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王寒轻说了句“没事”,紧接着,他将垫子一前一后摆放在电视机前,让裴戎坐在前面的垫子上。
裴戎照做了,正想开口,他背后一热,王寒轻从背后搂住了他,王寒轻用左手拖住了手柄的另一端。
“真行。”裴戎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出一只手,王寒轻出一只手。
起初连技能和走路都不太和谐,一个关卡两人能断断续续磨一两个小时,王寒轻很会配合人,他能观察裴戎的习惯,渐渐跟上裴戎的节奏,默契也在慢慢培养。
全神贯注时,裴戎会忘记该怎么说话,一紧张,嘴里只能发出急促的哼鸣声,“嗯!”
王寒轻几乎和裴戎脸颊贴着脸颊,裴戎哪怕不用说话,他都能明白裴戎的意思,不疾不徐地回应裴戎,“知道。”
这张游戏卡磕磕绊绊地玩了几天,还没有完全通关,裴戎很久没有这么惬意过,原来这就是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日子。
除了工作,能在假日和对方待在一起,无论是球赛也好,还是游戏机也罢,重点不是做了什么,重要的是跟谁在一块儿,共同憧憬下一个假期该做什么,好像永远都期待不完。
可惜王寒轻的假期有限,这天早上,是裴戎起床送他出门的。
别看王寒轻长得挺严肃,挺冷淡的一人,有时候也很唠叨,甚至会不厌其烦地跟裴戎重复注意事项。
“钥匙,小心胳膊,冰箱里有牛奶跟水果,中午我会提前给你点外卖。”
裴戎吊着胳膊,身上披着王寒轻的睡衣,睡眼惺忪地靠在墙壁上,莫名觉得自己太像送老公出门上班的全职太太。
这样的身份,没让裴戎觉得抗拒,反而一秒入戏,他上前扶住王寒轻的肩膀,“工作辛苦了,记得好好吃饭。”
王寒轻一头雾水,脸颊上也跟着一热,裴戎吻了他一下。
“我走了。”
送走了王寒轻,裴戎瞌睡也醒了,回笼觉是睡不成了,只能蜷缩回被子里,再眠一小会儿。
裴戎拿着手机刷了几个视频,很快收到了王寒轻的消息,“开车了。”
被子里暖烘烘的,裴戎将脸埋进被子里嗅了嗅,是王寒轻家沐浴露的香气。
裴戎简单地回了句“慢点开”,没再说别的,怕王寒轻会分心。
视频看得裴戎眼皮子打架,就在他昏昏欲睡时,手机震动让他瞬间清醒,来电显示上彭立的名字,让他犹豫了片刻,到底要不要接。
就在电话快要挂断时,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自从上次通过话后,两人不算太愉快,也就没有联系,彭立的声音还是老样子,嬉皮笑脸的,大概害怕裴戎生气,还有些讨好。
“怎么?还在睡觉?”
裴戎也不想两个人的关系太尴尬,人家主动打电话来示好,他也顺着台阶就下了,太过端着,不是他的作风。
“没,醒了,只是还没起。”
彭立跟裴戎随口聊聊的语气,“昨天陪我妈逛街,碰到叔叔阿姨了,你跟他们说的是出差,没有说住院?”
“你不会告诉他们了吧?”裴戎转念一想,不应该的,如果的彭立真说漏了嘴,父母早就打电话来了,况且彭立看着不太靠谱,这方面还是挺有分寸的。
彭立嚷嚷道:“当然没有啊,阿姨一说你出差,我估计你就是瞒着他们,你少冤枉人。”
裴戎自知理亏,“抱歉。”
“你什么时候出院啊?回头我跟心夏来接你。”
裴戎眉头一皱,慢慢吞吞地坐起身来,随手拿过旁边的口琴把玩,“我已经出院了,用不着麻烦。”
“你出院了?出院都不说一声,是不是兄弟啊?”彭立“嘶”了一声,“你堂弟不是在你那儿,你出院住哪儿啊?你们厂里的宿舍,还是酒店啊?你手也不方便啊。”
现在的口琴质量,比十年前好了许多,光是这金属的质感,摸起来特别的顺滑。
裴戎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告诉彭立,“王寒轻家。”
电话里一阵沉默,裴戎以为断线的时候,彭立喊了他一声,“裴戎。”
“嗯?”裴戎知道,关于严心夏的话题,还是躲不过的。
“心夏给你送饭菜你不领情,现在是住到王寒轻家里,躲着他是吗?”彭立顿了顿,“好歹心夏也大老远地回国来找你,你为什么一点情分都不念呢?你跟王寒轻住在一起算什么?你俩真在一起了?”
裴戎觉得有点不可理喻,这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他为什么要念情分,他和王寒轻住在一起,当然是想和王寒轻朝着恋人的关系发展。
既然自己想开始一段全新的感情,避嫌当然是有必要的,况且王寒轻是真的会吃醋,会不高兴,会患得患失,不敢跟自己说两个人在一起的话,自己做什么的事情,不是从严心夏的感受考虑的,他只是想给王寒轻适当的安全感。
这一堆大道理到了嘴边,又被裴戎咽了回去,他反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严心夏?”
如果不是喜欢,干嘛为他打抱不平?
彭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完全没有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是…看你俩这么僵着…”
“彭立,我和他分手十多年了,你要是喜欢他,就大胆去追,别顾及我,我不介意,也不在乎,你既然觉得他不容易,你好好安慰他,他现在和你挺亲近的,不是吗?”
不管有没有王寒轻的存在,一个分手十多年的前任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三番两次地让共同的朋友当说客,让裴戎体谅严心夏的心情,裴戎都会反感。
“王寒轻跟你说了什么对吗?”彭立一口咬定,不然裴戎不会那么抗拒严心夏的。
裴戎原本想说,王寒轻不屑告状,脑子里有个想法一闪而过,有件事是彭立、严心夏和王寒轻都知道的事情,但瞒着自己,如果自己追问王寒轻,他说不定会轻描淡写地避开,他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他想知道,从这三个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是不是一样的。
他冷不丁问了句,“既然能做,他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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