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放学,小胖墩同小包子一起出现在了芳芷院,他拉着江又梅的袖子诉说离别之情。江又梅一直把小胖墩当儿子看待的,看着他红红的眼圈,又作了一通思想工作。他走之前,还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如今的小胖墩已经比江又梅高出了一截。
哎,儿子们长大了。她高兴,也失落,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他们定了十月二十二日离京。
十月十九日早上,江又梅带着小丸子和小皮子去正院请安,之后便会去江大车家辞行。
到了正院,谢氏母女几个还没来,嘉平红着眼睛像是刚哭过,林侯爷也不在这里。行过礼,江又梅便说了自己想带着孩子去江大车家里。
嘉平道,“你们晚些时候再去吧。哎,”她深深叹了口气,眼圈又有些红了,说,“婆婆难做啊,……昱儿媳妇病了,你去看看,宽慰宽慰她吧。”
江又梅吓一跳,昨儿吃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咋会突然生病了呢?而且,听嘉平这个口气,可不是生病这么简单。吴氏她们没跟着来,自己在这个府里就像瞎子聋子一样,什么事都不知道。
江又梅答应着,带着孩子告辞了。她让方氏和廖嬷嬷带着小皮子和小丸子回芳芷院,她直接去了谢氏那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进了屋,举儿和谢嬷嬷红着眼圈站在门口,舒姐儿领着两个妹妹坐在谢氏卧房里。
谢氏正躺在床上,眼睛又红又肿。看到江又梅来了,眼泪又流了出来。舒姐儿站起来哭着跟江又梅说,“大伯娘,你劝劝我娘亲吧,她都哭了一宿了。”
珏姐儿和琼姐儿看到娘亲和姐姐都哭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一起跟着大哭起来,边哭还边喊着“娘亲”。顿时,屋里哭声一片。
江又梅紧走两步,坐在床边拉着谢氏的手说道,“这是怎么了?”又对舒姐儿说道,“好孩子,快领着妹妹去外边玩,大伯娘会劝你娘的。”
舒姐儿点点头,一手牵着一个妹妹走了出去。
谢氏哭着说,“晚晴的孩子掉了,是个男胎,可惜了。”说完哭了更凶了。
江又梅真的有些搞不懂,小三怀了自己男人的孩子,掉了不是更好,干嘛那么难过。
“昨晚,不知道是谁丢了一个果核在晚晴的门外,晚晴出来的时候踩着果核摔倒了,当时就落了红。等医婆来了,胎儿都流了出来,说是男胎。……”谢氏哭道,说男胎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呜咽得有些凄厉,话都说不下去了。
谢嬷嬷抹着眼泪接道,“晚晴那个饿死鬼投胎的贱人,嘴巴又馋又贱,那果核肯定是她自己吃了随手丢那儿的,却污蔑奶奶让人丢的。偏我们那个糊涂三爷,还听进去了,竟然斥责了我们奶奶。连大夫人都说我们奶奶不贤。大奶奶,你是看着的,到哪儿再去找像我们奶奶这么贤惠的人儿?”
“我比谁都希望晚晴能一举得男,我天天把她当菩萨一样供着,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可三爷和婆婆,竟也把晚晴的话听了进去,也怀疑是我让人把她孩子弄掉的,……”谢氏哭得伤心欲绝,“婆婆还把晚晴接到她的院子里去坐小月子,说晚晴是宜男相,等她养好了身子再送回来给我们三爷生儿子。”
嘉平这么想还真是以己之心度他人之心腹,毕竟她就是这么干的,而且更加心狠手辣,从根儿上给人家断了念想。
可林昌昱,堂堂的探花郎,竟也是如此糊涂。江又梅真不知道该如何劝谢氏,若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怕是还没发展到这一步就早白白了。
自己跟古人的想法不在一条线上,也不能这么劝谢氏,只有拉着她的手听她哭诉、宣泄。
谢氏哭晚晴落了男胎比哭她男人斥责她还甚。
……
谢氏哭诉完了,又羡慕起了江又梅,“大嫂,我真羡慕你。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大哥都由着你。大哥对你有多好,任谁都看得出来。而且,你自己能干,还生了两个儿子傍身。”
江又梅听她提起林昌祁,叹了一口气说道,“很多事不能看表面的。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她用了一句前世的名言,“我和大爷……,哎,我们也并不像你们看到的那么好。或许我比较贪心,要的比你们多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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