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此刻一柄黑色的剑从他的喉咙穿了过去,剑尖又从后颈穿了出来。
孙翔直到死亡都没有瞧清,莫少英是如何办到的。要知道,他和他之间可是隔了一张桌子,还隔着一个坐着的叶千雪。
莫少英缓缓拔出了剑尖,一滴血还未沿着剑尖滴落到了地面,就见他的身影又再次飞快消失在了原地,跟着就是叶千雪身近传来了两声闷哼,然后就是劲弩被人扣动的嗖嗖声,惊呼声,重物摔倒声。
叶千雪看着眼前血腥的场景急忙拔出了口中的方帕,道:“住手”
没人住手,想住手的人逃不掉,不想住手的还在兴奋地杀戮。
叶千雪只觉周身不断有人在倒下,那道犹如鬼魅般的身影在各处不断穿梭。
三息过后,莫少英终于停在了叶千雪的面前,那流渊剑尖上的鲜血也终于凝成血珠滴落到了地面上,沿着砖缝渗了进去。
可他却没有再动,面上的神情居然带着一丝罕见的迷茫之色,而那双犹如黑珍珠般漆黑的瞳孔却紧盯着叶千雪,仿佛在仔细分辨着什么。
叶千雪望着他这种呆滞的目光,本能地感到一丝惊悚,想都没想随手就将桌上的情人泪,泼在了他的脸上。
莫少英一怔,仿佛大梦如醒般缓过神来,那漆黑的瞳子褪去,慢慢还以本来颜色,跟着他伸出手抹去了脸上的酒水坐了下来,而这时身后门外的脚步声也接近了。
“站住”
叶千雪一声低喝,为首一副将往屋内一瞧,面上还未来得及变色,就又听她道:“我已不追究你们到底想来干什么,但是现在都给我滚出去,没有命令不准再靠近一步”
那副将看了看屋内的惨景,又看看那死不瞑目的孙翔,当即一挥手,一声不吭地便带着身后士卒远远退了出去,那速度并不比来时慢上多少。
“听说过愚夫与蛇的故事么”
“他们不是蛇,我也不是愚夫。”
莫少英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拿起酒坛给自己斟了满满一碗。
叶千雪皱着眉头道:“这酒水喝了会和我现在一样。”
莫少英听着,还是毫不在乎的仰头喝了下去,直将碗中饮尽方才大呼道:“痛快,痛快好久没有如此痛饮过了。”
说着,他嫌不过瘾,又给自己倒满了一碗。
叶千雪眉头一挑,却没有出声也没有阻止他饮那情人泪,直到莫少英连干三四碗,方才道:“你再喝就醉了。”
“醉了,不正和你心意”
“你不是我,又怎知我心意”
“你不是我,又怎知我不知”
“无聊难道你忘了来此的目的了么”
“目的,目的不是早已做过了”
说着,特意指了指地上的孙翔笑了笑。
叶千雪脸色一沉,道:“你早知道他们会这样做”
“我不知道,我只是将他看做一个恶人,凑巧的是我也是一个恶人,所以恶人的想法总是相同的,若是我在明知道对方不好惹的情况下,那必定要改变目标去挑软柿子去捏。很不幸,郡主你这颗备用棋子,就自然而然被看成了这颗软柿子。”
“然后呢你觉得救了我,我就该乖乖献城”
莫少英奇道:“难道不该么更何况,你刚才都说自己不是愚妇了,那就不要再做蠢事,军心已散,接下来即便我不攻城就简简单单围困,这洛阳也坚持不了多久,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卢文恭那等英勇的,所以你输了。”
“所以你很得意,感觉自己赢定了”
莫少英抱着膀子点了点头,虽什么都没有说,但那意思已相当明显。
叶千雪咬着牙没有作声,半晌,却道:“若我仍不答应呢”
莫少英一讶,双眼眯了起来,忽然话语如刀锋般吐了出来:“那你就得死现在就死所以要么随我出去开城门,要么我拖着你的尸体出去开城门,没有第三种选择”
“我偏不。”
唰
叶千雪这话未完,一股冷冽的寒气突然席卷右脸颊,可她的眸子却一眨不眨
而莫少英出手也的确毫不迟疑,但他这一剑却偏偏只削下半缕青丝,便没了下文。
半晌,莫少英缓缓收回了流渊,居然破天荒地叹口气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讲理了”
叶千雪眉头一挑:“你什么时候见过女人讲理”
“在我眼里你根本不是个女人”
“在我眼里你也从不配当个男人。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屠夫”
“呵”
莫少英哂笑了起来,忽然就拿起酒坛猛灌了几口,仿佛想将浓浓的怨气全部撒在酒水之中。
未几,只瞧他一抹嘴唇道:“你是不是一早就想好这样,才穿着我给你的衣服见我看来你早就有恃无恐啊,这么说来我和孙翔岂非都被你算计了。”
叶千雪望着他,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莫少英撇了撇嘴,面上闪过一丝浮躁之色,便听他道:“三点要我退兵,你得答应我三点要求”
“你说。”
“一,放了青青和杨德山。二,我给你三天时间,届时若还没有援兵,你必须献城。三,记住,这是你欠我的我会讨还”
叶千雪不咸不淡地道:“这是四点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