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第一百一十六章狭路相逢
黄昏时,所有大内护卫都得到紧急通知:从今日开始,皇宫里一天24小时不间断巡逻,晚上更是加大力度,每小时安排三队人马,每队25人,围绕着郅支单于的寝宫做360度无死角巡视,其中一队人静静地潜伏在屋檐上,一队在花园,另一队护卫绕着寝宫回廊不停地行走。
这仿佛在夜里中撒下了无形的大,等待上钩的猎物。
邦邦邦邦
已是四更天,皇宫的大内侍卫,眼神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犀利,因为再过一个时辰就快天亮了,没有人傻到这个时候,闯入皇宫行窃或者行刺。
一轮弯月斜挂在积雪的树梢上,更添了几分夜的寒意。
这时段是一天中最冷的一刻。
两个护卫脚步越走越慢,互递了一个眼色之后,捂着肚子向队长禀报。一齐躲到了茅厕,两人长吁一口气,裤子没脱,也嫌脏,人软绵绵地瘫坐在墙角,嘴里一边诅咒这寒冷的天气,一边脱去靴子揉擦自己快冻僵的脚底板,又划出一道火折子,点起旱烟。开始苦逼地聊起了:
“他妈的,都快五更天了,还要巡逻,老子的脚都生冻疮了。”
“嘘,你想找死,被大都尉听到了,要你的狗命。”
“要就要,老子烂命一条。不比你,老婆孩子热炕头的。”
两人吧嗒吧嗒抽了口烟,那只单身狗护卫又道,“主上是不是疯了,今天派这么多人来巡视肉吃多了吧。”
“什么,你小子耳朵没聋吧,没听队长说吗,有个叫燕什么的汉人高手这几天有可能会潜入皇宫。”
“呵呵,屁高手,汉人哪有什么高手老子怎么从来没听过再说了,大都尉武功那么高,有他一人就成了,别说一个就是几百个汉人高手来也会像苍蝇一样被拍死,何必把我们拉来做灯笼”
“闭嘴你敢说我还不敢听,你要死就死一边去,别连累我。”另一护卫说着,作势要起身。却被那人用手扯住,“好好好,我闭嘴。”
那护卫重新坐下,双手互套在袖子里,咳咳道,“我们别说话,离换岗还有一个时辰,我们可以再打个盹。”
“没错,快天亮了,这个时辰若有人闯进皇宫,那就是天子号一个傻帽。”
两人老鼠一样窃窃笑了起来。
门突然无声地被人推开,一个人影挡在月光前,两人跳了来,又缓缓蹲了回去。那人手里一柄青锋剑在两人咽喉间来跳动着,剑锋在斜月下闪着寒光,那人的眼神比剑更锋利。
“我就是那个叫燕什么的汉人。”
那人嘴里轻笑道,“可不可以请两位大哥回答一个问题今晚你们单于在那个阏氏屋里睡觉”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保持沉默。
燕幕城用剑尖轻轻靠在一名护卫咽喉,刺骨的寒冷令对方浑身一颤。他语气依旧温柔,“说出来,我只是把你们打昏,不说,就是个死字,那个单于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应该心里有数,给你们一个呼吸时间考虑,为他去死值不值得杀了你们之后,我反正还会再去问别人。”
“好,我说,”一名护卫显然被燕幕城说动了,为了那个不顾自己死活的单于,实在不值得丢了自己的性命,他不顾另一名护卫拦阻,压低声线开口道,“他今晚睡在御医阏氏那。
“御医阏氏”
燕幕城眼神犀利地盯着那护卫,语气变冷,“你说清楚”
“她是我们大内的御医,也是主上的阏氏,所以我们都叫她御医阏氏。护卫急忙解释,额头汗滴昏昏而落。
“快说怎么走燕幕城看他怕死的样子,不想在作假。
待他说完之后,出手如风,切在二人的颈动脉上,将他们打昏过去。将他们身体拖进附近一处洗衣房内,用布条把嘴塞上,捆好手脚,塞在木柜里。没有一个时辰,他们不会醒来。
按着他们指引的发向,燕幕城如月影随行,沿着回廊,转了几个方向之后,来到皇宫西南角一处孤单的院落。
一间屋子透着昏黄的烛光。
远远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燕幕城猫着腰躲过一队巡视的护卫之后,贴着墙角一步一步走到有灯光的屋外,竖起耳朵倾听里头的动静。
门吱呀从里面推开,一个女人默默走了出来,满脸泪痕,手扶在栏杆望着月亮发呆,一瞥之间,燕幕城惊讶地发现这她那张脸很熟悉。像一个人,但一时又想不起像谁
屋里传出来男人的呼噜声,不用说,里头的人一定就是郅支单于。
燕幕城身子慢慢退回阴影中,暗想要不要先将这女人制服,脑后一阵疾风,燕幕城身子迅疾一闪,但肩膀上还是重重挨了一拳,踉跄着前冲,用剑撑地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他暴露在月光下。
看见燕幕城,女人发出一声惊呼,本能地躲进屋子里。
黑暗中慢慢走出一个人。
贺拔峰。
第一百一十七章河西往事
贺拔峰的须发奋张,犹如刺猬一般,而那一双陷在暗影中的双眼,却像一汪没有锋芒的池水,他迈着沉缓的步子走到燕幕城面前,气定神闲。
“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贺拔峰开口这一句话令燕幕城稍稍有些吃惊。他笑了笑,淡然回应道,“出名趁早嘛。”
“死得也早。”贺拔峰突然冷笑。
燕幕城神情不变,缓缓将剑插在雪地上,对方明知到自己是大汉第一剑客,却依然是赤手空拳,而且没有叫人来帮忙,显然是认为自己足以压制燕幕城。
这究竟是自信还是自大
燕幕城也很好奇。
“在交手前,想问你一个问题。”贺拔峰目光渐渐如鹰隼,盯着燕幕城的脸问,“据我所知你并非大汉朝廷的鹰犬,也从来不为钱物折腰,想必不是来为大汉刺探军情的,那么,你来郅支城做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救一个浑身铜臭味的老头”
沉默一会儿后,燕幕城叹了口气,“我错了,之前,我以为你们匈奴人个个只知道在马上大吼大叫,挥刀砍人,没想到心思,也会像针眼那么细。”
这话一半是讥讽,一半赞扬。
“贺大都尉,我可以说实话,但之前你必须如实回答燕某人一个问题,你们北匈奴现在有没有吞并我大汉的野心”
燕幕城说这话时,与贺拔峰平静的对视,目光如绵绵的水波一点点渗入对方的心灵,虽然平缓,暗藏波涛汹涌。
“当然”
贺拔峰几乎没有任何思索,就回答道,“那也怪你们汉人欺人太甚我家乡原本在河西焉支山下,却被你们汉人抢了去,使得我们族人不得不背井离乡,来到这万里之遥的苦寒之地。”
燕幕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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