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赵如刀没有去接,而是看向陈汤,意思是:能不能放奥卢乌斯回乡陈汤咬牙沉吟,内心挣扎得厉害,自己在家乡也有母亲,在西域日夜思念于她,所以奥卢乌斯此刻的心境感同身受,可是如果放此人回去,怎么能对得起死在他手下的胡汉弟兄
不等陈汤有所反应,奥卢乌斯将羊皮卷放在赵如刀脚前,扬起手中刀对着城头之上的郅支单于行了一礼。
刀身一转,噗嗤插入自己胸膛
他最后的表情是给赵如刀,带着笑。
众人一片呆滞。
震惊中更多的是敬意。
赵如刀弯腰捡起地上的羊皮卷,塞入自己贴身的衣袋,呆了半晌之后,用手慢慢合上奥卢乌斯尚在睁开的眼睛。
不远处。
燕幕城神情萧索,一声叹息。
第一百七十八章神箭手
兵贵神速,一鼓作气
趁着战士们热血未冷,陈汤吹起了大举进攻的号角,意图一举冲破郅支城的两重木城直抵石城之下。
“大汉将士给我杀”
陈汤一马当先,大汉玄甲骑兵紧随其后,在绿色的草原刮起一道红色的龙卷风,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令郅支单于脚下的城池仿佛都在颤抖。
群臣脸色惨白一片。
唯有郅支单于沉静如石屹立不动,和褐色的城墙融为一体,他相信左大当户兰希礼的能力,作为匈奴代代相传的神弓家族后人,相信他训练出的弓弩手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神箭手。
第一重木城。
凝望越来越近的大汉骑兵,兰希礼脸上波澜不惊,他手持一柄饱含沧桑的古弓,仿佛握着300年家族的光辉历史,作为神弓家族仅存的后裔。他敏锐地感知,今天一役,会是他此生最重要一战如果输了,那就让手中这把流传百年的古弓和自己躯体灰飞烟灭,从此草原大漠,再无兰氏家徽。
在他左右,500弓箭手一字排开,静立于木栏之后,目光锐利如鹰,嘴角带着桀骜的冷笑,看陈汤飞驰呼啸的骑兵,就像看一群奔跑而来的肥羊。
风吹在木栏上发出呜咽之音,究竟是在哀悼哪一方人马呢
“射”
甘延寿一声令下,让黄弩营抢先出箭,为陈汤的出击做好掩护,匈奴人善于骑射,木栏后肯定埋伏着一队弓箭手,甘延寿审时度势,决定先发制人。
遮天蔽日的箭雨凌空而下,射在木栏上,发出嗡嗡的轰响。
令甘延寿大为失望的是,大多数的箭羽都射在木栅上,里面暗藏的匈奴弓手几乎毫发无损。
而此刻,陈汤的骑兵已经进入匈奴人的射程,兰希礼开弓如满月,第一箭射落陈汤的头盔第二箭射中陈汤的手臂第三箭射中陈汤战马的右眼连珠三箭,例无虚发
马眼飙血,发出惨烈的嘶鸣,将陈汤掀翻在地,一时间陈汤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他勉强用没受伤的手舞动剑花,将兰希礼射来的第四箭打落在地。
500弓箭手,百箭齐鸣。
“嗖嗖嗖”射得大汉骑兵人仰马翻,他们在马上挥动手中的环首大刀,学陈汤一样不停地舞动刀光,可惜对方立刻将目标对准他们的战马,战马纷纷中箭,个个摔得灰头土脸。
兰希礼脸色冷漠,一箭又一箭射向手忙脚乱的陈汤,刚才正是此人围困奥卢乌斯,屠杀自己的匈奴同胞,他要把陈汤射成刺猬,方泄心头之恨。
这一幕看得甘延寿心在滴血。
急令黄弩营疯狂对射,压制对方的“火力”,同时鸣金收兵,让玄甲铁骑撤退。
“快救大人”陈风领着几名亲卫挥舞着刀影挡在陈汤面前,话音刚落,一箭穿颈而过,血花溅在陈汤脸上。
“风弟”陈汤心胆俱裂。抱住仰头倒地的陈风发足狂奔,嗖一声,又一箭射中他的小腿,他身子一歪,兄弟俩都扑倒在地,几个亲卫眼珠怒凸,状若疯狂,可惜刀法比不上对方的箭法。
嗖嗖几声,应声倒地。
陈汤嘶吼一声,抱着陈风,半跪身体挣扎着向前爬行。
兰希礼目光平稳,搭好一箭,对准陈汤的后心,又叹口气默默放下,这人在战场倒是一条有情有义的好汉。
可惜是我的敌人
他深吸一口气,举起弓,把箭重新搭上,箭羽在手中划过,发出尖厉的呼啸,射向前方那个半跪半爬的背影
第一百七十九章窒息
箭尖闪着寒光射向陈汤后心
箭快铁鞭更快
赵如刀手中鞭宛如凤舞九天,在利箭刺穿陈汤甲衣的瞬间,将箭一卷而落。
夜色清冷。
虽然战场上双方的尸体都已清理,但晚风中依旧传来血腥的气息。
军营一个帐篷外,郭野月蹲下身,已哭成泪人。赵如刀沉默地站在她身边,用手紧紧地搂住她耸动的肩膀。
帐篷内,陈风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如纸,床沿紫月曼汗如雨下,她一身单衣,袖子被高高撸起,紧张地用线缝着陈风的颈伤。
不远处,在灯笼的阴影下,两个黑影一动不动,年轻的脸庞在烛光跳动中忽明忽暗,是燕幕城和陈汤在无声伫立。
“你中了两箭,应该多休息。”燕幕城轻声细语,仔细端详陈汤的手臂和腿,虽然紫月曼说没伤到骨头,已敷药用布裹伤,但是还是要多躺下休息。
“我没事”
陈汤神情黯然,仿佛自言自语,“是我太心急了,明知木城内会有弓箭手,还是贸然冲杀过去。”
“陈兄。”燕幕城叹了口气,安慰道:“你一鼓作气并没有错,只是谁都没料到对方的弓箭手是如此厉害,几乎个个有百步穿杨的能力。”
沉默半晌,陈汤摇摇头,语气萧索,望着夜空道,”不,大意就是大意。”
“既然他们躲在木栏里不出来,明天你打算怎么做”燕幕城问。他希望转移话题排解陈汤的内疚心情。
“只能让我们的人躲在撸盾后,在黄弩营的掩护下,步步推进,这样去接近木栏,然后强攻”
陈汤咬着牙,目光沉毅。
燕幕城低头,看见一只甲虫从粘满露水的草地上匆匆赶路,他蹲下身,让甲虫爬到自己的掌心,缓缓直起身,用手抚摸着甲虫黑黝黝的外壳。
这才看着陈汤的眼睛,沉吟说,“陈兄,只要木栏在,强攻也一定会伤亡不小。”说到这里,他声音顿了顿,“我有一个想法,你看行不行”
郅支城皇宫,灯火如昼。
大殿内文武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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