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苏季掏出七色稻草人,口中念念有词。
见势不妙,“假牛竹”眼光闪烁,刚想逃跑,忽然身子化作道黑烟,被吸入稻草人。眨眼间的功夫,七色稻草人变成了黑色。
轰隆声巨响
开山斧掉落在地上,地面被砸出个大坑。“假牛竹”消失的同时掉出个袋子,正是姜凌用来收纳宝物的锦袋。
姜凌俯身捡起袋子,用种询问的眼光看向苏季。
苏季解释道:“我跟6压道君学习钉头七箭的时候,顺便打听过殷久悠的降头术,以及破解方法。降头术中有种极端高深的咒术,能将个人膨胀的恶念分离体外,操控受术人的恶念化身,为施术者所用。可惜殷久悠这次惹错人了。”
话音刚落,苏季手里的黑色稻草人出阵坏笑,仍是牛竹的声音,“嘿嘿,惹错人的是你们”
这时,山峰下传来片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成群结队的记名弟子,气势汹汹地走了上来。
虢翰上前步,挡在片黑压压的人群面前,挺胸道:“这里是珠玉峰你们记名弟子,不能上来”
“我们得到柴嵩座批准,特来捉拿牛竹”
苏季闻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个女孩,正是传音阁的云依。
“为什么要捉人”苏季上前步,询问云依。
见是苏季,云依的语气稍微变得客气,“牛竹昨日闯入净心阁等地,盗走长老和弟子们的钱财和宝物。”
话音刚落,净心阁负责扫地的6仁甲,慢慢挤出人群,指着躺在地上的牛竹说道:“这个人在山上随地大小便,四处乱涂乱画,大肆破坏环境”
“何止如此啊”山珍阁的黄牛道长冲出人群,指着牛竹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竟敢往大伙儿吃的菜里吐口水”
虢翰急忙问道:“吐口水我吃的菜也吐了吗”
黄牛道长气冲冲道:“我听山珍阁弟子说,亲眼看到牛竹在每个锅里都吐了口水,这肯定不是第次啦”
语出口,在场所有人都开始泛起恶心。
姜凌皱起眉头,对苏季道:“牛竹邪念的化身,怎么尽做这些偷鸡摸狗的恶事”
“这已经是二师兄恶念膨胀的极限。他能做出最邪恶的事,也不过如此了。”苏季的语气中捎带丝庆幸,“幸亏是二师兄,若换做个居心叵测之辈,只怕造成的破坏远远不止如此。”
望着来势汹汹的人群,姜凌急问:“总不能让那蠢牛背这么多黑锅吧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季陷入沉默,片刻后说道:“办法倒是有个。”
第二百零四章含冤得雪
昏暗的牢房内,一点火光忽明忽暗,照亮牛竹眼前的一小片黑暗。
周围是布满青苔的坚硬石壁。这里是一个巨大空旷的石室,眼前没有窗户,只有一条通往上面的石阶。
牛竹静静坐在牢笼里,蓬乱油腻的头发下面是一双暗淡的眼睛,如同一个死人。胸前微弱的起伏一次又一次强调着,他是这黑暗中一条活着的生命。
三天前,他从阐教的牢狱中醒来,发现两只手被铁链锁住。他多次询问牢里的守卫自己被关押的缘由。然而,那些守卫却一个个站着不动,如同石像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环境中传来三个人的谈话的声音。
“柴嵩正在和我爹聊天,暂时不会返回道场。”
“我已经确认过,每到这个时辰,殷久悠都在练降头术。”
“殷久悠现在的降头术非同小可,就算我们联起手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今晚务必小心。”
三个人肆无忌惮的攀谈与周遭格格不入,在安静的氛围中显得异常突兀,仿佛永远不应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听见说话声,牢里的守卫们终于动了起来,仿佛石像突然活了一般。
守卫们东张西望,尽管听见那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就在耳边一样,却始终看不见一个人影。
牛竹惊愕的目光中,守卫们仿佛突然被硬物敲击脑后,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
少顷,面前浮现出三个熟悉的身影,牛竹暗淡的眼睛骤然恢复了光彩,“师姐”
姜凌来不及寒暄,直接用扇子撬开牢房的锁头。
虢翰表情急迫,简单对牛竹说明了他被关押的原因,还有他被殷久悠陷害的事情。
牛竹听后半天说不出话来,表情异常复杂,惊愕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伤感。
苏季吩咐道:“二师兄,你今晚见到殷久悠以后,千万记住两件事。第一,不要和他说话。只要你不说话,他短时间内就无法分辨出你是真身还是化身,要让他误以为你是后者。第二,你要逼殷久悠使出飞头降。”
牛竹面露难色,满脸迷茫到:“我不知该怎么做如果表哥使出飞头降会怎样”
苏季斩钉截铁道:“他必死无疑”
牛竹倒吸一口凉气,缓缓垂下头,眼光左右游离。
姜凌见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嘱咐道:“千万别因为殷久悠是你表哥,就手下留情。他给你下降头的时候,可没考虑过你是他表弟”
虢翰凑上前去,强调道:“殷久悠这种人我最了解。你不弄死他,他就弄死你”
苏季强调道:“我们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一旦错过这个机会,所有的黑锅,你都背定了”
一番犹豫过后,牛竹总算勉勉强强点了头。
牛竹来到柴嵩道场的时候,其余三人纷纷躲进草丛,伺机而动。
周围飘散着隐隐的腥臭,牛竹手捂着鼻子,一步步缓慢前进。
殷久悠盘膝坐地,周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黑雾之中。忽听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殷久悠蓦然睁眼,看见牛竹缓缓走了过来。
见到牛竹手拿姜凌的锦袋,殷久悠眼中露出一丝光芒,不过瞬间又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戒备。
“表哥。”
殷久悠陡然一怔,微微阖目,“你是哪个牛竹”
“糟了”
此时,躲在草丛里的姜凌瞪大眼睛,焦急道:“明明让他不要说话蠢牛蠢牛蠢牛”
虢翰叹道:“他这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真不知他是心肠好,还是真傻”
牛竹眼光低垂,从来不会撒谎的他,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明白了。”殷久悠的嘴角微微上扬,阴沉地说:“想不到,竟然被你给逃出来了。”
牛竹目光黯然,沉声道:“表哥,别再练害人的法术了,害人终害己”
殷久悠戏嚯道:“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啊”
牛竹上前一步,劝道:“表哥,快醒醒吧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改邪归正,还不算晚”
殷久悠冷笑道;“你从你的阐教主师父那里,倒是学了不少嘴皮子功夫。你以为动动舌头,就能摆平一切吗”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殷久悠脚下踏出几道深深的裂缝,脖颈喷出一道血雾,如万钧巨浪席卷而出
此时,草丛里的虢翰急得浑身发抖,咬牙道:“二师兄啊二师兄,告诉你的话,你居然连一句也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