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61(1 / 2)

大漠燕歌行 虞龙泽 2281 字 2023-10-13

对他来说,大宛国主的请求,一旦答应,那么就等于自己拿刀去屠杀自己家乡的人民,是万万不可能

可是,从刚才的谈话中也能看出,这位大宛国王是个深藏不露颇有心机的人,自然会做好自己若不答应后他的心理预案,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军事机密,那么他会放过自己吗

答案十有是否定。

老爹心下雪亮,他举定安排商队今晚就走,离开贵山城,先去大月氏月刀寨和儿子儿媳汇合。

定好计划,他脚步越走越快,快得让两人胡人护卫差点没跟上。

当一行人三人路过一座小木桥时,一个桥上的长发乞丐突然扑了过来,扯住马努老爹的裤脚,哀求道,大人醒醒好,给我一点钱,救救我生病的孩子

一张惨白如纸,带着泥污,嘴唇乌青一看就是几天几夜没有吃过放的样子。

两位胡人卫士怒喝着刚想将这乞丐架道路边,被老爹伸手蜘蛛止住了,他今天走的匆忙,身上并没有带钱,立刻吩咐两位随行的护卫先将自己的钱垫上,等回去后再补还给他们。

这就在两位护卫低头掏钱时,这跪在地上乞丐突然跃入他们两人之前,右手上竟然套着一根铁钩,寒光闪动,两声惨叫同时发出,两个护卫捂着几乎被破开的肚子,滚到在地,手中的五株钱和他们肚子的肠子一道散了一地。

这全程不过一个呼吸之间。

马努老爹一脸呆滞,木立在现场大脑一片空白,还没等他清醒,这乞丐长身而起,一击手刀劈在老爹后颈上,将他打晕过去,毫不费力地抱起他的身体,一个箭步跳入早已在停泊在桥下的小船。

护卫别杀,大汉第一胡商神秘失踪,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传遍了整个贵山城

好再来客栈一片凄风冷雨。

在客栈后院,马努商队一行近百人,想木头一样站在泥地上一动不动,只有一个两米高的巨人在愤怒地咆哮。

这时黄昏已近,布帘掀动,燕幕城一手提剑,风尘仆仆从门外走了进来。

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他顾不上喝茶,深吸一口气到,马努老爹还在城里,我沿着河道一路问下去,没有人看见这条船游出贵山城。这说明老爹还在这贵山城。

这话提神。

之前低落的气势瞬间暴涨。

第九十五章太子与贺拔云

大宛国贰师城南郊,天马山。

鹅毛大雪,一路纷纷扬扬。

绵延不绝的白色,将山岭与草原融为一体,让人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

这几天并不是一个外出的好时候,大部分的大宛国民,应该是合家老小,围炉而坐,享受着本地特酿的葡萄美酒。

但在天马山南麓的一个山脚下,安营扎寨了几十个帐篷,其中最大一个帐篷外,站着一位衣饰华丽面色却阴沉的年轻人,深陷的眼苍白的脸,年轻不大,嘴下的胡子却临风不动显得十分老成。

这人眉目五官和大宛国主有七分相识,他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大宛国的太子毋图格,他一个人独自倚在敞篷外,嘴唇轻动,像在诅咒什么

作为大宛国的太子,毋图格却不得不以储居之尊,在这冰天雪地的户外,陪一个疯女人来这里已经三天三夜,而且就是因为这女人的一句口出狂言,看上去,太子殿下在未来的几天几夜里依旧会在这鸟不拉屎的雪地里度过。

没方法,谁让他在有太子的封号同时也是大宛国天马山养马场的主人呢。

他双手抱胸正站在帐篷外,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发愣,希望这雪下得越大越好,最红永远不要停,这样那长得像男人的女人就会乖乖滚回她的北匈奴去。

无声无息,一只大手突然拍在他的肩膀上力道之大,差点把他整个人按进雪里,好半天毋图格才摇摇晃晃地直起腰来,额头上的青筋一闪而过,回过头时已经是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他不得不咬牙隐忍。

无声无息力大如牛而又肆无忌惮地对待自己的人,目前大宛只有他身后这个女人,北匈奴来的贺拔云。

这女人不做个疯子太可惜了。

不做个男人也太可惜了。

让毋图格唯一庆幸的是,据说至今单身的她喜欢的意中人一定要比她。力气大比她还大的盖世英豪。否则如果她在父王面前说看上了自己,父王为了保住大宛,恐怕真让自己为国献身。

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仅为自己感到庆幸,也为西域所有男人感到庆幸,因为放眼整个西域,除了他哥哥贺拔峰,没有男人跟跟他期货,比她力气更大呢。

“小王见过右当大户。”毋图格弯腰九十度率先行礼:

在匈奴的军队编制中,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大且渠,这三类都是除了单于和王以外的最高军职。横向和大汉来比说,大都尉相当于汉朝的将军,大当户相当于校尉,大且渠相当于司马。

但是大当户即便是高级军官,对于一国太子来说,地位肯定是不够看的,然而此刻形势比人强,毋图格不得不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在低头的那一刹那,这种难言的屈辱让他的脸色放起铁青,父王常挂在嘴边的那一句话,弱国无外交,此刻他终于明白这份切肤之痛。

“好啦,那个啥乌突突是吧,我问你呀,你们是不是在耍老娘,那匹野汗血马在哪儿呢一根毛都没到。

贺拔云嘴里叼着根羊腿瓮声瓮气,毋图格看到她的手心一惊,眼睛飞快地在肩头掠过,果然看见一片触目惊心的油腻。他可以不介意对方说错自己的名字,但是对于小有洁癖的他而言,那只油腻腻的手令他如做噩梦。

喂,你听到我的没有

在那张油腻腻的手又要向他抓来的时候,太子一个机灵闪到一边。

大当户,这天马山有野生的汗血宝马,那是我们大宛国人尽皆知的事实,也是本王亲眼所见,上月还踢伤了我父王最好的一个驯马师。毋图格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解释,只是因为这几天大雪封山,这马很少出来活动。

看见贺拔云皱着眉不说话。

毋图格认为机会拉了,继续向自己意图引导道,小王建议,大当户不妨等明天春天再来,那是野马的发情期,到时,我们在山下安排几匹颜色漂亮的母马,它一定会冲下来,落入我们的圈套。

这话说完,看了贺拔云一眼之后,就把头低下来静立一旁。

贺拔云狠狠咬嘶下羊腿上最后一块肉之后,将羊骨吧嗒扔掉,这才很自然地抓起太子的衣摆擦了擦油腻的手。

毋图格差点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