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砰地打开,有人走进来,打量两人,“你俩在干嘛”
胡桂扬神情坦然,小谭却是大惊失色。
进来的人是李刑天。
“我俩在打赌,看我能不能熬过今晚。”
“熬过怎样没熬过又怎样”
“我若是没熬过,那就算了,我若是熬过,小谭要叫我一声爸爸。”
小谭一愣,李刑天也是一愣,随即大笑,“哈哈,有趣,当众叫吗”
“应该是吧,你说呢,小谭”
“嗯。”一到李刑天面前,小谭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唯唯诺诺,紧张得手足无措。
“到时候一定要叫上我。”李刑天越发感兴趣。
“当然。”
“干脆算我一个,赌我能不能熬过”
胡桂扬摇头,“你肯定能熬过,赌起来没意思,只有我这种实力最弱的异人,才值得一赌。”
“也对。那我也要加入,但是与小谭相反,我赌你肯定能熬过今晚,你若是变成凡人,我才叫你爸爸,否则的话你叫我爸爸。”
“那你岂不是成了小谭的爷爷”
“哈哈,这样更有趣。”
“不跟你赌。”胡桂扬拒绝。
“为什么”
“你比我厉害太多,所以我不愿意跟你赌。”
李刑天拧眉想了一会,居然接受这个理由,“好吧,明天我就看个结果好了。跟我走。”
“去哪”
“既然知道我比你厉害得多,还敢问东问西”
胡桂扬走向李刑天,“对了,我若是遇到意外,这场赌局就算作废,谁也不用喊谁爸爸。”
“你怎么会遇到意外谁敢让你意外”李刑天高声道。
“有备无患。”胡桂扬笑道,当先出屋。
李刑天跟出来,指向东跨院,走出几步之后小声道:“我知道谁是主谋了。”
“哦”胡桂扬有些吃惊,没想到李刑天能有如此锐利的目光。
“关木通。”
“老叫花子”胡桂扬更吃惊了,据他所知,小谭在选同伙的时候,最先排除的异人就是关木通。
“对,江湖异人挨个去挑拨离间,只有你、罗氏、关木通没参与,其中关木通最狡诈,所以最为可疑。”
“那也只是可疑而已,你打算怎么办”
“过了今晚再说,对凡人,我网开一面,对异人,哼哼。”
胡桂扬好奇地问:“你与太子丹究竟谁更厉害一些你俩交过手吗”
“干嘛,你也想挑拨离间”
“纯属好奇。”
说话间两人走到东跨院门口,院门却是关闭的,“院里住的是女子,咱们这时来拜访不太合适吧”
“罗氏和梅娘子已经搬出去了。”李刑天轻轻敲门。
“那这里住的是”
李刑天点头,“从前的身份并不重要,如今都是异人,今晚一块碰运气。”
院门打开,出来的是一名老太监,向两人点下头,侧身让开。
胡桂扬刚要迈步,李刑天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极为认真地说:“我更厉害一些,太子丹用剑,我只空手,所以我更厉害一些。”
“明白。”
李刑天这才松手放行,没有跟着进入跨院。
跨院的几间房里都点着灯,胡桂扬不知该去哪间,身后老太监关上门,轻声道:“胡校尉这边请。”
能与皇帝同行的太监自然不简单,胡桂扬不认得此人,向他笑笑,跟随其后,进入边上的一间房里。
这里曾是梅氏夫妇的住处,原有的物品都被搬走,只剩一床、一桌、一椅、一灯,别无它物。
灯下坐着那名年轻人,脸色仍与从前一样虚弱,身穿便衣,全身上下看不出半点天子气象。
“退、退下吧。”他说话也与从前一样,有些结巴。
胡桂扬不知说的是谁,回头看去,老太监已经跪在地上,莫名地显得很激动,似乎要哭谏一番,“陛下”
“在这里我只是异、异人。”
老太监重重地磕了几个头,这才起身退下,将房门关闭。
胡桂扬莫名其妙,呆了一会转过身,突然想到自己应该跪拜,可是又觉得没有必要,“只是异人”
“嗯。”
“怎么称呼”
皇帝露出疲惫的微笑,“愿意的话,可以叫我朱老爷。”
“不像老爷,更像神仙。”
“呵呵,你、你会说话,在郧阳”皇帝越是努力,越吐不出“府”字。
“在郧阳我一无所知,全凭乱打乱撞。”
皇帝微笑点头,“东西还、还在吗”
胡桂扬从怀中取出玉佩,上前轻轻放在桌上,这是公主托花大娘子送给他的。
“嗯,你很聪明,居然想到让九公主进宫。”皇帝的结巴时好时坏,心情好的时候,也能一说到底。
“还是乱打乱撞。”胡桂扬笑道,屋里只有一张椅子,他无处可坐,但也不肯跪下,就当皇帝是普通异人。
皇帝根本没想过要多准备一张椅子或是凳子,对是否跪拜也不在意,伸手拿起玉佩,凝视良久,缓缓道:“世上真有长生吗”
“我是百户赵瑛的义子,我们家的人都不相信长生。”想起已然信神的石桂大,胡桂扬改口道:“我没变过。”
“可是可是你见过、见过神、神船”皇帝的结巴变得严重起来。
“见过,可船上的人会死,所以留下僬侥人墓,飞升时需要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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