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联坐在蓝湖酒吧的吧台前,自从路信义入股beffee,他就再没去过,有什么事,关荣都会来这里找他。
关荣急匆匆的赶来,贴在他耳边
“三爷,问出来了。”
赵联看向他,关荣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点点头,关荣转身走了。
他将杯中的水喝完,起身向外走去。
这条街本没有名字,但是大家都喜欢叫它“影子街”,因为它只能存在于阳光的阴影下,以前这里只是一个破烂的贫民窟,聚集着流浪汉和躲避高利贷而无路可走的可怜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慢慢的被腐烂的灵肉占据了,唯一不变的,是它依旧无法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和光明。
街道两边东倒西歪的躺着醉汉和瘾君子们,等待客人的女人们打着呵欠无精打采的站在破烂的门前,得到酒精和毒品满足的男男女女摇摇晃晃的随意走向其中一扇门。
这些所谓的房间根本没有门,好一点的还有个破木栅挡着,有的只是一块破烂不堪的布条挂在门框上,偶尔从一扇门里走出衣衫不整的男人,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什么。
拥挤破败的街道上堆积着各种垃圾,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味道,这味道里掺杂着人类所有最原始和最邪恶的欲望。
赵联带着人在这肮脏狭窄的街道中间艰难的前进着,前面带路的正是圣诞节那天晚上遇到的醉汉。
不知走了多就,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伸手想要推开挡在门框上充当着临时门的破木栅,可是那木栅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半天推不动,干脆一脚踹开,本就破烂的木栅,立刻变成了一地碎片。
房间里立刻传出叫骂声
“哪个他娘不长眼的来坏老子事排队”
里面的人并没出来,似乎还在运动着。
男人小心翼翼的看向三爷。
赵联皱着眉,这里的味道已经让他很头痛了,真是不想多停留一分钟,虽然他完全可以派人过来,但是,事关重大,他必须亲自前来确认。
他挥挥手,身后的四个人冲进屋里,只听里面不满的叫嚷着
“你们他妈要干嘛”
几个人把他抓出来,丢到地上,那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那么多婊子,恁他娘非要和老子抢这个”
赵联不耐烦的轻咳一声,几个人立刻一通拳打脚踢让他闭了嘴。
他捂着被踢掉两颗门牙的嘴不敢吭声了,血水顺着指缝淌下,他也顾不得擦,从地上爬着逃了,连裤子都来不及提。
赵联迈腿进屋,刚一进屋,屋里骚臭的味道令他一阵反胃,他伸手在鼻子下面轻轻扇动了几下,向里走去。
屋里没有灯,只能透过外面照进来的一点光线打量着。
赵联的眼睛好半天才适应这幽暗的空间。
房间很小,没有家具,连床都没有,只是在墙边的地上铺了一块席子,席子上胡乱垫着一件破烂的衣服,那衣服上不知道抹了多少男人的体液,脏的发亮。
衣服上面瘫着一个光溜溜的女孩儿,几根稻草搭在她身上摇摇欲坠。
他走上前。
女孩儿瘦骨嶙峋,看样子是长期营养不良,她目光浑浊呆滞,嘴角残留着唾液的痕迹,头发凌乱。
她对周围的环境和身边的人没有半点反应。
赵联蹲下,毫不避讳的拨开遮挡在她上半身的稻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她。
女孩儿身上挂着各种伤疤,有咬痕、烫伤、抓痕,有的伤口好像是老鼠咬的,还有一些红色斑点,不知道是皮肤过敏还是蚊虫叮咬。
她身上冻的发青,她却仿佛没有一点知觉。
赵联脱掉外套搭在她身上,轻轻理好她那沾满草渣、烟头和泥块的头发,轻轻说了句
“我来接你了。”
女孩儿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似乎完全听不到身边的人在说什么。
赵联将她抱起来,好轻,就像抱了一个洋娃娃。
她那没有一丝温度的身体透着凉气,让赵联不禁打了个寒颤。
女孩儿任由他对自己的举动。
赵联再次轻声说了句
“我来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