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爆喝震慑山谷,李鸿熙居然自己挣脱了雷电的束缚
苏季引来四面八方的雷电引于手中,一指点出雷电所到之处,坚硬的岩石被击得寸寸破碎,顷刻间化为乌有。
然而,李鸿熙闪避的速度,居然比那闪电更快
望着你来我往,僵持不下的两个人,白袍忧虑道:“李鸿熙全力以赴,招招致命。宗主若不肯痛下杀手,怕是难有胜算。”
黎如魅道:“想赢李鸿熙谈何容易除了阐教的灵光阵和三昧真火,其它术法都奈何不了纯阳之体。”
白袍道:“宗主既然知道如此,却仍不肯用三昧真火。”
黎如魅眼波流动,微笑道:“我去帮帮他。”
说罢,黎如魅一个闪身,冲到李鸿熙和苏季之间。
苏季惊呼道:“姜夫人,不要插手,快退下”
“我偏不走”黎如魅笑道:“我就是想瞧瞧,你到底是想死的是自己人死,还是敌人”
李鸿熙毫不留情,一拳径直轰向黎如魅
千钧一发之际,苏季牙关紧咬,终于释放三昧真火,一道火舌烧向李鸿熙。
“兄长”铜铃发出李鸿钧的声音。
面对熊熊火焰,李鸿熙自知无法反抗,凄然道:“贤弟保重,兄长先走一步。”
危难之时,滚滚乌云中,突然降下一道火光
李鸿熙周身被一口锺形法器笼罩,腾腾焰起,烈烈火生,罩内赫然九条盘绕的火龙。
苏季释放的三昧真火,顷刻间被那九条火龙吸收殆尽。
“九龙神火罩”白袍愕然道:“莫非是太乙真人驾到”
黎如魅道:“天地间能收三昧真火,除了申公豹和太乙真人,应该还有一位。”
白袍道:“太乙真人座下弟子,曾经降服九十六洞妖魔,助姜子牙兴周灭纣的哪吒三太子”
苏季抬头定睛看去,只见天空的乌云背后赫然一个三头八臂的红色人影。
云雾朦胧之中,那影子身长六尺,头顶两个冲天髻,肩扛金圈,臂绕一条七尺长绫,脚踏双轮,手持一杆尖枪,其余手中各持法器:金砖、阴阳剑、斩妖剑、砍妖刀、降妖杵、八瓣绣球、九节铜鞭。
面对那红色的人影,李鸿熙双膝跪地,仰天道:“洪熙愧对先祖,丢尽李家脸面,无颜苟活于世,只求一死”
那声音道:“李鸿熙,你膝下无子,懦弱轻生,莫不是想李家断子绝孙”
李鸿熙陡然一怔,眼光低垂,心头打消了死的念头,缓缓站起身子,旋即不见了踪影。
第四百零五章虎落平阳
苏季抬头仰望,总感觉那乌云背后的火红身影,正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
凭借现在的修为,苏季只能瞧见空中三头八臂的身影轮廓,看不清任何细节;黎如魅和白袍,只能听见火红身影发出的声音;至于,那些毫无修为的魏国凡人兵将,以及申国的虎骑兵,全都对空中火红身影发出的声音,毫无任何反应。
士兵们只见到李鸿熙刚才跪在地上,莫名其妙地仰天叩拜,然后自言自语,最后独自离去。
见李鸿熙离开战场,魏候放弃了最后的希望,其它魏过兵将,也纷纷放弃侥幸的念头,只求自保平安。
申国大队骑兵随后赶到,收缴了魏国军队的战马和兵器,并送魏候去申国都城平阳“做客”。
李鸿熙离开战场以后,三头八臂的红影不知不觉中隐去。
白袍感觉到良久没有动静,心有余悸道:“难道就这么走了”
黎如魅道:“我们没有破坏规矩,纵然天兵神将,未得号令,也不得擅自扰乱人间。”
苏季不禁想起武吉,沉吟道:“师父说的没错,天神未泯人性,后人遭殃受难,先人还是会像凡人一样前来护短。李将军命不该绝,至少不该死于我手。”
白袍忧心忡忡道:“可是放走李鸿熙,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数日后,镐京王宫。
清晨,早朝钟声响了第三遍,宫门缓缓打开。
百官步伐凌乱,一双双官靴踏进门槛,陆陆续续走进天子朝堂外。
然而,天子王座上,却空空如也。
百官们时不时地朝门外望几眼,一个个满头雾水,纳闷天子为何迟迟不到
“天子今天怎么了,为何把我们叫来”
“我也正奇怪,天子从登基以来就不愿上朝、不理国事,以前大小事务交由申后姜凌来打理,自骊山烽火戏诸侯以后,更是彻底荒废朝政,每日沉溺声色,还叫虢氏父子举办品花大会,搜罗天下美人进宫。今日为何心血来潮,突然想要早朝”
“你们有所不知,最近传来消息,李鸿熙出征申国,大败而归”
“大败魏国七万大军,加上李将军带来的三万精兵,整整十万大军,居然还平不了申国区区弹丸之地”
“这可是李将军第一次吃败仗,看来他那绝顶战神的名头,怕是不保了。”
“何止名头不保,人头也难保了”
正在文武百官议论之时,李鸿熙被两个侍卫押送进天子朝堂。
百官异样的目光中,李鸿熙的双手被绑缚在身后,浑身的盔甲破破烂烂,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即将面对他的是最后的审判。
两个押送的侍卫现在一点也不怕这位李将军,因为出兵征战申国,导致十万大军败北,追究起责任,难免有人难逃一死。若有一个人死,李鸿熙绝对就是那个人。
李鸿熙之所以回到这里,一是不想背负叛国的骂名,二是不想畏罪自杀,三是不想李家绝后。尽管活着的希望渺茫,但他并不在乎结果,一切听天由命。因此,他的表情一直波澜不惊,直到看见一个老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那老人背弯得像一张弓,站在高高的门槛外。七八个文官见状,急忙跑过去,争抢着搀扶他进殿。
李鸿熙用鼻子“哼”了一声,认出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虢石父。
如今虢石父在朝中如日中天,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时,他那张斑驳的老脸上,神情自若,仿佛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朝。
李鸿熙举目张望,想看他今天能耍出什么花样。
“虢大人驾到,还不下跪”
一个侍卫说着,一脚踹在李鸿熙的膝盖上,顿时把他一条腿踢成半蹲状。
另一个侍卫见李鸿熙不跪,补踹了一脚这一脚用尽全力,换成普通人早被踢得两腿一软,跪在地上,而李鸿熙不是普通人,偏偏是个硬骨头,反倒把腿绷得笔直。
“若不跪,你这狗腿就别想要了”
两个侍卫怒斥着李鸿熙,一起连踢了数脚,最后也没能把他踢跪在地上,反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李鸿熙扫视大殿内的所有人,喝道:“你们只会咬自己人老子在战场拼命时候,你们这些龟孙儿在哪”
许多武将羞愧地低下头,李鸿熙却把头扬得更高了。
gu903();虢石父眼睛半眯着,观察着李鸿熙的一举一动,眼角的渔网纹挤在一起,冷冷道:“败军之将,有何颜面在此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