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飏奉上二两银子,接着又对那甲长表明了自己的秀才身份,直言这女子是自家妹子。
果不其然,甲长闻言,态度比之刚才又是恭谨了许多,毕竟他们镇上的里长也是个秀才,没准俩人还认识,读书人的事,自己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当然,这还不算完,卢飏接着又秀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河对岸那片沙地是我家在管,工程能干两个月,若是村里人想混个饱饭也可以去试试,不想受累的,也可以去卖点针头线脑、米粮菜蔬之类的。”
村子就在河边,这甲长对河对岸沙地那边的情形自是清楚的,前几日领着村里的几个劳力想去谋些活计,却被人赶了出来,领头的还说这是州衙的买卖,直把那甲长吓得够呛,屁滚尿流的便跑了回来。
此时见卢飏自称那沙地是自家在管,以为卢飏是州衙的什么人呢,“噗通”一声,那甲长便跪了。
“哎呀呀,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真是怠慢了大人。”
‘这比装大了。’
卢飏愣了一下,不过稍后也反应了过来,接着装比道。
“去那里找一个姓袁的管事,说卢秀才让你们来的,他自会给你们安排。”
顿了顿,卢飏将那甲长扶了起来,又道:“若是干的好了,以后还能给你介绍个长久的活计。”
直把那甲长听的感恩戴德。
谢绝了那甲长宴请的好意,卢飏接着便回到了对岸。
沙地这里,目前是袁升在管,卢飏将这村里的事给升叔交代了,升叔自是应允。
恰逢中午,卢飏便在工地一起用了饭,黑馍配大骨头咸汤,还算可以,运气好,碗里还能有块肉沫。
这些劳工都是征发的民夫,所以是没有工钱的,但卢飏实在过意不去,便做主在伙食上提高了一些。
一日三餐,全是干的,不限量,吃饱为上,干得好的还有肉吃,这让那些常年吃不饱饭的劳力感怀不已,直呼宋知州青天。
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卢飏还弄了竞争机制,将民夫分了多队,划定了每日的工作任务,每日优先完成的除了能吃顿肉外,还每人给十个铜板。
制坯烧窑和砌砖垒墙的也是如此,如今各个工地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为了避免伤病和传染病耽误工期,卢飏还在工地修建了临时公厕和淋浴点,规定上厕所必须去公厕,三日必洗一回儿澡的制度。
当然,对于这些新规矩,这些乡野村夫也不是一开始便认真执行的,板子打折了不少,民夫们才学会守规矩。
怕这些精壮汉子时间长了,打架斗殴,卢飏还联系了城中的特殊从业者,七日来一次,不过生意却很不好。
关于这一点,卢飏确实是想多了,这些民夫妥妥的贫民,每日活计又累,根本没有精力也没有财力去光顾这些销金窟。
为这事,宋云霄着实将卢飏批了一顿,说他人小鬼大,误入歧途,还送了他一本《礼记》,让他回家好好学学先秦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