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良心与道德的谴责。
她说:“我只想问罗叔叔一句,假使有一日,您的女儿遇到和我一样的状况,您希望她也像我这样孤立无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得不明不白吗?”
她站起来,鞠了一躬。
“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您,如果您有改变的想法,可以联系我。”
早已准备好的纸条拿了出来。
“上面是我的联系方式。”
罗潘沉默地看着桌面上的纸条,上面是娟秀的字迹,写着名字和一串数字。
客厅里只有罗潘一个人,墙面上的秒针滴滴答答地走着。
屋里安静极了。
罗潘抽着烟。
大冬天里,客厅开了一扇窗,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刮来,吹散一屋的烟味。
“爸爸。”
罗晓棠从房间走出。
罗潘立马熄了烟头,关上了窗子,急急忙忙地说:“闺女,大冬天的怎么穿这么少?现在流感严重,生病了咋办?”抬手就把屋里的空调打开,说:“回房间把外套穿上。”
罗晓棠没动,只说:“我同学今晚说了什么?”
罗潘说:“先把外套披上。”
“我不,爸爸,你告诉我。”见自己父亲不吭声,罗晓棠又说:“什么叫做假如遇到和我同学一样的状况,你希望我也像她这样孤立无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得不明不白吗?什么意思?爸爸,你不告诉我,我明天去问宋纱纱。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爸爸,是你告诉我做人要顶天立地,不能偷鸡摸狗。我之前就没想通你为什么要着急送哥哥出国,明明在国内我们可以活得更滋润。”
说着说着,罗晓棠面色变白:“是不是哥哥杀了人?杀了宋纱纱的父母?”
“罗晓棠!”
“爸,你不告诉我真相,今晚我就跟你耗在这里。”她跑到窗边,打开窗子:“我冷死在这里,也要知道真相。”
女儿胡搅蛮缠起来,罗潘没有任何应对的方法。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地过了许久。
天下间没有父母斗得过自己的儿女。
罗潘终于认输,和罗晓棠说了。罗晓棠也沉默起来。过了一周,罗晓棠和自己的父亲说:“爸,我想转学。在学校里一见到宋纱纱,我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没法好好念书。”
罗潘无言,许久才叹了声。
“我明天去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