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少女没有丝毫犹豫的挤开练霓裳再次怒目看向步争。

“你们锦衣卫处理，先不说你们锦衣卫比贪官污吏还要坏，就算有像你这样的好锦衣卫，但等你来到的时候，我们早死了，难道等你来报仇吗。”

少女的声音极为凄厉，客栈内，卓仲廉的脸上露出一丝微微的犹豫，蓦然间大步朝着客栈外走出来，耿绍南一直站在卓仲廉身边，这个武当派的弟子虽然骄狂傲气，但是秉性绝对不坏，哪怕明知道自己打不过步争和练霓裳，却丝毫没有放弃守护卓仲廉，此时看到卓仲廉朝着客栈外走去立即跟了上去。

“步百户，这位姑娘虽然做强人不好，但是，若是她真的没有做什么大恶，还请步百户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吧。”

卓仲廉低沉的叹息了一声缓缓开口，此时，见识过步争的手段，卓仲廉哪里还会再小觑步争，哪怕这时代文官再怎么轻视武将，但是步争那堪称非人类的手段也完全足以让卓仲廉改变心态，虽然卓仲廉身上也有这时代大明多数文官的毛病，但是，这老家伙毕竟是卓一航的祖父，相对来说倒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官员。

十年两省总督，十万两白银，听起来很多，实际上却的的确确只是应和此时官场的风俗，而半点没有受贿贪污，否则的话，以卓仲廉的官职，这个数字恐怕提升一百倍都不奇怪。

所以，总的来说这老家伙还算是个好官，在听到那少女对步争的话语后，却是产生了怜悯的心态。

“大明，真的已经如此不堪了吗。”

步争转头看向卓仲廉，他进入这个副本的时候是直接成为一个安南回归的锦衣卫潜伏者百户，在安南潜伏了十多年的时间，此时问出这句话倒是极为正常，而他和那群麾下的锦衣卫虽然回归的时候已经清理过自己，换了安南的服装，船上了飞鱼服，但十多年的生死潜伏，他们的脸上却带着比任何远行人都要浓烈的仆仆风尘。

此时他侧过头用一种如同梦碎一般的眼神看着卓仲廉，不要说已经对步争彻底改变心态，怕就算依旧是将他当做武将轻视的卓仲廉都会忍不住生出一股心酸。

只是，卓仲廉虽然做官还算好，心地也还算善良，胆子却的确不大，哪里敢说出大明已经不堪的话语来。

“大明，如果再没有改变的话恐怕已经走到灭亡的边缘。”

卓仲廉默不作声，外面，练霓裳的声音却是淡然的响起。

步争的目光缓缓从卓仲廉这边移向外面的练霓裳，到此时的场景并不是步争刻意弄出来的，但是，却比步争之前计划中能够刷出更多的声望，而且，绝大部分都是正面的，他表面上神色不变，心中却是已经快乐疯。

“大明不会亡，贪官污吏也不会永远嚣张，你走吧，这次我放过你，但是，千万不要让我听到你作恶的传闻，否则不管千山万水我都会斩杀了你。”

步争脸色漠然开口，神色之间却似乎有一种绝然，那样子似乎是到达京都之后打算做点什么的样子。

第一百零八章演戏到底

如果片刻之前步争说这番话，大约连同卓仲廉在内都会以为步争是装模作样，但是现在步争携带着击败练霓裳的威势说出这番话，所有人只认为步争回去京都后会恪尽职责，甚至想办法做更多超出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步百户，官场和战场不同，你，你”

卓仲廉下意识的开口，一句话还没说完却陡然间僵住，下面的话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下去。

官场的确比战场更可怕，就算是他也只能够随波逐流，但是步争与他不同，如果步争随波逐流，那样的步争还值得他心生钦佩，甚至完全抛弃对武将的鄙视吗。

“天子家奴总归受到约束，你是条汉子，何必还要回去做那朝廷的鹰犬。”

哪怕耿绍南这样傲气的人看着步争也忍不住开口。

只是，对于两人的话语步争却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淡淡的摆摆手，而这动作却比任何的话语更加显示出步争的决心。

客栈院子里，练霓裳的眼中闪过犹豫的神色，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是英雄，我敬佩你，最近我发现大明朝堂里面可能有一些女真的内应，或许你会感兴趣，不如你随我去山寨一趟，我将这些事情的资料交于你。”

练霓裳接着耿绍南之后开口，这句话终于得到步争的回应。

“你当真有朝堂之内潜伏的女真内应的资料。”

步争脸色微变看向练霓裳，后者脸上浮现一丝不悦。

“骗你做什。”

“若是真的算步某欠你一个人情。”

步争心中暗笑，知晓大约在练霓裳这里已经完全没问题，将来他若是建立自己的领地，练霓裳就算不投靠，也铁定会过来结盟。

而这白发的世界练霓裳虽然顶着魔女的称谓，但是，结识的好汉也同样不少。

而一旦练霓裳为他背书，那么，他的声望瞬间就能够暴涨。

最主要，练霓裳的性格最是强硬，若是他成功获得练霓裳的钦佩和尊敬，那么之后他完全可以尝试苦肉计等方式脱离大明，在无损他声望的同时练霓裳自然会赶到帮他找到脱离大明的一万个理由。

“要你人情做什么，同是汉人，有人做女真内应，自然也是我的敌人。”

练霓裳冷哼一声，随即看向自己带来的人，“帮步百户将所有的强人都捆绑起来，然后帮卓大人将行李搬运回山。”

“不用管行李了，早在路上被步百户吸引强人的时候抛出去了。”

卓仲廉闻言苦笑着开口道，此时，他对步争的人品绝对已经坚信到极致，所以并没有丝毫怀疑步争之前的话语，只是，他这句话才出口，步争却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事到这里，步争也不再需要卓仲廉这个刷声望点，那十万两银子虽然不少，但是也不足以让步争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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