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雨下得大了一些,李赫对桑藜说:“我来吧,雨大了,你经验差一些,我没事了。”
桑藜看到李赫是真的平复了许多,就和李赫换了位置,坐到副驾驶座上,她才想起来,说:“走急了,我什么也没带。”重要的是,她穿的一条鲜艳的裙子,在葬礼上,这无疑是不合适。
李赫说:“没关系,金珠知道我们在一起,这些事她会考虑的。到了县里面,先到大伯家找一套二姐的衣服换上吧。”
桑藜看了李赫一眼,说:“金珠很出色,小小年纪,在你身边就能帮上大忙了。”
对于赵金珠,桑藜也不知道自己该抱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她从不怀疑赵金珠和李赫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甚至从不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的感情,但要说她完全不介意赵金珠在李赫身边这种特殊的存在,那也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她知道赵金珠这几年都跟李赫的妈妈乔楚住在一起,他们处得就像一家人一样,可他们毕竟又不是真正的一家人。她自己也和赵金珠相处过,凭着一种女性的直觉,她知道赵金珠是喜欢着李赫的,她只能用赵金珠还是个高中小女孩来为自己开脱。
可高考过后,似乎一夜之间,赵金珠就长大了,她到了李赫的公司里,以实习的身份当起了李赫的秘书。但是她一进入秘书这个角色,就显露出了非常出色的能力,她考的大学,也是为了延续这个角色而进行的更多的专业训练,等到她大学毕业,她也必定会成为李赫身边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甚至在上大学这几年,她一边上学,一边在李赫身边工作这样的状态也会成为常态。
他们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但是以后呢
其实桑藜并不知道赵金珠不需要去做这份工作,她不需要那点薪水,因为她有家园制药的原始股,她现在已经是有几百万身家的人了。但是桑藜知不知道这个细节,其实也不重要了。她只是觉得,现在赵金珠在李赫身边能起到很大的作用,看看自己,对于李赫倒好像没什么帮助呢。
桑藜一直最痛恨一个女人除了漂亮什么都没有,可想想现在的自己,不就有点像一个花瓶吗
桑藜有些不开心。
当然她不会跟李赫说这些,现在也绝不是说这些东西的时候。
可是李赫却一只手开着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桑藜的手,他握得很用力,甚至把桑藜的指节都捏得有些发白,桑藜却在一阵疼痛中听到李赫说:“桑藜,如果你离开我,桑藜还是桑藜,还是那个骄傲而漂亮的女孩子。可是你知道,如果我的世界没有你了,我会怀疑我的存在是否真实的。”
这不是情话,对于李赫来说,桑藜就是他重生以后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坐标。因为他原本的人生,和桑藜是没有任何交集的,有桑藜在身边,他才能肯定自己这个人生是真实存在的。原本季寥也是他的坐标,但他看到过季寥的前世,所以季寥原本已经没有了人生,对于李赫来说,也充满了一种无法确定的虚幻。当然赵金珠的存在,同样有着坐标的意义,但同样的话,就再不能对更多的人说了。
这句话不是情话,却让桑藜心头一阵柔软,又一阵疼痛,她知道这样有些不安全,可她还是把头靠在李赫的肩上,把他的衣服浸湿一大片,然后她才好过了一些。
“李赫,”桑藜忧伤的说:“等爷爷的丧期过了,我们还在老屋住一阵子好吗我喜欢那里,我喜欢看你劈柴,我喜欢那里光线不足的灯丝,我喜欢夜里看着有好大缝隙的木墙,我也喜欢从落日吹到破晓的风。最重要的是,我喜欢和你呆在那里。我甚至希望季寥也回来,只要是在那里,在那座老屋里,我不介意我们三个人呆在一起。”
李赫想起了那年的夏天,那是他们三个人最美的时光。在那段时光里,他们离物欲很远,离灵魂很近。
可是季寥,季寥的交换学习,也该结束了吧她回到国内了吗现在是在首都,还是回了信仰市从英国分开以后,他们也有一年没见了,她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些
李赫没有在信仰市停留,当然也没有去打听季寥的消息,到了信仰市,他大哥李军已经等在那里了。开了一夜的车,主要是一直都心绪万千,李赫终于有些撑不住,就坐了大哥新买的宝马520直接去了县里,在大哥家里吃了点东西,和桑藜相拥着睡了两个小时,换上大嫂给他们准备的衣服,直接就到桫椤乡去了。
第327章、过去的也就过去了
爷爷的葬礼很隆重。
这种隆重,不是因为他们家出了什么大人物,不是因为他们多有钱,也不是因为他们多有权势,而是因为李赫的爷爷在桫椤乡生活的几十年里广结善缘,所以在做客的那一天,很多乡亲们都自发的来了。
他们用本地德高望重的老人去世时才有的隆重仪式来招待这位异乡人,唱焚巾曲,念招魂经,敲了三天三夜由最后一位寨老保存的铜鼓,然后用竹子做的灵筒把爷爷引进了苦雨岭的祖坟山里。
对于一个外乡人,那就是最大的认同。
李赫的爷爷奶奶来到桫椤乡一住就是大半辈子,早就不拿自己当外乡人,但是乡亲们的引魂仪式,还是让奶奶老泪纵横。
当然李家办这个丧事也办得隆重,他们摆上了最好的米酒,木桶就在那里,乡亲们来了只管敞开了喝,他们还杀了两头猪一头牛,用大锅煮的肉也是敞开了吃。他们用来起坟的石头,是山里最好的青石,他们用的碑,是从邻县最有名的采石场连夜赶做好,用吊车竖在坟前的,这在桫椤乡,也还是头一遭。
乡亲们只知道乡长陪着的是县长,却不知道县长陪着的那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官员是比县长还大的市长。邝行远是亲自来的,他的秘书还有些担心,但邝行远说,人谁没有三朋五友又有谁家没有个生老病死当然邝行远来了也没呆多久,和李赫也没说上几句话,但他走了,司徒孝柔又在来的路上了。
乡亲们也不知道路边上停着的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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