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门外的声音,让关富警惕了起来,他的刀直逼裴戎的脖子,咬住牙关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他贴着门板站着,余光能瞥到王寒轻在窗前的身影。
王寒轻在窗前停留了片刻,关富紧张地拉着裴戎,在注意到桌上的手机时,他心脏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是裴戎的手机,掉在地上后,他顺手捡起来的,把裴戎拖到楼上后,他随手放到了桌子上。
外面闹哄哄的,像是上来了很多人,关富死死地盯着门板,总觉得下一秒,外面的人会破门而入。
紧接着,却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是“没有”,很快,脚步声朝楼下走去。
等到完全安静下来,他才松开裴戎,靠在门板上喘气。
裴戎听到王寒轻叫他名字的时候,求生欲是想让他求救的,可是一想到关富手里拿着刀,他不敢确定,到底是关富手快,还是王寒轻的反应更快一点。
有凶器,意味着谁都可能有危险,王寒轻的名字就卡在他嗓子眼儿里,他怎么都喊不出口。
“关富,有人来找我,说明他们发现我不在了,你继续这么绑着我,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想闹得尽人皆知?到时候我想帮你都没法帮,你为什么不肯大事化小呢?”
关富扶着桌子,他比裴戎还要慌,他书读得少,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觉得自己很冤枉,就算是拿到了钱,还是不够解气,他也知道抓着裴戎是徒劳无益,他真要拉上裴戎去跳楼吗?他扪心自问,他是不敢的。可是他又不信任裴戎,所以,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裴戎越是跟他说话,他越是觉得裴戎在游说他,等到自己放开他的时候,他立马翻脸不认人。
“我让你别说话!你闭嘴啊!”关富手直哆嗦,“我没你有文化,没你能说会道,没你能鼓动人心,你别在我面前搞冠冕堂皇那套…”
僵持了个把小时,裴戎的感官渐渐变得灵敏起来,他脸上疼,应该是刀划的,脖子上也有伤口,背上也一阵阵青痛,应该是关富把他弄上宿舍楼时撞的,胳膊也快失去知觉了,全身上下,都跟散架了似的,没一处是利索的。
既然来软的没用,裴戎抿着嘴没说话,不知道王寒轻他们走了有多远,与其继续跟关富纠缠下去…
“王寒轻!”裴戎大喊了一声。
声音刚落,木质的房门被猛地踹了一脚,靠在门板上的关富一个趔趄,手里的刀也掉了,他还没来得及去捡刀,门上又挨了第二脚,老式的牛头锁直接被撞开。
王寒轻没有走,他在手机上打字让其他人退到楼梯拐角,自己静静地站在门口,里面的人放松了警惕又开始说话。
他几次想要踹门进去,听见裴戎说被人绑着,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不是裴戎喊了他的名字,他也不会贸贸然踹门。
第52章
退到楼梯拐角的众人赶忙跑了上来,过道里的声控灯立马亮了,裴戎双手被捆绑着,脸颊和脖子上还有血,地上躺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关富方寸大乱,他不由分说地抓起地上的刀,拉住裴戎像是拉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退到了墙角。
“关富…”郑琬琰倒吸一口凉气,“你拿刀干嘛…”
关富边用刀在面前比划,边声嘶力竭地吼道:“滚啊!退出去!”
这一瞬间,他和裴戎之间彻底没了信任可言,唯一的出口被这么多人堵着,他只能将裴戎拖到靠近后门的床边。
“裴戎!我他妈的…我就知道不能信你…你这种人…有什么信用可言!”他四下张望,仿佛身后的窗户,成了他最后的希望,反正事情败露了,他不觉得从这儿跳下去,就比警察来抓他会更差,至少体面一点儿。
关富捏紧刀把,用刀把在玻璃窗上一砸,“哐啷”一声,玻璃被砸得稀碎,碎片也稀里哗啦地掉在了地上。
众人看出关富的意图,都吓得惊叫起来,门卫大爷揪着衣服,“关富你不要乱来啊,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裴主任!”
这已经超出了保安力所能及的范围,有个保安偷偷躲到一旁,迅速跑到楼梯拐角报了警。
裴戎被绑着不说,眼睛还被蒙上了,王寒轻就算是想硬来,也怕裴戎在中途受到伤害。
他主动提出建议,“你把裴主任放了,换我来。”
关富表情狰狞,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他拼命拉着裴戎往窗台上攀,连玻璃碎片划伤了他的手都不管不顾,直到整个人蹲在窗边,手上的刀紧贴着裴戎的脖子。
裴戎的后背抵在窗台上,他能感觉到尖锐的碎片抵着他,“你想跳楼,那你拉着我一起跳,要跳就现在跳,你在等什么?”
好死不如赖活,人都有求生欲的,不是到了彻底绝望的时刻,不会走上寻思的道路,关富真要那么极端,早拉着他同归于尽了。
这句话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关富不敢跳,看能不能找机会把他手上的刀给夺下来,如果不是蒙着眼睛,裴戎也不会那么被动。
关富受不了裴戎的刺激,往窗台一坐,双腿都也跟着伸了出去,嘶吼着,“你以为我不敢!我先捅了你!我自己再跳!”
在举刀的一瞬间,王寒轻来不及思考,身体比脑子还快一步,他几步上前,一把擒住关富的手,把裴戎往身后一推。
关富本就不如王寒轻力气大,情急之下,他双腿往外一蹬,整个人窜出去一大截儿,悬在窗外,摇摇欲坠,王寒轻一惊,双手拉着关富的手腕。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裴戎解开,裴戎一摘眼睛上的布,见王寒轻靠在窗台上,死死地拉着关富,“王寒轻!”
几个大男人赶紧上前帮忙,将关富拉了回来。
胳膊上传来一阵疼痛,王寒轻“嘶”了一声,举着胳膊看了眼,他以为是拉关富的时候扭到了。
“别动。”裴戎上前扶住王寒轻的手腕,王寒轻的衣袖被划了好大一个口子,口子周围被什么东西染成了神色,裴戎用手摸了摸,摊开手心一看,是血。
玻璃片划开了衣袖不说,胳膊上也道血痕,不知道伤口有多深,只是一个劲儿地在流血。
救人心切的王寒轻还冲着裴戎说了句,“你流血了。”
裴戎抹了把脸,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口都比较细小,血早就止住了,他一时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心疼,“你流血了!别动!”
被裴戎提醒,王寒轻这才后知后觉,“有点疼…”
出这么大的事,没人敢瞒着不报,刚刚又报了警,警察来后惊动了其他人,在厂里的领导,不在厂里的领导,全被叫了过来。
裴戎跟王寒轻都受了伤,连关富自己胳膊上也有伤口,只能先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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