在地下密室的事情也是我在胡说八道”徐江根本就不指望前面那些罪状能打倒对方,但这贩卖私盐,那可是死罪。
大明一朝,贩卖私盐几乎也就比造反罪轻一点,那可是要抄家灭门的大罪。
这句话一说,许兆年只觉得脑子一轰,背后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这事他怎么会知道因为贩卖私盐的干系太大,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说,唯一负责联系的,就几个亲信,难道是他们泄露的
“许书吏您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么”徐江的眼中含着笑意,他这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死穴,心中可是快意的很。
许兆年无话可说,人家连账本的藏匿之处都找到了,自己这还如何的隐瞒。就算自己死咬着牙不认罪,外面可站着百多人呢,搜也能搜出来了。他可不信这帮人都上门了,还会对他客客气气的。
“既然你们会跟我说这些,那定然是另有所图,说吧,你们想要什么”许兆年虽然心中恼怒,但这个时候还没有失去冷静,便沉着脸说道。
“哈哈哈,聪明,两万两银子,一分不少,此事便就此了结,没有人会再拿这事做文章。”徐江拍了拍手,笑着说道。
“不可能我家产虽然丰厚,但也拿不出这么多钱”许兆年一听这话,眼皮子不由的乱跳,这人疯了么他家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