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但预料中的血光冲天并没有出现。
原来,王慎这一刀并没有砍下杨钦的脑袋,而是割断了他身上的绳索。
杨钦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王慎。
“果然是个忠义之人,杀之可惜了。某也不要你降,就留你在牛皋那里看管。牛皋,看好他。”王慎将大城刀扔给牛皋:“赏你了。”
牛皋大喜欢,接过刀,有拉着杨钦跪下:“多谢相公,多谢相公。”
杨钦见王慎饶了自己一命,心中也是感激,磕了三个响头:“愿意为相公效死”
“哈哈,都起来吧”王慎心中快活。其实,刚才听牛皋说此人是杨钦之后,他就有心招揽此人。
这个杨钦在真实历史上却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在钟相被剿灭之后,他已经是后来明教第一悍将,给前去征讨的岳家军制造了许多麻烦。
后来岳飞使出了软硬两种手段,才收复此人。
再后来,杨钦成为岳家军水军的统制,是少见的水战人才。
今日破了连云寨,又得了这么一员大将,收获不小。在未来杨幺盘踞洞庭湖时,杨钦倒是可以派上大用场。
正笑着,突然,一个声音哀声嚎叫:“我愿降,我降了,王相公,我愿为你麾下牛马走,刀山火海哪里都去得。”
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住磕头。
叫出这一声的正是钟子昂。
王慎嘿嘿一笑:“钟子昂你愿意降我”
钟子昂哭道:“愿意,愿意。”
王慎:“开什么玩笑,你可是伪楚朝廷的太子啊你爹爹被我砍下了脑袋,你就是伪楚的皇帝。你好好的官家不做,怎么反要做我麾下牛马”
钟子昂:“我算什么太子,又做什么官家那都是闹着玩的,相公,饶命啊,饶命啊”
王慎脸色一冷:“你们妖教祸害湖南,将洞庭湖区杀得千里无人烟,手上沾着百姓斑斑血迹。如此深重的罪恶,可是闹着玩的我若不杀你,如何对得起湖南百姓,如何对得起朝廷,如何对得起上苍某今日要替天行道,你也不要怪我。”
“别杀我,别杀我。”钟子昂在战场上的时候倒是条汉子,可真到生死关头却彻底地怂了。他满面都是鼻涕眼泪:“我不服,我不服。你说我杀了无数百姓,可杀百姓又不止我钟子昂一人。他李成杀的人比我父子二人少吗,你怎么不去取他脑袋不就是因为他头上戴着朝廷的官帽吗朝廷,朝廷算个屁,这些年的苛捐杂税逼死、饿死的百姓可比死在我们父子的刀下的多了。我父子在靖康时,尚思带兵北上驱除鞑虏,他赵家人又做了什么,不战而退,不战而降,将大半国土丧于女真人之手。那些死在金人刀下的百姓何止千万,都拜你们的官家和朝廷所赐,怎么不见你去替天行道”
一席话说得众人瞠目结舌,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至于陈兰若手下的骑兵军将领们听到钟子昂说李成杀的人和摩尼教一样多,都羞愧地低下头去。他们都是老西军出身,心中还有一份大宋军人的良知和关中汉子的骄傲。
虽然并没有参与屠杀湖南百姓,可毕竟是李家军的兵,顿觉面红耳赤。
有人心中禁不住想:李天王,李天王,他算什么天王。老子们以前在老种、小种经略相公麾下效力的时候,他李成不过是一个乡间土豪。现在跟了他,真是丧了俺们西军好汉的德。
王慎哼了一声:“强词夺理,来人将他拖下去就地正法。将他和钟相的头颅细细用麝香、冰片、石灰腌了。以加急送去建康府杜相公行辕,报湖南大捷”
两个如狼似虎的士卒将钟子昂拖了下去。
钟子昂的声音传来:“我不服,我不服,什么替天行道,不过是赵家人的走狗而已奉劝你们,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你们现在打仗越厉害,越受姓赵的忌,我是做个太子的人,帝王的心术最是明白不过吾夜观天象,又得大明尊启示,这大宋朝气运已绝要完了北有强敌,南有内患,不日将要覆亡。你们若是识时务,趁早寻个出路吧啊”
屋中众将都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王慎:“一介丑类,妄言天数,死不足惜”
斩下钟子昂首级之后,王慎立即让快马带上捷报送去建康杜充那里。如今,匪患减除,长江水运基本通畅,去得倒快。如果不出意外,半月可至金陵。
这阵子王慎只顾着对湖南用兵,也不知道杜充所议的迁都建康府一事杜充进行得怎么样了。如果事情真成,杜充的权柄比现在只怕还要大上几分。
杜充的智商虽然不是太高,可手段狠辣,行动力惊人。有他在朝堂,想来可以和秦桧打打擂台,说不好也不会有秦桧什么事了。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歼灭钟相立下大功之后,这官爵只怕还得升上一升,送家眷去京城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一想起这事,王慎就头大如斗。
第三百零八章细妹现在怎么样
一场秋雨噼劈啪啪地落下来,一下就是三天。山上的小溪和地处都是凶暴地激流,冲散了连天大雾,也冲散了连云寨的血腥味。
但天空却已经没有往日的蓝天白云,而是一种黄疸色的不健康的颜色。
“这南方的雨水还真是多啊,没想到都九月了还有这样的暴雨。”坐在到处都在漏水的大殿中,王慎坐在阴冷的暗处,手中捏着一把玉如意,在一口青瓷水洗上敲了敲,又扔在一起。继续拿起一颗珊瑚珠子,凑在灯光下看着:“严宣赞,叫士卒们不要在雨地里干活,仔细不要冻着了,慢一点就慢一点吧。秋冬正是疾病高发季节,刚打完仗,一但军中起了瘟疫,咱们就别想回家了。你去让郎中们熬制一些汤药,发给士卒饮用。”
“是,军使。”严曰孟应了一声,就要站起来去穿蓑衣。
王慎想了想,却笑道:“罢了,等下某自己去。宣赞不是我不放心你,实在是在屋中呆了几日,感觉一身都冷僵硬了。”
严曰孟笑了笑,又坐回案前继续忙碌自己手头的事务。
和他一样,其他几个文士模样的人也坐在大大殿里忙着手中的活计。这南方的秋冬湿有冷,最为难熬,即便他们一人一口竹编的火笼,里面放着正在阴燃的木炭,但依旧下意识地轻轻跺着脚。
外面的雨水还在不住落着,有变大的迹象。只听得屋顶一阵轰隆声响,庭院中已是白茫茫一片。
“王相公,其实往年鼎州九月也不可能下这么大的雨,确实古怪。属下前番想起伪太子钟子昂的话,就留了一夜。小的夜观天象,见东南一地荧惑犯紫薇,帝星飘摇。阴气漫天,乃是大凶之兆。由此可见,朝廷不日就要大变。倒是我们头顶上方有紫气冲天,生机正盛,主大富大贵,怕是要应在相公头上了。”一个声音小心响起。
说话这人叫黄佐,系杨幺手下主要将领之一。连云寨破之后被泗州军俘虏,经杨钦推荐,入了王慎幕中参谋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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