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珩瞧见如此美色,再想到苏鱼先前令他魂牵梦绕的一曲惊鸿舞,他几乎是软下了语气,“苏鱼,你把兵符交给我,我就放了你。”
良久,苏鱼才忍住了齿间的颤意,目光坚定,“休想!”
景玉珩的脸色变得难堪,他指着一旁的范从容,“把他也丢下去!都一块丢下去!我就不信,你不松口!”
刀疤脸依言领命,范从容以为自己是来看戏的,没想到竟然会牵连到他,他几乎是同时就大声的道,“二殿下,此事和我并无干系啊,我和苏鱼也没有干系。殿下要钱财还是要店铺,我都可以给!”
景玉珩恼怒的看他一眼,“有没有关系那并不重要,钱财店铺,在我眼中也没有兵权重要,你们两个,现在就是我手里的蚂蚁,我要你们生你们就生!”
范从容也被扔下了水,刀疤脸松开自己手中的两条绳索,两人便瞬间沉了下去。
苏鱼在水中睁开了凤眸,一眼就瞧见身边被扔下来的范从容,无措的想要挣扎往水面上游去,可双手被束缚,他只能跟着铁镣铐的重量往下沉。
她咬了咬牙,手腕灵活的翻飞动作,铁镣铐便被她拖了下来,挂在了潭底的一块巨石上。
她自幼也学到了各种开锁的技巧,这铁镣铐虽重沉,但她却有法子徒手能将它解开。
她做完这一切,却见范从容正瞪大眼睛看着她,整张脸不知是因为憋气还是寒冷,冻成了青紫色。
苏鱼游过去用同样的法子将范从容手上的镣铐解开,头顶还隐隐传来景玉珩的说话声,她来不及深思,拽着范从容的手腕便往边上游。
就在刚才,她在水底下屏息了这么久,终于被她发现一个洞口,洞口宽度能容两人游过去,不算得窄,苏鱼大胆的猜测,这是寒潭的水源洞口,寒潭的水,就是从这个洞口涌出来的。
从洞口游出去,这是唯一能够脱身的办法。
范从容也看见了那个洞口,他反手抓住苏鱼,浑身冻得几乎没有知觉了,他拼命地摇头,隔着水,苏鱼还是能看清楚他脸上的抗拒和震惊。
苏鱼知道范从容的抗拒来自哪里,这洞口里头,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若是一个无穷无尽没有出路的洞口,即便她水性再好,也会死在里面。
但这也是唯一的生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景玉珩这个白眼狼的做法,她和范从容在景玉珩手中,一定活不下去。
她咬紧牙关,发丝在水中肆意曼舞,硬是拽着范从容钻进了洞口中。
眼前黑乎乎的一片,苏鱼的手脚几乎麻木了,但她没有别的法子,只能不断的运用内功,朝洞口深处游去。
游着游着,苏鱼眼前一亮,发现眼前多了几丝亮光,她瞪大眼睛看着光亮的来源处,眼里有几分激动,回头去瞧范从容,却见范从容眼瞪得大大的,眼球还爆出了几条血丝,不断的吐着水泡,一看就是快要到极限了。
自打见到范从容的第一面,对方就用了一个阴损的法子来对付她的双喜楼,毁坏双喜楼的名声。
第二面,她救了范从容的姑母,却被范从容指责别有用心,心性恶毒……
所有的念头,也不过是一瞬之间,苏鱼有了几分迟疑,抓着范从容的手也松了松。
谁知,范从容用一种更大的力道回握住她,濒临绝望的眼底含着一束光彩,渴望哀求的看着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