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大通铺凑和了一晚,小道士便去找马。结果一问掌柜,却说,大宋少马,良马基本被征为军用。别说附近几个州县,怕是要到成都,才能买到能骑乘的良马。
小道士无可奈何,只能去租马车。这已是最快的方法。只是一问价格,再一数手中的银子。别说能到成都,便连临邛都到不了。
人穷志短啊,小道士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银钱,再耐着性子,讲了好半天的价,用省下的几十文铜钱,买了十几个粗面镘头,就这样凄凄惨惨地上了马车。
出了城,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小道士一见傻眼了,我去,这就是传说中的“特快”这速度,比牛车也快不了多少啊这得晃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得了青城
他心中着急,一个劲地催促。车把式一开始还耐心解释,说是这段路不好,若赶得急了,车子指不定就会散架。待路好了,自然会快些。
可催得多了,车把式就怒了,把银两一丢,马鞭一甩,喝道:“下去下去,某不载你了。若要赶得急,你找别家去。”
小道士傻眼了。捧着银两,想了一下,的确一路行来,马车都行不快,这车把式已经算是赶得急的了。他无可奈何,只得再笑脸相求。
行了一日后,小道士心中焦灼稍减。看车把式始终板着一张脸,他长叹一声,运起一张巧舌,哄得了车把式的开心。车把式是个老实人,心情一舒畅,便把自己的咸菜分了他一点。小道士啃馒头啃得很怀疑人生的嘴里,也终于多了点不一样的味道。
车行辘辘,每到夜间休息时,小道士便四处打探一番,看附近可有谁家家里遭了鬼。可无奈问过去,这世道却是太平。
小道士很是幽怨,不想遇鬼时,鬼自己撞过来,来得还都是恶鬼。想借除鬼驱邪来赚点银两时,鬼却一个一个的都消失不见。
哎,忒欺负人
这样行了足足五日,马车才抵达临邛。小道士一开始心急如焚,连强抢匹快马的心都有了。可一路行来,却发现竟是自己赶路的速度最快。他无可奈何,渐渐的,心便麻木了。待到了临邛后,心已如死水。
一人双骑,最多不过两日,许若雪便能驰达青城。现在已过去了整整五日,便是自己现在肋下生了翅膀,飞了过去,定也是来不及。
既然再赶过去,也于事无补,那还急什么
不过是看个结果,可那结果,自己着急知道吗
所以小道士不急了,他听天由命了
正文270吸女人精气的色鬼
站在临邛的街头,小道士苦笑。
他身上只剩了六文铜钱。这钱还是车把式看他实在可怜,临别前留给他的。
买了三个粗面馒头,吃了个饱,小道士仰天长叹,这下,真真的身无分文了。
正感叹时,忽听远处有人议论:
“都几天了,不知那色鬼有没被收拾掉”
“是啊,那人话说得满上天,却原来只会说大话。”
“哼,看他那模样,哪像是个捉鬼的。倒像是个,呵呵。”
色鬼现在对与鬼有关的事,小道士那是十二分地上心。当下,他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问明白后,大街上,小道士狠狠地一握拳。
苍天开眼,终于来了只鬼,撞在了贫道我的刀口上。
鬼哥哥,你别跑,道爷我来也
县西李家。
李老爷在临邛那是鼎鼎有名。因为,他是当朝进士。
进士啊,多了不起。要知道,川蜀这边可比不得江南,整个四川路,十年间能出几个进士
临邛出了色鬼这等事,官府不好出面,李老爷自然而然,责无旁贷。
李府。
小道士,头戴红色九梁巾,身披褐色八卦法衣,脚踏云鞋。左手三清铃,右手铜钱剑,胸前八卦镜,身后拷鬼棒,神色肃然地进了大门。
这打扮,一看便是顶尖高人。虽然这高人的脸,忒寒碜了点。
守门的仆人引进门。小道士一拱手,口中喧道:“福生无量寿福,贫道”
“出去”一声脆生生的冷哼,生生地截了进来,将小道士口中的话,干脆利落地斩成两断。
小道士愕然,定睛一看,屋子正中,大摇大摆地坐着,嗯,一个姑娘。
这姑娘轻衫蒙面,看不清相貌如何,但看那身材,啧啧,真真是。
小道士悄悄地咽了口口水。这身材,火爆,忒火爆了。该细的地方,可比柔儿还细。那该大的地方,我去,竟比许若雪还大。
一只手,定是不行的。得要两只手,一起拢
这身材,看了一眼,不行,得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无量寿福,道心,道心啊
小道士屏息凝气,不敢再看。他视线上移,看向那层,面纱,问:“娘子可是这的小主人不知有何指教”
那姑娘“噗嗤”一笑:“你这人,倒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长得丑,不讨女人喜欢,就忍住了不看。不错不错,姑奶奶我生平最恨,男人色眯眯地盯着我不放。”
小道士暗叹道:“小娘子啊,你身材如此火辣,穿得还如此,嗯,清凉。男人见了,便是想不看也不行啊。你自己惹得祸,怪得了谁”
“嗯,”旁边一老者轻咳一声,待小道士看去时,他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这个,这小娘子却不是我家的人。”
这老者,定是李进士。小道士于是上前见礼,说:“李公,贫道”
“我说了,出去。”一声娇喝,然后小道士便见眼前寒光一闪,然后一缕头发从他的额头,晃悠悠地飘落。
小道士大怒,转身喝道:“你又不是此家主人,有何资格叫我出去”
那姑娘笑道:“哟,这人长得丑,脾气倒挺大的。也不知你是走了什么样的狗屎运,才回到现在。”
你小道士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