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
有多了得笑西施说的话,十句里小道士听不懂八句。而许若雪听懂了十句不说,还能间或回上一二句。
于是,小道士觉得自己很多余。
于是,相谈甚欢的那对男女,便越聊越是尽兴。聊着聊着,连诗词也渐渐变了味。
一开始,谈得还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到后面,便是“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水”。再到后面,更是“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当许若雪深情款款,轻声吟道: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笑西施听了,情动到极。再也忍不住,“嘤咛”一声,就倒在许若雪怀中。而许若雪,更是毫不客气捧起怀中美人的螓首,一口吻下。
真真的吻下,还不是浅尝,而是,深吻
小道士,立时目瞪口呆连手中的瓜果,都掉落地上。
他心中狂呼:我去啊你是我夫人啊,是我的女人啊你怎能,怎能当着我的面,亲别的女人
呜呜呜,我这是,被戴了绿帽子吗
他有心出声阻止,却不知怎地,当看到那一对娇俏的小舌头,在自己眼前痴缠时,他脑中“轰”地一声响,那阻止的话,竟说不出口
等他明白过来后,已是口干舌躁,只知道,目不转睛地,看着。
当看到许若雪的手,禁不住地向笑西施衣内探去,小道士本已瞪到极致的眼,再瞪大了一分:啊,啊,我去,当着我的面,我的夫人竟真个的,要和别的女人,颠鸾倒凤
受不了了,小道士正待出声怒喝。却不料笑西施先惊醒过来,她一把抓住许若雪的手,哀求道:“郎君,不要”
许若雪住了手,疑惑地看向她。
笑西施颤声说道:“若是郎君只求一夕之欢,奴家自然尽力侍奉。可若是,若是郎君对奴家真有几分情意,还请不要贪恋一时。”
看着笑西施眼中的情意,和脸上的紧张,许若雪迟疑了一下,说:“我岂会只求一夕之欢”
笑西施一听,蓦地睁大了眼,喜道:“郎君是愿,愿纳奴家为妾吗”
什,什么纳妾纳妾
晴天霹雳啊,小道士只觉眼前一黑:我去,你是我夫人啊你是女人啊你怎能纳妾你用什么来纳妾
可还不待他回过神来,便见许若雪竟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她竟然,点头答应
笑西施狂喜:“如此,大谢郎君。”
她羞涩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奴家还得去楼下,应付下那些俗人。明日奴家休息下,便请后日,后日郎君晚些时候前来。奴家到时定好好,好好侍奉郎君。”
许若雪大笑:“好,我便后日,再来一亲芳泽”
笑西施满脸春意地站起,正待帮许若雪整理下衣饰,却看到身旁呆呆地还在发呆的小道士。她神色一怔,显是方才情动之下,却是忘了,这小郎君的正牌夫人,可就在身边。
她躬身一礼,赫颜说道:“姐姐刚多有得罪,还请妹妹见谅”
见谅个屁啊小道士气呼呼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果,洗都不洗,便是狠狠一口咬去。
哼,这对狗男女错了,这对狗女女
正文255被塞到床底听墙角
回去的马车上,小道士一言不发。他真生气了,这事,已超出了他容忍的底限。
许若雪逗了他几次,见他神色依旧冰冷,无奈说道:“哎,又何必放在心上。我不过是在做一场梦。人在梦中,自然会放肆一些,会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会做一些平日不敢做的事。”
“但即便是在梦中,我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便再是大胆,再是放纵,也定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毕竟梦终究会醒,我终究得做回自己。我没那么糊涂,万不会为了一时的快意,而毁去一生的幸福。所以,你大可放心。”
听她这么一说,小道士心中百味交集,也不知是何滋味。沉默了会后,他长叹:“我只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你知我性子,虽然对许多事都看得极轻,但真要惹到我,却是再倔强不过。”
许若雪正色点头:“我知”
“后日,你陪我一同去”
却等不到后日。当天晚上,便有人拜访
来人三十出头,长相儒雅。
有随从敲开门后,那人斯斯文文地进入。看到许若雪后,他就是一愣,叹道:“嘉州城中早已传遍,郎君之美,可追晋时潘安,可比楚时子玉。某不信,今日见了,却信了”
许若雪说道:“不知大人前来,有何贵干若是只为了看李不欢,那便请回吧。”
“自是有事打扰。”那人说道:“某也姓李,家排第四。某今日,是为了谢氏凌芳而来。”
“却是为了花魁娘子而来。不知大人有何见教”
李四郎长叹:“她果真将自己的闺名告知于你。数遍川蜀,知道笑西施芳名的,怕是没几人。哎,旁人说得没错,她对你果然大是不同。”
“哦,她对大人,怕也是另眼相看吧”
“那是,”李四郎傲然说道:“别人不知,某岂会不知笑西施此次前来嘉州,便是为某而来。”
许若雪神色不见丝毫波澜:“愿闻其详。”
李四郎似陷入了缅怀之中:“某与她,相识在沪州,当时一见之下,两情相悦。彼此厮守十余日后,极是情投意合、如胶似漆。”
“无奈欢宵苦短,某是官身,逼不得已要离开沪州。临行前,她大哭,说,自身命运不济,被卖入青楼。哪怕再是不甘,也只能苟且偷生。空负了一身色艺,却是辱没了祖宗。她深恨,故从来洁身自好,坚持以艺示人。出道至今四载,真正伺奉过枕席的,不过区区五人。”
“她痛求,要某怜她,为她赎身,纳她为妾,以救她于苦海。”
“某当时大是心动,可思索良久后,却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