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德哈哈不想死,其他所有的军人也一样。
就在他们陷入绝望的时候,远处响起了隆隆声。就好像有一万匹骆驼在同时踩踏大地,就好像是夏季迁徙的角马群,就好像是地震,就好像是山崩。
那声音他们很熟悉,在过去,每年的雨季,他们都能听见这种声音。
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但是所有人都达成了默契。
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枪,抬起头,凝望远方。许多卢旺达人都留下了感动的泪水,他们默默地立于那干涸的河床两侧,等待着阔别许久的恩赐。
恩赐之河,多么贴切的名字。
终于,那声音越来越近,汹涌的河水就随着那声音到来。浪涛过境,干涸的河流被汹涌的河水所覆盖,炽热的大地也在这一瞬间降温,不知是谁发出了第一声欢呼,然后千千万万地人都开始了欢呼。
他们冲进了那条恒古的河流之中,捧起河水浇在脸上,然后放声大笑。
就连布隆迪的士兵也一样,在水源稀少的中非地区,这可是不多见的景象。在巨大的喜悦之中,所有人都忘记了仇恨,他们亲吻着河水,一起拥抱欢呼,就像那个雕像一样。
在遥远的西境沙漠,那尊象征两国友谊的雕像还和过去一样拥抱着。只不过现在的他们已经有些坍塌了,断掉的上半身插在沙地里,默默地守望者那条大河,微笑着看着那些戏水的人。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它的身上还钉着一具尸体,那尸体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美国白人,他正张着大嘴,等待烈日将他脱水,变成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