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沉声道:“那我就与大哥换换,你在此间,我去外面”
“等等”
见爻抬腿要走,枭立马叫住了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爻顿住脚步道:“大哥这是何意”
“何意呵”
冷笑。
冷笑过后,枭缓缓伸出右手抚上近旁影壁上的狼头图腾,顺着凹凸有序的青铜纹理一直摸至狼眼,一脸迷醉道:“别说你不知道这扇墙壁后面供奉着圣物,难道你就不想打开看看”
“不想”
“可我想”
枭一撩大氅,霍然转身,赤金刀柄在虫灯下闪着幽光,一张脸已是冷戾的可怕爻皱着眉头道:“大哥要看那是大哥的事情,与我何干”
“怎么没有干系,拿来”
“拿什么”
枭大怒:“你脖颈上的狼牙项链那是我的”
听到这里,爻已意识到枭为何硬要自己留下,心想,难道多年前父王赠送的狼牙项链就是开启这扇青铜大门的钥匙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情,那大哥枭又是如何知晓的呐不、现在这问题已不重要,因为眼前的枭已迫不及待地抽出了双刀
他这是强取项链
爻一愣,他知道枭与自己多少有些嫌隙,可却不知他会选在这个时候与自己反目,是以按剑急道:“慢着纵使大哥要看圣物,也不该挑在这个时候,难道你忘了那玉玲珑就快要来了么”
“哈哈哈哈哈哈”
枭大笑,笑声充斥内殿,双手尖刀摩擦地面,火花四起,步步紧逼道:“玉玲珑根本不会来而你却会死”
爻表情惊异,又瞬间领悟道:“原来那封花笺是兄长伪造的你杀那个侍卫长不过是想灭口”
“啧我的好弟弟也不笨嘛,你那什么表情你可知道,大哥我早就盼着这天哈哈哈”
笑声震得年久失修的殿顶石粉簌簌而落,爻一边飞速计算彼此的实力差距,一边又道:“大哥,要知道父王对你我二人都不错,而最恨的就是兄弟反目,你现下这般作法就不怕他老人家失望”
“我呸对我不错我身为狼族大皇子,这大王之位终是我的,可那一日,我不过心血来潮想要提前看看圣物,那老匹夫便一言不发地盯着我你可知道当时他是什么眼神呵,从此那老匹夫日防夜防,防我似防贼一样,哪有一星半点将我当狼神继承人看待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那匹夫终有疏忽,在一日酩酊中说漏了嘴,让我得知开启这青铜狼壁需要一枚狼神的牙齿,而又经过百般比对与猜测,发现不论是形状还是大小,和你脖子上带着的那枚狼牙竟是一般无二你倒是说说,他明着指派我为下任狼王,暗里地却将如此重要的狼牙交给你我、又该如何对他”
爻默然无语,无言以对。
枭深吸一口气道:“狼牙拿来,我们仍是兄弟”
爻握住颈上狼牙项链,转而又徐徐垂下手道:“不行父王既然交给我狼牙又不曾与我等说明缘由,那便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些,父王这么做必有他的道理”
“那你就去死吧”
狼族大皇子枭说到这里满脸怨愤,已然怒不可遏,趁爻一个不注意,微提双刀,陡然一纵,卷起一股恶风,怒斩而去,立时但听当声先后而起,只见一左一右的双刀已分别砍在了剑鞘以及剑身上。
原来,这顷刻之间,爻挺着剑鞘虽然匆忙架住双刀却受不住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整个人微微一荡,已被震出丈许之外,而那双刀去势不减,继而怒斩地面,霎时沙飞石走,喷如泉涌,石砖上两道开裂深痕又犹如两条黑龙般破开重重青砖,直扑而去。
待得尘烟消散,方才看清枭这番含怒出手竟将青砖地面砸出了两道半丈来长的深痕
好强的刀法
这套传自狼神,又由代代狼王传下去的无名刀决本是兄弟二人皆会的,可二皇子爻自从得了神剑「太上忘情」后一心想当一名剑客,苦于拜师无门,只得自己去钻研剑术,也是这爻天资极高,竟还真的让他琢磨出些名堂来,是以自从半途弃了狼族刀决后便再未有所寸进,而现在,半路出家习剑的爻遇到刀法精绝的枭,甫一过招,高下立判
被震去半空转而落地的爻一颗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头一回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然而现实容不得他有半分分心与遐想,那边枭大吼一声再度架刀而来
爻无法、只得提剑相迎。
彼时、那爻渐落下风却也瞧出大哥枭的刀法精绝,气力尤盛,可身法却非最快,至少比起昨日那武场中看到的莫仲卿身法要来得慢上许多,岂料这般刚一动念,莫仲卿那套迅疾的剑法即刻浮现于脑海,竟是如真似幻、久久不散。
这前所未有的意境让爻突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明悟,霎时只觉四肢百骸豁然贯通,全身竟是说不出酣畅
此种现象虽令爻有些不明所以,可求生的本能迫使他当下步法一变,当下有模学样,单手执剑竟硬生生地使将出来。
也是爻天分极高,虽仅是临场发挥,现学现卖,可使将出来的步法已略有了雏形,加之自己对剑术的理解,这一来二去下,虽不能提剑左右相攻,可用来与之周旋却是轻轻松松,怎见得
刀风霹雳隐含风雷厉鸣,剑由心生矫若云中龙游;这方刀刀狠绝势若狂海怒涛,吞天噬地;那边剑走轻灵直若探海飞鹤,一沾即离。
如此斗得一时半刻,竟还真是难解难分原本自恃刀法精绝的大皇子枭见着弟弟爻越发熟练的身手越打斗越是心惊,越想心中越气极为自负的他又如何能容忍如此境况
不能
这心中一怒长啸再起,霎时震得殿顶碎石再落,近处爻不曾防备这一出,立时全身气血翻腾,双耳险些失聪匆忙后退避让之间、竟又觉身后恶风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