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就会变得人见人怕,鬼见鬼惊。这滋味,谁能消受
只听李三娘“嘤咛”一声,便软倒在绣床上,瞬间泪如雨下,只是颤抖着身子,叫道:“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李老一揖到地,哽咽道:“垦请小娘子出手相助若有所求,我李家必无不允”
许若雪皱眉说道:“这毒用来毁人容颜,无声无息,端地厉害。只是这毒据说是出自三苗,炼制极是不易,世间绝少流传。却不知,这黔州何人竟会这等法门”
看李三娘伤悲,她安慰道:“妹妹无需担心。刚毒发,梨花还是红色时,这毒是能解的,解后全无异样。若是等到梨花转白,这毒再无药可救。妹妹好运,不过是今晨毒发,还有得救。”
李三娘大喜:“天可怜见,姐姐就在奴家身边。若是缓得一两日,奴家只能投缳自尽了。姐姐救命之恩,妹妹终生感激不尽”
许若雪再想了想,却说:“这解毒的法子,我虽然听过,但当时只是当成了一桩趣事,便没有用心记下,当中怕有谬误。真若有所差错,误了妹妹这张如花似玉的脸,那岂不可惜所以为今之计,最好还是找到那下毒之人。”
“调这毒那得用活物,必须现调。所以,下毒之人必在妹妹身边。我们将那人找出便是。”
李老一听大怒,对管家喝道:“速速封锁我李家家宅,任何人,不可进亦不可出若有闪失,我唯你是问。”
管家领命离去。
许若雪说道:“这毒调出来后,色呈粉红,有异香。所以要下此毒,最好的方法便是,调在女子用得香粉中。妹妹想想,这两日有没用过此物”
“粉红,异香,香粉,”李三娘嘴里喃喃念道,然后忽然脸色大变,她看向李二娘,眼里、脸上,是无尽的惊恐和无尽的诧异:“姐姐,你”
这话,她虽未说明,但内里意思,自清晰无疑。
室内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李老的儿子,李大郎怒道:“小妹你说得什么话,难不成你还怀疑大妹”
李二娘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淡然笑道:“小妹可是认为,姐姐前日送你的香粉有问题”
说着,李二娘走到梳妆台那,拿起一盒香粉,打开。那香粉雪白中稳带粉红,闻来,有淡香扑鼻。
李二娘镇定自若地拿起香粉,敷在脸上,笑道:“这香粉啊可是秘制的,据说还是皇室贡品。姐姐好不容易得来后,自己都不舍得用。看妹妹喜欢,便都给了妹妹。”
擦完后,她一指自己的脸:“你看,这不没事吗真若有毒,我自不敢往自己脸上擦,是也不是”
她的这番举动,立时打消了众人的疑心。李大郎怒道:“小妹,你好不懂事,尽听别人胡说,没得冤枉了自己的姐姐。”
李三娘大是羞愧,正想道歉,却听许若雪一声长叹。
许若雪叹道:“哎,李二娘,你还是心存侥幸。既然我有听过一夜春风,那么,有关此毒的一件最有意思的事,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一夜春风敷在脸上后,毒性便不会立时发作。但中毒之人一旦吃上几个李子或杏子,那数个时辰内,毒必发”
“这时节杏子还未成熟,所以李三娘吃得,必是李子。李三娘,我说的对也不对”
李三娘“啊”地尖叫,她迅速揭开床头的水果盘。那盘里,赫然放着几个新鲜的李子。
她颤声说道:“这李子,这李子,也是姐姐昨日送来的,姐姐还陪我吃,吃了几个。”
众人大惊
李老怒道:“二娘,这是怎么回事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二娘手捧香粉,那泪珠儿滴滴滚落,她颤声说道:“怎么回事女儿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抬起头,脸上已是泪流满面。她手指着许若雪,大哭道:“她不过一区区外人,她不来时,家里一切平安。她这一出现,家里就出了这等大事。在出事后,她还一个劲地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我是不知,她内里怀了怎样的心思”
“爹爹、小妹、大哥,我陪伴大家十余年。平时里我性子怎样,为人如何,谁不一清二楚为什么这一出事,大家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这样对我而言,公平吗公平吗”
说着,李二娘一个箭步冲上去,抢过李三娘手中的果盘。她拿起一个李子,哭着说道:“不就是几个李子吗我吃,我全都吃完。”
“吃完后,我自会离开李家。既然这个家不把我当自己人,我还呆在这干嘛,还呆在这干嘛”
“呵呵,可笑啊这十年来,为了让这个家容纳自己,我是时时小心、处处在意,我是用尽了诚心,使尽了力气。可没曾想到,到最后,这个家,终究还不是自己的家。”
“捡来的,到底是捡来的啊比不上亲生的啊哈哈,哈哈”
大笑声着,李二娘就将手中的李子往嘴里送去。
这时一人窜过去,一把将她手中的李子打掉,却是李大郎。
李大郎眼通红、脸通红,他叫道:“大妹,不可。”
然后他霍地转身,竟直视他爹爹,喝道:“爹爹,你”
他终究自幼熟读诗书,终不敢目无尊者。可对许若雪这个外人,他却无此顾虑。
手指许若雪,李大郎嗔目怒道:“你个毒妇,在此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居心何在你,给我速速滚出李家”
这事本是别人家的家务事,许若雪在旁冷眼旁观,心中还在暗赞这李二娘着实了得,这番表演真真到位,情深意切不说,还正正直击人心坎。
却不提防,李大郎竟将怒火倾泄到自己身上。她向来心高气傲,何曾受过这等鸟气当下便是一愣,一愣后大怒,二话不说,“铮”一声,血海剑出鞘
便是,剑光迷离,室内一片惊呼
再“铮”一声后,血海剑归鞘
却见,李大郎还保持着那个,戟指怒骂的姿势。只是他前伸的左手,从手腕到左肩,竟已是清洁溜溜,片缕全无。而他的人,却不伤分毫
如此神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