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那死不瞑目,愈发怒睁的双眼心有余悸地笑了笑,他方才着实被这石破天惊的一记惊出了一身冷汗,而此刻,他那双美眸复归平静,缓缓撒下一片粉末中和空气中“拈花一笑”的毒性,又径直按动身旁一处石砖显出一条暗道来。
这“殊胜”甬道内所发生的一切令人难以察觉,而另一方“凌云”甬道中正大张旗鼓的进行着另一件事。
阿玉阿荷等一众侍女簇拥着莫少英向着日月庐急忙走去,丝毫不顾及甬道内值夜守卫那殊为惊异的目光。
这三道之一的“凌云”甬道与“殊胜”甬道大同小异,其内布局亦是相当,唯有道道石门间距却是比之“殊胜”要大上许多,每一间都足以与那莫少英的府邸“乌归阁”相媲美。
而等到了“日月庐”门口却赫然发现,这原本应是石门所在的入口却遭人硬生生地拆去,换上了一副朱漆铜脚边的金丝楠木大门,虽然在这甬道之内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并不妨碍那光耀显赫的身份。
莫少英见着抿唇不语,胸中主意已定。而一旁阿荷早已自告奋勇地上前叩动了麒麟门环。半晌,只听楠木咚咚震响,可内中竟无人回应。阿荷俏脸一急,复要出言再喊,却见一旁莫少英纵容上前搭住其右肩道:“你的法子行不通,还是往后站些。”
阿荷面色稍红,后撤一步让出道来,这后脚还未站稳又听莫少英好整以暇道:“麻烦再后退些。”
阿荷一怔,面色更红,虽依言退后,心中却有些不解,口中已问道:“公子,你要做什么可”
突然,这言犹未了,只见眼前身影倏忽一暗,旋即“砰然”一声骤响,猝然而生众侍女一惊之下再望,却见那金丝楠木大门竟教莫少英一脚踹了开来
而门后五六名侍卫家丁同时一脸震惊的守在门后,俱是不信这厚重敦实的大门竟如此不堪一击纷纷惊望来人,片刻这才想起拔出佩刀与之对峙,而其中更有一人色厉内荏道:“何方野鬼胆敢如此猖狂给,给本管事拿下”
莫少英眉头一皱,见一群家丁持刀拿棒冲上前来,也不去拔腰间流渊,竟是右足挑起断裂成半截的朱红门闩朝前踢送,立时、门闩顿起,刀棒脱手而飞,其中还夹杂着数颗碎牙乱舞,待得这些凌乱之物甫一落地,又见莫少英纵容一跃,踩着断闩压着众人飞身一把抓住躲在其后发号施令的那人,淡淡道:“你、就是张管事”
张管事被莫少英勒住衣襟,气息顿觉不畅可又见身后那些闻声从各房各室中冲出来的侍卫家丁,打手护院,更有机灵者已速往褚宫北的师叔房中去了。如此、不禁心中顿有底气,反问道:“你又是何人敢在日月庐撒野”
莫少英微微一笑刚想再言,却见后方一干侍女已抢入门内,又听那阿玉大喊道:“就是他就是他这个张管事带着一干人将九儿抢走了”
张管事一见众女,脸上不禁一白,再看看眼前这个煞神,心中已知来人是谁了。于是,他打着拖延时间的算盘,尽量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容,赔笑道:“原来莫公子是为了区区一个贱婢来了。这样,公子先行回去,等我家主子完事之后,自会上门赔罪,再奉上白银千两向公子买下那名贱婢如何”
“呵”
张管事见莫少英无辜发笑,心下生寒,可碍于吩咐只得苦苦撑道:“公子笑什么,难道”
须臾之间、张管事尚不及将话语悉数说完便遭莫少英一把掐着脖子摁倒在了地上,随后但听一声长剑“铿”然出鞘,那腰间流渊已贴着张管事左脸颊险而又险地插进了近旁青砖之内,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惊得张管事将那句“饶命”硬生生地吞回了肚中,整具身子不敢有丝毫异动。
莫少英眯着眼,贴着近在咫尺张管事的面儿,语声森寒无比道:“你觉得青砖硬,还是人的脑袋硬”
生死关头,张管事再也顾不得许多,语速奇快道:“内院进门左数第四间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
“很好。”
莫少英轻吐二字,满脸阴沉地缓缓立起,而身上更是时不时溢出丝丝黑气,看得一旁近在咫尺的张管事胆战心惊。
原来、莫少英本想听从周老的建议徐徐图之,他也原本只想将九儿姑娘活着带回去,至于是否已然遭这褚宫北染指玷污就不是他能所顾及的了。试想,一个非亲非故本就是被那老贼派来监视自己的婢女,他能来此救她已是难能可贵了。
可在见到紧闭的楠木大门后,已知这日月庐主人根本不想和谈,莫少英本已萌生退意,可骤然想起方才答应过众人若是这般打道回府倒是有些不讲信用,又瞧阿玉阿荷以及众侍女那副浑不似作伪的焦急之态,难免动了些许恻隐之心。
不由下意识一顿思量:“难道真是我先入为主,主观臆断,或许这九儿姑娘真是良善之辈”念着这一丝可能,莫少英临时改变了主意运起“大魔真经”强行破入门内。
第三百三十六章连环计中计二
殊不知这一运起大魔真经,丹田内那颗由煞气所凝结而成的乌丸当即跳出丹田,一如鱼归大海,再不受其人所控,于体内肆无忌惮横飞直窜,不但搅得莫少英心绪不宁,更是勾起内中种种负面情绪。
此种感觉太过熟悉了,这便是要失控的前兆
莫少英一边与之抗争,一边观察形势套问张管事那九儿的下落所在。可这张管事本就打着主意刻意周旋,哪肯说出九儿的下落。
莫少英一怒之下,那乌丸所带来的负面之情犹如找到突破口般纷入脑海。一时间,这心中杀机四起,骤拔「流渊」,若不是紧要关头,莫少英仍保得一丝清明,恐怕这剑尖就不是插在青砖上了
可饶是如此,乌丸中的泼天戾气直扑脑海,正不断侵蚀着其中为数不多的自我意识。
莫少英深吸一口气,瞥了一眼百丈之内奔涌而来的家丁侍卫和那不下数十座的碧瓦雕楼。嘴角陡然隐隐露出一抹邪笑,猱身而上。
“截住他褚公子说了,截下他每人赏银百两”
gu903();倒在在地上的张管事一见莫少英离开,突然不遗余力地扯开嗓子叫喊。这般刻意施为令莫少英胸中怒意更增,哪里有心思顾及这句话中隐有漏洞在侧。而眼前骚动的人群虽非人人敢上前死命相拦,可只要有一两个不怕死地带头冲锋,余下众人俱是亦步亦趋,砰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