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晏:“……”
行吧。
龙恬恬气红了脸,眼见着就要哇哇大哭,乐无晏赶紧道:“还好还好,不仔细看,看不太出来,再长几年就好了。”
这话却半点不能让龙恬恬高兴:“他不但削了我的龙角,还把我地宫给搅弄得天翻地覆,总有一天我要将那人的皮给扒了!”
“这个我赞同,”乐无晏道,“到时我帮你一起。”
宿留丰的目光在徐有冥和龙恬恬之间转了一圈,饶有兴致,将乐无晏叫到身边来,小声问他:“这条龙是不是也看上你了?我瞧着他倒是挺好的,你要不多考虑一下吧,别这么快就死心塌地认准谁了。”
乐无晏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他还是个毛孩子,行了,你就别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啊。”
那边徐有冥沉声叫了他一句:“青雀。”
乐无晏笑嘻嘻地迎过去,伸手攥他袍袖:“干嘛。”
徐有冥道:“回屋去。”
他拉着乐无晏进门,直接设下结界,将另两人挡在了屋外。
无双城。
走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秦子玉心不在焉,谢时故在身边不时问他想不想要买什么,他总是半日才回神,只有一句:“不用了。”
谢时故目光落过来,秦子玉被他盯得不适,转开眼。
谢时故道:“去喝茶吧。”
街边就有茶楼,他二人上楼,在临窗的位置坐下,谢时故拎起茶壶,亲手为秦子玉斟茶,顺嘴说起这无双城中的一些风俗,秦子玉并不想与他交谈,始终没出声。
直至耳边再次响起徐有冥的传音,秦子玉神情微微一顿,握着茶杯的手下意识收紧。
谢时故注意到他的动作,问:“怎么?”
秦子玉依旧没吭声,徐有冥的传音,谢时故是听不到的,他不担心被这人识破。
目光落向窗外,秦子玉盯着一楼对街的一间点心铺子,谢时故问:“想吃?”
秦子玉不答,他已自行站起身来:“我去给你买吧。”
谢时故离开后,秦子玉放出了第二道传音玉简。
提步正走进点心铺的谢时故忽地顿住脚步,目光转向传音玉简消失的方向,轻眯起眼。
半刻钟后,谢时故去而复返,买回来的点心以白绸包着,搁到秦子玉面前。
“刚出炉的,看着还不错,你尝尝。”
秦子玉并无胃口,但被谢时故目光灼灼盯着,不想听他继续说那些腻味的话,到底拿起了竹箸。
两日之后,徐有冥收到怀远尊者的回信,再过了几日,怀远尊者与玉真尊者亲自来了星河岛。
他二人低调而来,皆未带随从,先绕行去了别处掩人耳目,再来的这里。
见到徐有冥,俩人尚未开口,又注意到他身边被捆了手脚、神情空洞麻木的沈瑶,顿时变了脸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乐无晏推门进来时,玉真尊者正惊愕瞪着沈瑶,像难以置信,怀远尊者拧着眉,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玉真尊者痛心疾首,诘问沈瑶:“他真是邪魔修?你早已知晓,这么多年不但没有制止他,甚至助纣为虐,帮他一起残杀幼童维持修为?”
沈瑶漠然闭了眼,只有一句:“你们把我也杀了吧。”
玉真尊者见他是这个态度,愈发愤怒:“你为何变成了这样?你从前分明不是这样的人……”
沈瑶无声冷笑:“我从来就是这样的人,是师兄你看错了而已,不必再说这些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玉真尊者:“你!”
乐无晏眼神示意宿留丰,派人来将沈瑶先带了下去。
玉真尊者像受了莫大打击,半晌才勉强打起精神,与徐有冥道歉:“……徐师弟,当日之事,是我轻信了他,错怪你们了,抱歉。”
徐有冥淡道:“算了。”
怀远尊者则问徐有冥:“当日你们去神梦宫,与极上仙盟的那位盟主同行,他也知晓这些?”
徐有冥:“杀苏子尘时,他亲眼所见。”
但在白阳谷那日,谢时故却说自己没看到,闻言怀远尊者诧异道:“他有意污蔑你们?”
“宗主,给你听一样东西吧。”乐无晏插进声音。
面对他,怀远尊者的神情更复杂,乐无晏只做没看到,放出了刚刚才收到的秦子玉新送回来的传音玉简:“余师兄当时混进了极上仙盟里,偷到了通行令牌趁谢时故外出时来将我带走,我们一路逃到了中部大陆海边上,准备乘船离开时,谢时故追了过来,……余师兄是被谢时故所害,被他一掌灵力击毙。”
怀远尊者跌坐座椅上,面色铁青,半日才找回声音:“秋儿是被极上仙盟的盟主所害?”
修行之人面容不老,怀远尊者虽样貌看着变化不大,但眉目间疲态尽显,这几年想必日子不好过,不但宗门内忧外患,唯一的独子还被奸人所害,他身为天下第一仙门的宗主,却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如何能释怀。
整整三年,因这些事情,本已到了临界、早该更进一步的修为也停滞不前,怕是短时间内都难以再有突破。
他看着徐有冥,焦急想要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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