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拨了下小煤球,发现自己也没招儿。
他这些天在尝试着联系小煤球的父母,但很遗憾,目前还没有得到回应。
气氛一时间有点微妙的凝滞。
“糯糯,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亲人?要不问问他们?”
老爷子的话,点醒了绝望的小煤球。
他忙把手机找出来,给褚白打去了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
褚白那头乱糟糟的,估计是又在工作现场。
“哥。”
江糯主动叫了声,声音有点蔫了吧唧。
褚白难得见他这么乖,心情大好:“小崽,怎么了?”
“我变成原形,现在变不回来人形了。”
江糯说完情况,问他:“我现在要怎么变回去啊?”
褚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变不回来了,那你现在是不是小煤球的样子?”
褚白实在没忍住嘴贱,幸灾乐祸了一把。
等他嘴贱完,忍无可忍的小煤球。已经撂了他的电话。
褚白憋着笑,再打回去,这次打回去就开始哄了:“哥错了,哥不是故意笑你的。”
“咳咳,你这种情况有点特别,我跟你大哥就没有经历过。”
江糯又想挂电话了。
好在褚白还是有点求生欲的,他接着说道:“不过你这种情况,我听说过。”
“你啊,一个是年纪小,人形跟原形控制的不够好。你刚才不是说你这些天都没怎么动,突然间出来飞了一上午,活动量猛的变大,身体缓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不用急,你再等等,还能变回来。”
“我要等多久?”
江糯有点急,大魔王还等着他回去吃饭呢。
褚白“唔”了一声:“要等多久……这个还真不一定。”
“而且糯糯,我想了想,可能这还跟你的成年期有关。”
“等你变回来后,接下来这段时间,很有可能还会变出煤球形态。这样吧,我让助理去接你,你最近就在我这儿。”
“不!”
江糯拒绝:“你要接就去接你的煤球,反正别来接我。”
因为他不是什么煤球。
江糯问完了问题,这次彻底不理哥哥了。
老爷子听着他的电话,再看看他这小球的样子。
“糯糯,你这要怎么回去?”
小煤球的模样,在人类世界里根本不存在。
饶是老爷子想编个身份把他先送到儿子身旁,都编不出来。
江糯抖了抖翅膀,给自己打气:“没事儿,我今天会努力变回来的!”
整整一天。
江糯都在外头没回去,傅景琛等到了傍晚,还是站起来,走到窗前,拨通了他的号码。
拨通的电话倒是有人接。
“糯糯。”
傅景琛的眸光落在窗外的高层建筑物上,他便冷的音质透过手机,似乎染了点儿别样的温度:“在外面玩的还开心么?”
江糯违心的说了个开心。
他其实不怎么开心。
刚开始出来撒欢,还是挺有意思的。
可到中午的时候,他就想回去找大魔王了。
捱到了现在,江糯想大魔王想的不得了。
他现在再也不跟从前一样,见着大魔王,能吓到打哆嗦,恨不得立马开溜。
现在……他特别喜欢跟大魔王见面。
“都玩了什么?”傅景琛继续问着他,语调里听不出来情绪。
江糯跟他数着:“去了游乐园,跟小胖上网打了游戏,听老先生讲故事。”
江糯后面两条都是瞎编的。
他编完,还干巴巴的通知道:“'我今天没法回你那了,我要回巷子里跟江宁住。”
傅景琛闻言,沉默了几秒。
几秒后,他眸光微冷,薄唇溢出一个冷冷的单音节:“嗯。”
两个人的电话,说了许久才挂断。
老爷子看出来了点儿,他问着江糯:“糯糯,舍不得景琛?”
江糯丧丧的垂着脑袋,点点头。
舍不得。
他努力了一天,是变回来了,可是——
褚白那个乌鸦嘴,真让他说对了。
他没有变全,脑袋上的小角没有变回去。
老爷子看着脑袋长着小角的少年,觉得灵动又可爱,差点没忍住拍个照。
“糯糯,你跟我回老宅住也可以,正好我带你去看你的小马。”
“不了,我今晚还是回家住吧。”
江糯这段时间怕江宁担心他,都只跟江宁打视频,还没有回去过。
“行。”
老爷子细心,让人去给他买了个帽子,能把小角给盖住。
戴上帽子的小魅魔,乍一看,看不出来异样。
但如果回傅景琛面前,不出几分钟就要被抓包。
老爷子让管家把他给送到了小巷子。
看到小巷子的房屋,管家皱了皱眉:“糯糯,你之前就住在这儿?”
“对啊,我哥把家里收拾的很干净的。还有我的房间,我盖的被子都是他给我套的。”
不得不说,江宁的体贴细致,谁接触了都会觉得好。
管家没跟着他进去,他还得回去看老爷子。
“糯糯,我下次再来看你。”
管家目送着他进去,让司机把车开走。
江糯压了压帽子,走进去叫着江宁:“哥!”
江宁虽然总跟弟弟打电话打视频,但到底比不上真人亲自站在他面前。
“糯糯,快来。”
向来内敛的江宁,此刻高兴的表情收都收不住:“哥给你做了很多你爱吃的。”
江糯没坐着轮椅回来,而是拄着管家给他的拐杖。拐杖要比轮椅轻便,他用着也方便。
江宁听他编瞎话,还以为这是打球扭着的。
他把江糯扶着坐到椅子上,忙去给他端吃的了。
哥俩儿吃吃喝喝,再聊聊天,彼此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笑意。
江糯知道,褚白还算争气,现在已经能经常把江宁哄到他那去了,除了把人哄过去,褚白也在给江宁补着身体。
现在的江宁,肉眼可见的要比以前几次好很多。
“糯糯,现在有点晚了,你快点去睡觉。”
江宁不想让他熬夜:“等明早醒了,我给你煮你爱喝的面糊。”
“嗯!”
江糯答应完,被江宁扶着去洗漱睡觉。
很快,他就穿着留在家里的睡衣,钻进了暖和的被窝里。
被子白天被晒过,这会儿盖着特别舒服。
江糯没闭眼,而是拿着手机打开了微信。
溯溪在外头,江糯有点担心他。
才不是小煤球:“溯溪,你现在在哪儿?”
才不是小煤球:“你身体怎么样了?”
发了一会儿,溯溪给他回了消息,而且原本的微信名字,也都换了。
有人收傻狗吗:“我没事,现在好好躺着休息呢。”
有人收傻狗吗:“至于我的地址,你知道了也来不了,还是不告诉你了。”
才不是小煤球:“……”
才不是小煤球:“行叭,那你找到老师了吗?”
江糯还没忘记,溯溪不顾病体的出门,就是要去找他的老师。
可想而知,这个老师对他有多重要。
有人收傻狗吗:“在联系了,不过,老师不一定记得我。”
才不是小煤球:“???”
才不是小煤球:“你不是说,你老师对你很好吗?”
有人收傻狗吗:“是很好,不过老师的性格有点问题。”
有人收傻狗吗:“他对人,极致冷漠,又极致怜悯。”
有人收傻狗吗:“没有人能搞的懂他,我也不能。”
溯溪说的复杂,江糯听的一头雾水。
但隐隐约约的,江糯知道,溯溪这个老师——
一定是个怪人。
gu903();“算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