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再则,从私而论,杜重威被灭,对刘知远未必不是件好事。
中原名将不少,哪个没有野心朱温是大唐的重将,可他将大唐给灭了,自个做了皇帝,建立了后粱。
此例一开,激起了无数人想要做皇帝的野心。
他朱温能做皇帝,我为什么不能做
李克用也许没有称帝的野心,不过他儿子李存勖注2有,李存勖灭了后粱,建立了后唐。
如同一滴水落入一锅沸油里,这次各路枭雄看得更明白,原来抢皇帝做这么简单,只需要胆大,有实力,再加上点运气就够了。
李嗣源注3动了歪心思,他是李克用的干儿子,灭掉后粱,他居功至伟,既然李存勖能做皇帝,他又有什么不能想做皇帝,抢来就是。于是,李存勖死了,李嗣源登上了皇位,成为后唐的第二个皇帝。
世事好像真的有因果报应一般,李嗣源死后,将他的皇位传给了他的儿子李从厚,可是他的另一个干儿子李从珂不干了。仿效当年旧事,率兵杀入了洛阳城,这次死的是他的亲生子李从厚,当上皇帝的是他的干儿子李从珂。
李嗣源的女婿石敬瑭见到这种情况,觉得改朝换代的机会来了,不过他的实力似乎比不上李从珂,不过石敬瑭有办法,打不过就请援兵吧,请援兵当然就要付出代价,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于是,石敬瑭以割让燕云十六州,向年纪比他小十一岁的耶律德光称臣称儿为代价,请来了五万契丹精骑,杀入了洛阳城,宰掉了李从珂。城头变幻大王旗,洛阳的城头插上了石家的大旗,皇帝的宝座也顺理成章归了石敬瑭,国号也改成了大晋。
可能是借鉴了前朝故事,石敬瑭觉得将皇位传给干儿子比传给亲儿子妥当,至少,亲儿子不用挨上那一刀,大晋的皇位落到了石重贵手中。干儿子终于不用干掉亲儿子就能当皇帝了,石家的天下貌似稳如泰山。
很可惜,大晋很强大,石重贵很不满意向北朝的耶律德光称臣。
当孙子没关系,不要燕云十六州也没关系,可是,不蒸馒头争口气,听了景延广的话,石重贵振作起精神,决定做一番留名青史的大事业,那就是绝不向契丹称臣,脸面很重要。
可是没想到,貌似强大的大晋原来这么不经打,转眼间,大半个河北已经沦丧到耶律德光的手中,搞不好,开封府也要丢。
石重贵害怕了,既然孙子都做了,当当臣子又有何关系,干爹石敬瑭不也做了人家干儿子,儿皇帝么脸面比起性命和皇位来,看起来似乎没那么重要,与是石重贵求和了。
可是耶律德光不答应,他也想尝尝当中原皇帝的滋味,呆在繁华舒适的开封,应该要比一年四季跑来跑去的日子要舒适得多。让干儿子的干儿子当孙皇帝,转了太多的弯,哪有自个当皇帝爽快
而且中原看起来不过是一只纸老虎,一戳就破。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只可惜后来的战事没有耶律德光想象的那么顺利,契丹的兵力毕竟太单薄了,南朝的渣兵却又似乎太多了点,眼看着契丹后继无力,迟早,契丹人会撤回到北方。
中原以及契丹的枭雄看到了机会。
赵延寿想当皇帝,杨光远也想当皇帝,杜重威想当皇帝,李守贞想当皇帝难道刘知远就不想当皇帝这一点,杨光远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天下有不吃腥的猫么,只看谁会掩饰罢了。
如果石敬瑭还活着,他扬光远即便有这个心思,也只能深深地藏着。可是石敬瑭已经死了,新帝威望不足以压服群雄,又不懂得审时度势,只是一味的狂妄,此乃取死之道,若不抓住这个机会,难道等新皇登位,来砍他的人头么
皇帝轮流做,谁说明天就不能到我家造反之路,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
这时众枭雄你盯着我,我盯着你,恨不能将潜在的对手亲手掐死,在这种情况下,刘知远会出兵帮杜重威吗
杨光远摇摇头,认为这种可能极为微小,刘知远只怕巴不得他灭掉杜重威,当然,反过来,也是刘知远乐于看到的。
所以,杨光远虽然担忧,但却并不十分担心刘知远的援军。
没有杨光远的追杀,李风云等人这一路走得很顺利。沿途的城镇中的那些新投军,根本不敢来触李风云等人的霉头,而且,如今的局势似乎不明朗起来,谁知道哪一天,他们又变回成大晋的臣民
一路走来,几乎没有什么阻碍,六十九人的大队伍,连如野草一样的小蟊贼也不敢来惹,众人很顺利就来到了忻州。
忻州城外杀声震天,马蹄扬起的漫天尘土掩住了苍白的天空。
李风云等人冲上一座比较高的小山丘,远远望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满山遍野都营寨,忻州城东门外外正有近万人马,正猛攻着忻州城。
注1:此处的河南也非指河南省,而是指黄河以南,后文同样。
注2:李存勖885年-926年,后唐的开国皇帝,西突厥沙陀部,本姓朱邪,世为沙陀酋长,晋王李克用之子,同光四年926年四月死于兴教门兵变,在位三年,庙号庄宗。
注3:见第七十四章注2
第百二十七章戳他的屁股
契丹兵马的攻势非常凶猛,城墙外的契丹兵和守城的晋兵,杀得十分激烈。被箭射中的晋兵,和被杂碎脑袋的契丹兵,像下饺子般地掉下城墙,城墙下铺了一层尸体,城墙外更布满了星星点点无数的尸体。
攻城的契丹兵卒卒,像一波波海浪冲向城墙,又像拍击在礁石上的浪花,化作无数的碎屑消散开来,只留下一具具残缺的尸体,坠落城下。
一锅锅滚烫的热油沿着攻城梯泼了下来,攻城梯上如蚂蚁般攀附的契丹兵捂着脸嚎叫着从攻城梯上摔落下来。
一支支利箭射上城头,那刚泼完惹油的晋兵,还来不及躲闪,就被射成了刺猬,惨叫着栽落下城墙。
狼牙拍和夜叉檑上沾满了血迹,不时被拉起,又砸落下去,躲闪不及的契丹兵或被拍成了肉泥,或是被扎得满身是窟窿,掉落在城下厚厚的尸体之中
一名名晋兵只露出了半个脑袋,就被一丛丛似乎长了眼睛的箭矢射中,无力地歪倒在垛口边。
一排排弩箭从城墙上射了下来,在攻城的密集的人群中激起起一丛丛血花,不断将攻城的契丹兵钉死在城墙外。
战争就是这样,任何人的生命,在战争中都是渺小而微不足道的,如蝼蚁一般。那些死去的,将永远消逝,不会有多少人记得他们的牺牲,能被人记住的,永远是那些站在层层叠叠尸体上寥寥无几的成功者。
城门口更是堆积着数百具尸体,几架破损的攻城车歪倒在一边,生铁铸就的闸门已经放下,不攻下城门,想要抬起数千斤重的闸门,简直就妄想。
忻州城东城上的城楼已经完全塌了,还有残火在城头上燃烧,偶尔有悍勇的契丹兵杀上城头,又立刻被斩杀,尸体被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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