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老板相信他们一样,季寥想想也是,就没有再坚持。
其实李赫的话说得太早,也说得太满,他说小时候在爷爷家就是用柴火煮饭的,话是没错,但煮饭的不是他,是奶奶。虽然每天都旁观,但毕竟旁观和实践也是有区别的。他一开始火太大,怕煮糊了赶紧照葫芦画瓢的把火退了,但灶膛里留的暗火又不够,结果最后煮出来的饭是夹生的。
季寥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摘的菜有白菜,有南瓜秧。白菜还好,南瓜秧她哪知道还要先清炒一下,就这么放进去煮了,吃的时候感觉还有些毛茸茸的扎嘴。
不过也挺好了,两人就着一根香肠,一块腊肉,再加一锅水煮白菜和南瓜秧,吃着夹生饭,也许是路上跑累了,也许是真饿了,总之,都觉得挺好吃的。
吃完了以后季寥把锅和碗都洗了,李赫到车上去取了帐篷,准备就把帐篷扎在老板家的平房顶上。
季寥说:“厨房通着客房卧室的,老板不是说他今天也赶不回来了吗要不我们就住老板家里吧,他明早回来我们给他钱,或者他不回来,我们也把钱留下,不亏他不就好了吗”
李赫说:“在我老家有规矩,一男一女到人家家里住,不能住在一间屋里。你要不想睡帐篷,那我们就各住一间屋,人家的主卧我们也不方便住,我睡沙发好了。”
季寥问:“还有这样的规矩”
李赫点头说:“有。有次我爸和娅姨去我表叔家吃喜酒,晚上回不了县城,就住他们隔壁那家人屋里,两个人也不懂,就住的一间屋,当时还带着我和纯纯,我爸带我睡一间床,娅姨带纯纯睡另外一间床。就这样,主人家也很不高兴,那家媳妇还跟我表婶吵了一架。据说这是忌讳,不吉利。”
虽然老板不在家,也不会知道他们是不是住一间屋,不过既然选择了信任,那就还是守规矩吧。
季寥想了想,说:“算了,我们还是睡帐篷吧,我不想和你分开。可这也是他们家房顶,不碍事吗”
李赫说:“不是他们的屋里,不碍事。”
于是就扎帐篷,住房顶似乎不那么浪漫,不过地面是平的,睡垫够厚,睡着还不算太难受。出门旅行当然不能太讲究,不过能舒服就尽量舒服一些吧。
这个夜晚他们睡得很安静,也没有拆礼物什么的。没有为什么,也就是两个人睡在一起并不是非要拆礼物,听着不远处小何的流水声,还有万籁俱寂中偶尔响起的虫鸣,头挨头的睡过去,那种感觉同样相当美好。
第二天他们没有等老板回来,起来洗漱之后又出发了。这天路上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倒霉的事,不过错过了宿头,到了一个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山梁上,也只能选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势,把车摆在外头,帐篷扎在了里头。
夜里风大,在头顶上呜呜呜呜的直响,真的是电影里那种风声,而且比那种不知道哪儿录的配音直观多了。帐篷也被吹得哗啦啦的响,很让季寥担心帐篷会被吹跑。于是也不睡自己的睡袋了,愣是和李赫挤在了一起,还说自己冷,说真的,这山梁上风大,温度也确实有点低。
这种时候想要暖和起来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拆礼物了,既然是季寥自己钻进他的睡袋里的,李赫也就没有打算放过她。夏天衣服本来也就少,三两下自然而然的两个人就坦诚相对了,没有灯,只有半明半暗的月色,李赫就在这样的月色贪婪的欣赏着季寥。而季寥虽然一向怕羞,这时候却也很大胆很坦然的让李赫欣赏着,只是依然不敢放声的呼喊,咬着嘴唇的轻哼伴着外面的风声,很是让李赫迷恋。
本想着天亮了还要继续赶路,最多一次就收工的,却到底克制不住,仗着年轻,也是上演了帽子戏法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在季寥的抱怨中搂着她睡去。不过李赫虽然睡去了,一只手还是握着那把唐刀的刀柄的。
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露宿荒郊,总觉得这些地方不会遇到野生动物的,但比起野生动物来,更需要防范的还是他们的同类。但这地方可能真的太偏了,也或许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危险,也或许只是他们运气好,总是,还是一夜无事的睡到了天亮。
“真是的,到现在身上还全是你的味道”季寥抱怨着,他们备着洗脸刷牙的水,洗澡却未免奢侈了一点,季寥也只能把衣服换了,把换下的衣服揉成一团塞到车里去。撅着嘴,也不帮李赫拆帐篷。
李赫反正得了便宜,也不招惹她,自顾自的吹着口哨拆帐篷,突然听到季寥一声尖叫。赶紧的扔下手里的活跑出去一看,却见季寥指着正前方说:“松鼠啊是松鼠啊,活蹦乱跳的,不是电视里的松鼠啊还不止一只,你看你看,好多啊好多啊,那只松鼠好大的尾巴”
不就是松鼠吗李赫不想打击她少见多怪,关在城里长大的孩子真是可怜,他更不想告诉她如果这会李昊李墨他们也在,而且他们的气枪也没有被收缴的话,这一群松鼠妥妥的剥了皮抹上酱油花椒粉烤上了,也不想告诉她,这玩意烤着真心好吃。
就这样很任性很随意的走着,避开喧嚣和城市,也没有真停留下来,每天都在往前走。一直到有一天,他们突然发现,他们竟然一头撞到了南诏的边陲。
李赫顿时就兴奋了,说:“还有50公里就是泸沽湖也,魔梭族,走婚,太好了呃,你放心,就算是个天仙走到我的屋里来,我也绝对不会从的。话说他们会不会留我当压寨男人啊”
“李赫呀,”不知怎么的,季寥淡淡的说:“我想回去了。”
第245章、意外,救人
那就回吧,虽然泸沽湖就在前面不远,这个时候泸沽湖应该还没有受到太大的污染,也应该没有太商业化,实在是很值得一看的。
但既然说季寥想回去了,那就回去吧,也不随意的乱窜了,找准路标,沿着最好的道路走,不是求快,而是能走得更平顺一些。
季寥坐在李赫的旁边,座椅放得比较低,半躺着,不像之前那样总是充满好奇的看着窗外,不管是飞过一直乌鸦,还是跑过一只野兔,都能让她兴奋的要李赫立刻停下来,像个小孩子一样满地的跑着追着。而是愣愣的看着车顶,好像很想从车顶上看到点什么隐藏的神秘昭示来一样。
就这样,一路无言,李赫都开了两个小时的车了,季寥也都没有说话,李赫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李赫呀。”季寥沉静了很久,突然说:“告诉你一件特别不幸的事情。”
“嘎吱”一声,李赫的车猛的停了下来,幸亏这还不是高速路,后面也没有跟车,不然妥妥的马上就是恶性追尾,车毁人亡。好在他还有理智,马上又把车靠在路边,打起了双闪,一眼不发的看着季寥,说真的,有种手都在抖的感觉。不,不是感觉,是真有点抖,只是拼命的压制着,不敢让季寥看到。
季寥因为李赫的急刹车扭头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说:“我好朋友来了,回去的路上你都不能拆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