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做的好吃得多。”
碗筷送来,胡桂扬客气了一会,随后放开大吃,米饭吃完又要两碗,一个人吃下多半菜肴。
仆役进来收拾东西时都吃一惊,八样菜肴量都不少,足够填饱三四人的肚子,今天竟然差点没够。
仆役头儿诚惶诚恐,“我再拿些糕点来吧。”
江耘看向胡桂扬,胡桂扬摇头,“吃不下了。”
“那就不需要了。”
书房里再无外人,江耘笑道:“我以为过些天才能看到你。”
“我不是说过吗这里的饭菜好。”
“哈哈,欢迎常来。慢走不送。”
胡桂扬没动,“我可以跟着你查案。”
“求之不得。”
“但是有件事你得向我说实话。”
“就算你问我第一次吃花酒在什么地方,我也会如实相告。”
“肯定是在南京啊,那地方我不熟,问之无益。嗯,你究竟是什么人”胡桂扬昨天就问过这句话,今天又提出来。
“在下江耘”
“不不,我问的不是姓名,至少告诉我他们眼中的你是什么人。”胡桂扬指向门外。
“左百户他们”
“对,你必然有些来历,他们才肯如此奴言婢膝。我也可以去打听,但是太麻烦,不如直接问你。”
“这样倒是省事。我在他们眼中是什么人这些人没对我说过,我也只能猜测。”
“还有谁能比你的猜测更准呢”
“哈哈,也是。我在南京倒是有些小小的名气,估计这边的锦衣卫未必知道。我这人爱交朋友,在京城也有不少,但是江湖人居多,锦衣卫未必瞧得上。我家里钱财向来是一手进一手出,难得有过夜的余财。想来想去,只能有一个原因,我是皇帝降旨,从南京特意请来追查神玉下落的。”
胡桂扬一惊,“真的圣旨”
“假旨我也不会接啊。”
“佩服。”胡桂扬拱手,“还好是先吃饭再交谈,否则的话我肯定吃不痛快,至少你面前的几盘菜我不敢动。”
“哈哈,原来一道圣旨的威力如此之大。”
“皇帝怎么会召你进京你的名气可不小啊。”
“名气不在乎大人,而在于由谁传扬。我在南京户部下面挂职,从小就爱结交江湖上的朋友,二十五岁时加入非常道”
“非常道你的地位肯定比沈乾元高吧。”
“他是非常道十大力士之一,与他地位相当的是砚主,往上是纸主,再上是墨主,与之相当的是护法与讲经,更上就是我了。”
“你是笔主”
“笔主空缺,我是经主。”
“这么多主,非常道里人不少吧”
“总数不到一千。”
“还不如五行教一派人多。”
“非常道求精不求多。”
“沈乾元来京时,我没见他受到官府重视,怎么你就能得到圣旨相召呢”
“沈乾元独自来京,结交的多是京城好汉,我是被人推荐到皇帝面前的。这位推荐人胡校尉应该认得,少保商大人。”
“商少保致仕还乡,还有这么大面子”
“在郧阳府,商少保曾经立下功劳,天坛祭神之前,商少保也曾多次上书,苦劝皇帝以社稷为重,敬祖拜天,不可受江湖术士之骗。可惜皇帝当时听不进外人的话,唯一做的退让,就是将一枚玉佩辗转送到胡校尉手中。”
胡桂扬想起来了,“而玉佩是商少保送到宫里的。”
“商少保是从我这里得到玉佩的。”
“好大一个圈子,怪不得你要找回神玉你又是从谁手里得到的”
“它一直就在非常道手中。”
“这就奇怪了。”
“并不奇怪,天机船降世已有一百多年,为了激发凡人的力量为其所用,做过多次尝试,流出不少宝物,直到郧阳府才终告成功。那枚玉佩是七十多年前流传下来的,世上应该只有一枚,能够储存的神力远远多于所谓的金丹。只有一个麻烦,神力只进不出。”
“所以你们献给皇帝,希望收贮神力。”
“正是这样,神力虽强,却不是凡人所该拥有的力量。本来我们以为希望渺茫,但不得不试一次,未料到竟在胡校尉手中完成大功。”
“嘿,好一场大功。既然完成了,你们干嘛又要找回神玉”
“我刚才说过,神玉收贮神力只进不出,但是最近有传言说,或许有办法将神力取出来,重新流布世间。”
“我也听过类似的说法,甚至有人对我说,天机船有意散布神力,以观察凡人的变化,如果不满足天机船的愿望,等它再临的时候,很可能释放更多神力,造成的危害更大。”
“有这种可能,与天机再临,奇者飞升倒是吻合,但这是以后的事情,谁也猜不透天机船的真正意图。我现在只想找回神玉,然后将它毁掉。”
“你有办法毁掉神玉”
“神玉怕火,如果记载没错,以旺火连烧三月,或许可以破坏神玉,里面的神力也将释放出来,所以烧玉时必须是在无人之地。”
“没人的话,谁来添柴烧火呢”
江耘微笑道:“西北有地火,往往连烧数年,方圆数十里寸草不生,正是毁玉的绝佳之处。我已找妥几处地点,所差者唯有神玉。”
胡桂扬想了一会,“皇帝知道你要毁掉神玉吗”
“一步一步来,先找神玉,然后再慢慢劝说皇帝毁掉神玉。”
“嘿,你倒真是实话实说,也不怕我告密。”
“我以至诚相交,虽死不悔。”
胡桂扬挠挠头,“你这么一说,我就没法告密了,反正我想告密也找不到人,上司没一个肯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