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师父每次想到一个女人,脸上都会浮现和你一样的表情。”
“那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好形容,就像蚊子看到血一样的表情。”
沐灵雨说着,又痴痴地笑了起来,笑得像个孩子。
苏季微笑着看她,心想恐怕只有在喝醉的时候,她那过于冷漠的神情,才会显出孩子般的稚气吧。见她醉意正浓,苏季想趁此良机,从她嘴里套出一些话来,于是开口问道:
“你让我陪你演戏,可我连自己要演什么都不知道。至少也告诉我,你为什么想演这出戏吧。”
“为了杀一个人。”
“巧了我来这也是为了一个人。”
“你也是来杀人的”
“不,我是来救人的。”
“救谁”
“你告诉我你杀谁,我才告诉你我救谁。”
“哼,你还是先救自己吧。”
沐灵雨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料被烈酒呛到了喉咙,咳嗽起来。
苏季借机伸手摸着她的背,一脸坏笑地问道:
“看你好像不经常喝酒,却为何勉强自己一定要喝下这坛酒”
“这坛酒是替我师傅喝的。它叫离别归,我不知道它有什么好,而我师父却连做梦都念着它,还说每喝光一坛,这世上就会少一坛。可惜他恐怕再也喝不到了。”
苏季暗暗唏嘘,隐隐感觉到沐灵雨的言外之意,于是试探性地问道:
“你为什么觉得,你师父喝不到了”
沐灵雨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将锋凶剑,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这把剑上的血是我师父的,凭他的修为是不会轻易流血的,除非他遇到了致命的敌人。”
她的话语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悲伤,根本不像一个弟子对师傅的缅怀,而像是一个女儿对亲生父亲的哀悼。那种不可名状的悲痛,令苏季也不由得感到难过。
他想把事情经过全盘托出给她,可是心头却隐隐有着一丝不安,于是试探着问道:
“你若找到用这把剑杀死你师父的人,会怎么做”
苏季说完眯起一只眼睛,偷偷观察沐灵雨的表情,只见她眼中的悲痛,逐渐凝结成愤怒,那是一股冷冽的愤怒,刺骨的凉意令苏季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她沉默了片刻,一字一顿地说道:
“如果找那个人,我会让他和这个杯子一样。”
她说着用玉指点了一下手中的白玉杯,只见那玉杯瞬间化成一抹白色的粉末,鲜血般的酒浆流得满地都是。
苏季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背上的汗毛也竖立了起来,原本想告诉她的话,已被一口唾沫咽了回去。他慌忙指向被酒浆染红地面,岔开话题说道:
“生气归生气,你可不要糟蹋好东西”
沐灵雨冷冷地问:“你的手,为什么在抖”
苏季怔了怔,将擅自发抖的手缩了回去。沐灵雨又看向他腰间的鸿钧铃,他连忙挤出一脸苦笑道:
“你该不会因为我捡了你师父的铃铛,就断定是我杀了你师傅吧”
“不是你还会是谁”
“不知是谁,反正不是我。我要有那本事,还会和你坐在这里,喝什么离别归天的断头酒吗”
沐灵雨带着几分酒意道:
“料你也没那本事。但我始终想不出,还有谁能是我师傅的对手。”
她说着发出一声哀叹,眼中的悲伤更胜了几分,愁到最深处时,双手捧起酒坛,仰头灌了下去。
“喂喂喂说好一人一半,你已经多了”苏季连忙站起来夺过酒坛,再一次岔开了话题:“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若答对了,就会知道我要救的人是谁。”
沐灵雨眨着一双醉眼,点了点头。
苏季朗声道:“设想一下,在我们俩抢这坛酒时,来了第三个人。而这个人比我们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都要厉害。这时你会怎么做”
沐灵雨想了一会儿,答道:“我会和你联手对付第三个人,因为我们俩少了任何一个,这坛酒都是第三个人的。”
“你知道我要救谁了吗”
“你把我们俩比作姜赢和墨殊,而那第三个人就是你要救的人。但我还是想不到那个人是谁。”
“第三个人就是申国之主,截教之主,申候。”
“申候他现在生死不明。况且他向来性情古怪,就算你救活他,他也未必会谢你。”
“我不求答谢,只为完成一位兄弟所托之事,再说申候曾在大火中救过我的性命。于情于理,我都决定必须救活他。”
“听你的口气真像一个悬壶济世的郎中。难怪你不着急,原来你不是不怕死,而是已有了救人救己的灵药”
苏季笑而不语,反问道:
“你好像很了解申候,还有姜家养的长生蛊,你似乎也很清楚。”
沐灵雨脸色微变,立即岔开了话题:
“差点忘了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孩子去哪了,似乎从我们上楼开始,就不见他人影”
“他有了那么多新鲜宝贝,才懒得理我们。咱别自讨没趣。来来来,继续喝酒”
第二十九章可怜的孩子
深夜,乌云埋葬了繁星。
翻滚的云层被一道闪电撕裂,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湿冷的风吹进窗户。花如狼打了个寒颤,从床上坐了起来。听见阁顶的攀谈归于沉寂,他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将两件外衣披在熟睡的两个人身上,而他自己却再也睡不着了。
突然,一条黑影窜上了酒桌
夜风很冷,花如狼掌心却湿漉漉的,已经渗出了冷汗。
昏黄的油灯摇曳几下,黑影缓缓向他爬了过来。
他举起一盏油灯,只见那黑影顿时扑过来,竟是一只肉色的猫
“喵呜”一声嘶鸣,猫窜入他怀里,只见那猫身像被开水烫过一般,除了零星几根细毛,只剩一层皱巴巴的肉皮包着骨头,那张猫脸是一张老太婆的脸
换做一般孩子,恐怕早已吓昏过去,但花如狼不是一般的孩子。他回头看了看熟睡的两人,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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