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热闹啊。”
酒吧和沙滩距离不远,温迪隔着窗户就能看到五条悟那边的情况。尤其是天内理子被一枪爆头,血液缓缓浸透了她身下的沙地。
一切都和他们计划的一样,不过阿贝多眼里却并没有喜悦和放松的神情,他总觉得哪一环的推断出现了问题,但细细推敲,却又找不到真正违和的地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哪怕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也未必能看透全部的事情。
“阿贝花能坚持多久?”温迪自顾自地给自己杯子里加满酒水,“它今天的表现真的超级棒!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我可能一时间都没办法分清他们的区别。”
“所有的语言都已经提前设定好了,超过这个范围就不行了。不会五条悟也在旁边,只是他看起来并不是很习惯现在这副模样。”
阿贝多只是看着温迪一杯接一杯地喝,自己则滴酒不沾,酒精虽好,却会让他的思维能力变慢,“只要不受到强大的外力冲击,阿贝花就能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模样。”
“现在不知道这个计划的只有硝子和夏油了吧。”
温迪扒了扒手指,突然有点心虚。虽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其他人什么都不知道下的反应才最真实。只是夏油杰之前还给他抄过作业,如今这一出难免有点恩将仇报。
就像他当初当着旅行者的面让女士挖了神之心,旅行者后来就这件事念叨了他好久好久。
“希望夏油和硝子不要记仇。”温迪双手合十,“不然的话我可就得负荆请罪二点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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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沉默,沉默。
伏黑甚尔并不想和五条悟等人多做纠缠,当天内理子被酒井一枪爆头的时候,他就把星浆体已死的消息发给了金主。
他的计划并不难,在高专几人休息的时候偷袭五条悟以转移其他人视线,最后再让一早就部署在高楼上的狙击手刺杀天内理子。
简洁明了,通俗易懂。
当天逆鉾刺破五条悟的无下限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已经成功了。
夏油杰的咒灵直冲面门,伏黑甚尔懒得理会。如果不是为了降低接下来刺杀温迪的难度,他其实也并不想和五条悟动手。
毕竟动手又没有钱拿,酒井那边枪支的护理和弹药都是得报销的,仔细算下来又是一笔支出。伏黑甚尔甩了下天逆鉾,血滴溅到沙地上,他可不想替那些躲在暗处的家伙们打白工。
只是事情好像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先去看理子,我来拦着他,速战速决,悟和理子应该撑不了那么久。”
夏油杰低声对着家入硝子快速嘱咐道,只要天内理子有一丝存活的可能,那他们就没有输。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天内理子只是普通人,一个普通人被狙击枪开瓢血撒当场,又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家入硝子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伸手按在天内理子的脖子上。
一片死寂。
哪怕残酷的现实就摆在眼前,家入硝子还是不死心,她半跪在地上,揽住天内理子的肩膀,反转术式疯狂运转。
只是随着她咒力的不断输出,家入硝子背对着夏油杰和伏黑甚尔,她面上的表情也愈发古怪。倒不是任务失败天内理子死去的悲痛,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毫无征兆被戏耍的愤怒。
天内理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她怀里,死相甚至并不安详,那枚吊坠从她的衣领里掉出来,其颜色类似温迪的瞳孔。
家入硝子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五条悟,随后略微思考了一下,伸手准备摘下天内理子脖子上的绿宝石吊坠。
一只手突然死死握住了她的手腕。
刚刚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天内理子突然睁开一只眼,对着家入硝子轻轻眨了一下。
……草。
她完全猜错了。
天内理子是五条悟,那么躺在太阳椅上的五条悟又是谁?
家入硝子默默松手,转过头用怜悯又无奈地看了眼还在和伏黑甚尔对峙的夏油杰。
她突然有一个预感,可能从今天这件事以后,夏油杰再也不可能替五条悟写检查和任务报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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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猎物垂死挣扎的模样确实很有趣,伏黑甚尔完全没把夏油杰放在眼里。
夏油杰召唤出来的诅咒额头上长满眼睛,身躯蜿蜒如长蛇,对着持刀的男人张口就咬。
“一级咒灵?”伏黑甚尔只微微抬了下眼皮,随手抽出一把刀身偏长的利器。后腿骤然发力,刀光横扫,对着诅咒迎面而上。
这个诅咒虽然长相恐怖,但其体型太大,难免有些周转笨拙。伏黑甚尔哼笑一声,还有空闲之余对着夏油杰吹声口哨。
这一刀刀光倾泻而下,宛如大地凭空涌现出银河,诅咒被伏黑甚尔沿着口部劈成两条,尸体落在地上蹦跳如同两条活鱼。
“小心!!”
家入硝子瞳孔紧缩,能一刀秒杀特级诅咒,这个男人的实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即使杀死了夏油杰的诅咒,伏黑甚尔的刀势却没有丝毫削减的意思,夏油杰召唤出防御类型的咒灵阻挡,并借着咒灵不断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