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皱了皱眉头,把小道士叫了过来。
小道士接过龟甲一看,顿时尖叫起来,连忙将龟甲丢在地上,像是那龟甲突然着了火似的。
庙里已经很久没人听“无畏战神”这样尖叫了。正在后院喝酒的苏季闻声赶来。他手捧一坛女儿红,醉醺醺地问:
“你鬼叫什么”
小道士的喉咙好像忽然被塞住,连一个字都说不出。老乞丐指了指地上的龟甲,龟背已经被小道士手心的冷汗浸透。
苏季捡起来一看,酒意顿时醒了七分,两眼死死盯在龟甲上,似乎要将这坚硬的龟壳看穿,脸上诧异的表情和小道士一模一样。
老乞丐一脸茫然,莫非那龟壳被人施了法术,能让看它的人变成石头不成
这时,善财公子走了过来。
苏季没有说话,只将手里的龟甲递给他。老乞丐觉得善财公子看了,肯定也会变成一尊雕像。
然而,善财公子看的时候却面无表情,两个眼珠不停地转动。
“写的什么”老乞丐好奇地问。
善财公子不慌不忙地将龟甲收进怀里,淡淡地说:
“有人向我们要两样东西。”
老乞丐又问:“要东西他凭什么向我们要东西”
“凭他知道我们的身份,还有我们的秘密。”
老乞丐怔了怔,沉吟了很久,突然问道:
“他要哪两样东西”
“他要一千块金贝,还有一个人的脑袋。”
“脑袋谁的脑袋”
善财公子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苏季长叹一声,替善财公子回答:
“要你儿子,花瘤儿的脑袋。”
苏季话音刚落,老乞丐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哭着问道:
“要钱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我儿子的命啊”
善财公子道:“我前几日发现地道入口被人打开过,定是某个被花瘤儿蹂躏过的女人得知我们的底细,想要报复。”
小道士哆嗦着问道:“那些洞口岂不都要暴露她不会已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吧”
苏季回答:“如果她说了,朝歌百姓恐怕早已杀上门了。况且,揭穿我们对一个被糟蹋的女人来说,未必有什么好处。只是”
到了嘴边的话骤然停滞,苏季觉得喉咙突然干涸,于是捧起酒坛不停地喝酒。
小道士焦急地问:“你快说只是什么呀”
善财公子接着苏季的话,道:
“只是知道我们秘密的恐怕不止一人。一千块金贝,凭一个女人肯定搬不动。”说着,他向四周看了看,问道:“你们看没看见奉子娘娘去哪了,这几天都不见他人影
小道士想起那天的争吵,看向面色凝重的苏季,道:
“他可能是被骂走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然后”小道士话说到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
善财公子接他的话,冷冷地说:
“然后,杀了他”
老乞丐的眼圈红了,他呆呆地望着身边的几个人,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只听“哗啦”一声,苏季将酒坛摔得粉碎,上好的女儿红洒得满地都是。他大声喝道:
“你们别忘了这里我说了算只要我还活着,谁也休想动他”
善财公子冷冷地说:“你不杀他,我们都得死”
苏季一把揪住善财公子的领子,吼道:
“杀了他,刻字的人也不会替我们保守秘密”
“不杀他,一定会有人揭穿我们”
苏季和善财公子高一声低一声争执起来。
就在这时,下方突然传出石板打开的声音。
几个人同时看向地道入口,只见花瘤儿的脑袋将石板顶了起来。他赤膊的上身沾满淤泥,下身穿着肮脏的麻裤,头顶的瘤子被锋利的石壁划烂,流淌着脓血。
他爬出洞口,将石板放回原位,气喘吁吁地说:
“城里的洞口已被我堵住,不会留下证据。”
苏季看着花瘤儿,不由得想起送子茶的事,不知是该怨恨他,还是应该同情他,只得把手里的女儿红递给他,道:
“先喝一口再说吧。”
花瘤儿没有接过酒坛,只是转身走向奉子娘娘的神祗雕像。
雕像下方有七排高高的红木架,每一排都摆满半尺高的奉子娘娘白瓷像,慈祥庄重,雪白温润。每尊底座都写着一个名字,这些都是前来求子的女人名字,足足有一百余人。花瘤儿拿起其中写有王夫人名讳的白瓷像,凄然道:
“我本是贱命一条。若不是当初季哥帮我保住命根子,我花瘤儿哪有今天的快活只可惜这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一条贱命换四个人的命,划算”
“哗”
白瓷像摔在地上,摔得粉碎,花瘤儿捡起一片碎瓷,颤抖着逼近咽喉,道:
“季哥,麻烦照顾我爹”
苏季目眦欲裂,嘶喊着冲了上去。
“兄弟”
余音未落,花瘤儿已用锋利的瓷片割破喉咙
刹那间,血雾蒸腾,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射到一尊尊雪白的瓷像上,犹如点点朱砂
正月十五的早晨,苏季的奶娘在残疾的右腿边,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