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迪带着家入硝子再次进入阿贝多的实验室时,就见穿着整齐的炼金术师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脚边则是两个小巧的皮箱,看得出来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温迪和硝子过来一提就走。
“所以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家入硝子对阿贝多复述了一遍她刚刚和温迪说过的内容,不知道为什么阿贝多脸上并没有意外的神情,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如果我们真的要出去的话,先不说辅助监督和交通工具,就单凭这个……”
家入硝子提起以理服人,“完全没法过安检吧。”
“放心,我有自己的交通工具。”阿贝多再次检查了一遍室内的一切装置,在确保万无一失后把一串钥匙交给了旅行者,“你拿着这个,记得锁门。”
“谢天谢地阿贝多老师,你终于记得给实验室大门弄把锁了。”空把钥匙收进背包,“一切都交给我,放心吧,需要我送送你们吗?”
“哎?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还是说你要回家了?”温迪有些诧异。
“我拜托旅行者留在这里帮我照顾胚胎和阿贝夕,我出门在外总不能把东西都带上,如果万一有什么意外,旅行者在学校也能有点照应。”
阿贝多拎起两个小皮箱,看着仿佛是要去参加科研交流的学术人员,“阿贝夕的每日课程和作业我都准备好了,就压在实验台下,旅行者麻烦你每天监督他完成练习,等我回来统一批改。”
阿贝夕从家入硝子和温迪进来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仿佛已经变成了只知道无情刷题的机器。
家入硝子倒吸一口凉气,她看过阿贝夕的作业,上面的符号宛如天书一般。就算知道阿贝夕之前犯下的大错,但在看到这些题目之后还是忍不住对他感到同情。
现在阿贝多在她心中的形象愈发高大,只比未来校长夜蛾正道要稍微低那么一点点。
“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带的吗?如果没有的话,现在就去楼上吧。”
宿舍楼往上一层就是顶楼,这块地方通常是清理卫生的死角,空拉着其他人后退一步,防止把灰尘溅到身上。阿贝多站在楼板上,当着硝子和温迪的面伸手把箱子放在地上,随后在虚空中一抓握住一团金色的光芒,再单膝跪地将光芒按在地上。
三朵白金相间的人造花缓缓凸起,以那朵花为中心向四周圈出一个领域。
阿贝多率先一步踏在花上,花瓣部分便自动浮起,像一个小型飞行奇一般托着他升到半空中。阿贝多站在花上对家入硝子伸出手,“不用担心,阳华的承重是经过专业测试的,为了防止路上出现意外,我还格外给它增加了防风系统。”
“站在上面就行了,如果你恐高的话可以闭上眼睛。”阿贝多安慰道。
家入硝子的高跟鞋底和人造花的金属表面碰撞发出哒哒的声音,她看上去倒是接受良好,甚至还尝试性的轻轻跺了下脚。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硝子还是有些稀奇,她感觉自己像踩了个飞碟。
“直走就好。”阿贝多从怀里掏出一个表盘,“那个任务对象的距离离我们并不远。”
“那个……”就在准备出发之际,温迪颤巍巍地举起手,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朵塞西莉亚花的虚影,那朵花在他手里跳动了两下随后消失不见,“可以顺路再去见个人吗?”
“那个大侦探正找我呢!”
————
……救命。
它要逃出去。
它不要呆在这里。
阿贝花听见实验室里的声音消失了,它颤巍巍地伸出一只触须勾到玻璃容器的顶端,这个容器被锁锁住,周围没有一丝空隙。
庞大的绝望涌上心头,阿贝花涕泪交加,它被关在这个容器里喝了足足一个星期的胡萝卜汁,喝地它的根茎已经变成了橘红色。
也许在其他人眼里阿贝多对他可谓关怀备至,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给它把营养液满上,然而其中的痛苦这样阿贝花一花知道。
这他妈根本不是营养液!!哪个正常人会用胡萝卜汁饲养植物啊!!
“咚咚咚……”
阿贝花又敲了两下玻璃壁,它原本的打算是吐出冰球将容器内的液体全部冻成冰块,再根据体积膨胀的远离挤碎玻璃,最后就能逃出生天。
然而阿贝多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阿贝花一张嘴,周围的胡萝卜汁便疯狂地涌入它的喉咙,把阿贝花呛得喘不过气来,痛苦的打出一连串的嗝。
“你好惨啊,不过你也没我惨。”
幽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阿贝花应激地一弹,整个容器狠狠振动了一下。
阿贝夕扶住容器,贴在玻璃壁上和阿贝花大眼瞪小眼,“凭什么你能呆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而我却要写那么多作业?”
“专业炼金语言,高等数学,物理化学,高等有机……”阿贝夕越说越难过,到最后简直是字字泣血,“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不过这事也并不怪阿贝花,毕竟这一切都是阿贝夕先出的主意。
阿贝花一脸茫然,对着阿贝夕吐了泡泡。
gu903();楼上传来脚步声,之前四个人一起出门,现在的脚步声只有一个人的,应该是阿贝多他们已经离开学校,就剩下旅行者一人看守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