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圆对此颇为感叹:“前几天母狮难产,我也去看了,束手无策。”
“这么严重吗?”钱晴晴问。
白糖也以目光相询。
张圆就道:“这又不是第一次了,辛长老总是搞这些歪门斜道的东西,以前是让妖兽怀崽,死了也就死了,这次竟然对咱们的灵兽下手,那母狮强健又漂亮,要是好好养,以后肯定能孕育出强大的后代。”
“这次差点就把命交待出去了。也是可怜。”
白糖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忍不住问:“那母狮怀上妖兽的幼崽,不是意外?”
“开什么玩笑,兽园里的灵兽要是敢出这种意外,那些负责兽园的弟子们可就别活了。”
张圆啧了一声:“要是咱们师门有哪里会出这种意外,也就只能是一个地方。”
“哪?”白糖眼睛一眨,隐约猜到了她的答案。
“还能是哪,你那破废园呗。”张圆一点她脑门,笑了起来。
白糖鼓鼓腮帮子,有些闹情绪:“破是破了点,但也没那么不堪。”
钱晴晴怕张圆玩笑开过了,忙转了话题:“我们还是说那母狮吧,不是说最后还是黄师姐不肯放弃,创造了奇迹?”
“黄师姐人不错,”张圆点点头,“听说辛长老要奖她,不仅要让她继续当兽园的管事,还想给她一个丹房的管事头衔,她不要,说是无功不受禄。”
“这么谦虚的吗?”钱晴晴掩着嘴又咳了两声。
“是啊,”张圆一脸感慨,“听说那狮崽特别健康,体格强健,而且一出生就亲近人,和之前的那些完全不一样,辛长老高兴坏了,一定要奖励黄师姐,结果她非推脱不要。”
“整得好像给母狮接生的人不是她一样,这除了她始终不放弃,苦熬三四宿的守着,别人还有谁有这份心和能耐。”
“咳,她其实就是,咳咳,对辛长老有意见吧。”钱晴晴说道。
“可能吧,我也不待见辛长老那人,可人家被掌门器重,又疼孙子,孙子非得要一只最强大的灵兽,还能怎么办,只能宠着了。”
白糖听着她们的闲聊,慢慢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母狮不是意外,是人为。
明明知道可能会有什么结果,还硬要如此,这个辛长老也太漠视生命了。
幸亏黄惠把自己的存在给瞒了下来,否则接受那样一个人的奖赏……她怕是得膈应死。
又聊了两句,得知现在母狮和狮崽都很健康,白糖这心总算放下了。
始终听不到外面声响的白糖看看天色,正午的日头明晃晃晒得人直发晕,不得不向钱晴晴讨了药告辞。
“怎么这么半天都还不走?是妖毒难除还是丹药出了问题?”她小声嘀咕着,路过刚才的屋子时扭头往里面看过去。
结果空荡荡的,没人。
“走了?”她回头看看钱晴晴所在的屋子和这间屋子的距离,侧耳细听还是能听到钱晴晴咳嗽的声音的。
是刚才她们聊天的声音太大,掩住了这边的声响吗?
“什么时候走的啊。”亏她还一直等到日头照到正头顶的时候,早知道会错过,她就早点告辞了。
其实白糖挺不擅长和人打交道的,别看她表面上笑得甜美,一副亲近的模样,其实每次和人聊天找话题都会绞尽脑汁,接话的时候也是小心斟酌,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反应。
这也是她喜欢毛茸茸的原因之一。
动物们不会说话,只会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也不会笑话她说错话做错事。
出神的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她拐过了一道弯,来到了通往废园的小路上。
这边树木葱郁,遍地绿荫,一拐过来就有斑驳的树影落在身上,为她遮去了灼/热的阳光。
只是感觉今天的树影格外的阴暗厚重,她下意识抬头望过去,冷不丁撞进了一双含笑的眸子里。
“怎么这么慢?”叶寒风纵身从树上跳下来,动作优美高雅,犹如林间王者,一个起落间,已经落在了白糖脚边。
手指只差一点,便要碰到她的鞋尖。
“你来丹房做什么?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昨天太累了?”他仔细瞅了瞅她的神色,面色红润闪着健康的光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倒是目光此时有些失神,似是精神恍惚。
他不由得眉头一皱:“还是很累?”
随即啧了一声,把黄惠又给骂了一顿:“她倒是心安理得的受着嘉奖,也不说来看看你这个大功臣。”
“黄师姐没要奖励。”白糖终于回神,她刚才又有点被叶寒风给恍了神。
这个男人也太吸引人了,举手投足间就会不自觉的被他吸引,幸亏她现在的壳年龄还小,不会受诱/惑不会受诱/惑的!
白糖默念几句,然后问他:“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本来是想等你一起,结果都没听到你声音还以为你一直没走呢。”
叶寒风磨了磨牙觉得耳根有些酸痒:“专门来找我,等我的?”
“也不算吧,大黑掉毛掉得厉害,我来丹房要点药。”
“哦,不说倒忘了他们了。”叶寒风又磨磨牙,这次却是咬得极重,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走吧,我送你回去。”顺便跟那三只蠢货算算账!
白糖点了点头,竟是没觉出不对来,和他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叶师兄去丹房做什么?是炼出袪毒丹了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