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死”字一出,巩德胜便其它三个白衣教徒,额头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洞
一个,直透入脑的,深洞有鲜血夹着,从洞中涌出
一声不吭,这四人栽倒在地,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唯一活着的巩德长愣了一下,身子猛地颤了一下。他忽然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拼了命地,往信徒中间钻去。
他大哭着,大叫着,像狗一样地,在地上钻来钻去,哪儿人多,便往哪儿钻。
一时场中大乱
钻了几下后,巩德长身前一空,他抬头,才发现自己面前已空无一人
小道士冷冷地看着他:“你们不是说,为白衣大仙死,死后即成仙,荣登仙国荣登仙国啊,那是多大的荣。怎么着,他们几个都去了,你还留恋红尘,不敢去”
“什么成仙,什么仙国,不过是你们这些家伙,骗那些愚民去死的手段若真有仙国,你现在就去死啊,你怎么不舍得死”
这一刻,便是再狂热的信徒,心中的信念也摇摇欲坠。那些被蒙骗了的百姓,已是清醒了过来。
有人愤怒地叫道:“是啊,你等哄骗我们,去造反,去建立地上的仙国,去空着双手跟官兵打死打生,可你们自己一个个躲在后面,怎么都不敢死。你们把仙国说得这么好,自己怎么不去死啊”
“某差一点点就信了你们的鬼话,要不是有仙长提醒,某已经丢下了家中的妻子,和一岁的孩子,为你们去死。你们这群骗子,该死,该死”
听着这些愤怒的声音,巩德长嘶声叫道:“我等说得是真的,全是真的。”
“好,”小道士大声喝道:“贫道再问你一次,你敢不敢指天发誓,说你们死后是进仙国,而不是真的死。”
巩德长叫道:“我敢”
他一手指天,大声说道:“我发誓,我们死后,是”
他正要说出“是进仙国”这四个字时。忽然他脑中一蒙,不由自主地说出了真心话:“是真死”
“是真死”这三个字一说,便是最狂热的信徒,心中的信念也轰然崩塌
说完后,巩德长呆呆地张着嘴,他跳了起来,大叫道:“不,我要说的是进仙国。是这道士施了妖法,是他施了妖法迷住了我。是他,是他”
小道士冷笑着,摇了摇头:“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贫道就站在这里,浑身上下没动过丝毫,试问,贫道怎么施法”
“你们自己心中明白,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仙国,你们自己不想死,却哄骗别人去死。你们个个都该死”
“你”小道士指着巩德长,怒道:“去死吧”
“不要,饶命啊”巩德长凄声叫道。
他闪身后退,可来不及了
他身上倏地出现了四个洞。
他的身子,竟直接被那样洞穿。他整个人,被高高地挑在空中。他拼命挣扎,嘴里边冒着鲜血,边挣扎着说道:“饶命,我不想死,饶命”
这般情形,自然极是凄惨
可更惨的,还在后头
小道士的手,打了个响指,他吐出一个字:“裂”
这一声“裂”之后,巩德长的身子,竟在瞬间息,被生生地,撕成了四块
他整个人,被撕成了四块
空中,下起了一阵血雨
血雨中,四边尸体,坠落
这血淋淋的一幕,这血腥至极的一幕,就生生地发生在众人的眼前
那些百姓哪里受得了,一时间,许多人大哭,许多人大叫,许多人伏地大吐
小道士肚中也是一阵反胃,他也很想吐。可他强忍着。
他必须得这么做
只有用这种残忍而血腥的手段,才能让这些百姓彻底明白,起兵造反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只有让他们彻底地心生畏惧,他们才不敢再兴起大逆不道的念头,他们才会老老实实地回去做良民
这里可是有数千百姓,自然不可能把他们全杀光。可若是就这么放他们回去,在有心人的蛊惑之下,曾经被迷惑的他们,难保不会再次被迷惑。
所以,虽然残忍,但这就是最好的手段,也是最仁慈的手段
有时,残忍,便是仁慈
一片大吐声中,小道士朗声说道:“尔等一时不察,受白衣邪教妖言蛊惑,竟欲冲击军营。这是谋反大罪”
“可上天有好生之德,朝廷更有仁爱之心,念在尔等是一时糊涂,也未曾造过大恶,贫道在此言明,自大军开进萧山以后,加入白衣邪教的教徒,只要脱离邪教,便可免其死罪若是举报那些执迷不悟的邪教教徒,我等更有重赏”
“尔等听清楚了没”
小道士这话一说,无数百姓尽皆狂喜,心中担忧尽去。
“仙长,你说的可是真的朝廷真的不追究”
“举报执迷不悟的邪教教徒,朝廷真有恩赏”
小道士朗声说道:“贫道说的自是真的。想举报的,还请尽快,不然被别人捷足登了先,那恩赏可就不是自己的。”
“若无他事,你等便速速离去。军营重地,岂容尔等在徘徊”
王团练使于是一声令下,军中八门牛皮大鼓尽数敲响。震天的鼓声中,无数士卒以长枪击地,口中大喝:“杀,杀,杀”
一时肃杀之气,弥盖四野
立时,百姓如潮水般退去。
不过片刻,军营前便是一空,再也见不着半个站着的人。只见月光朗朗,先前发生的一切,恍然如梦
静静地静了几个呼吸后。蓦地,王团练使举起了手中的钢刀,发出了一声呐喊:“哦哈”
军营中,立即爆出了一阵震天的呐喊:“哦哈”“哦哈”
欢呼声中,小道士淡淡一笑:“这一夜,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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