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一探头,插旗恶鬼就回头看着他,阴乎乎的脸上满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不还的忧伤表情,不过既没有动手拦他的意思,也没有开口问话的想法,就是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苏鼎新只觉得整个魂魄都因为恐惧而突突跳动,看这恶鬼没反应,便壮着胆子,一点点从门里挪出来,然后立刻拔腿就开飘。
只是没等他飘出两步远,打横吹来一股阴风,登时将他高高卷起。
他尖叫着拼命挥动手脚想要控制自己的动作,但却无济于事,被阴风卷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下面的视界随着高度上升而急剧扩大。
他看到了。
巨大的门户,高高的山峰,还有山峰下涌动的黑色鬼海
这里已经不是人间了
苏鼎新不由发出一声似哭似嚎的尖叫。
他这一叫,阴风忽地就停了,他感觉到魂魄突然变得异常沉重,急剧下坠,就好像是个活人从高空坠落一般。
惊惧之中,没了阴风遮耳,他听到天空中有个隆隆的声音在响着。
“就这么决定了,去清微观哎,苏鼎新呢这货不会是跑出去寻死吧”
随着这个声音,周阳倏然出现在他身边。
苏鼎新不由生出一线希望,向周阳伸出手大叫:“救命啊”
“你已经没命可救了十年前你就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个为了求生不择手段的行尸走肉”周阳冷冷地说,“我只是来确定你会不会死透。”
苏鼎新的下坠速度倏然加速,越过巨大门户,越过山顶上用看傻逼一样眼神看着他的插旗恶鬼和一个半透明的女人,越过整个山峰,最终坠落进了无边鬼海之中。
第一百八十七章事了拂衣去
因为要处理后续的利益分配与权力划革,苏小茶比周家其他人稍迟一些才与林艺蕊一起离开会议室。
所以,在她们走出会议室之前,就收到了短信消息。
先是关于苏烈的,然后是关于苏鼎新的。
这次主使对她发起攻击的两个苏家人,不约而同地遭了车祸,等救护车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透了。
苏小茶与林艺蕊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林艺蕊猜测:“你安排的”
“看来这个黑锅肯定得我背了,连你都这么猜”苏小茶苦笑,有些无奈,“以后我在苏家可就是穷凶极恶的大恶人了。”
“周阳做的”林艺蕊这才反应过来,“怎么手段这么激烈”
“他这人啊,做事大概一向是这么不留余地吧。”相对于林艺蕊,苏小茶知道的更多。
她不仅亲眼看到周阳铲除召唤邪神的浩微上师一伙人,也通过苏家的渠道知道了武城某处大宅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死掉的都是没有通过正规入关手续潜入境内的日本人,所以警方已经初步将这次事件定性为黑帮火拼,正在展开全城彻查。
而且林家的事情,她更是亲身经历,从周阳携林艺蕊破关闯出呼伦镇,再把返身杀回,斩隐湖轩四大将,杀暗中勾联的日本和尚,这些周阳都没有瞒她。
所以她清楚的知道,周阳那绝不留情的狠辣手段。
所谓菩萨心肠,霹雳手段,快刀斩乱麻,除恶务尽,便是如此
林艺蕊便觉得自己对周阳了解得还是很不够,仔细想了想,叹息道:“这样也好,省得以后麻烦了,苏家再也没有人敢再来跟你争了。”
“却也不见得,财动人心,更何况是上百亿的利益,足以让无数人疯狂了。”
苏小茶轻轻叹息,站起身,收拾好桌面的文件,与林艺蕊在薛定心的护卫下走出会议室。
一出门,就看到周阳抱着膀屈着一只脚背靠墙壁,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天花板,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苏小茶问:“等很久了”
周阳回过神,晃了晃头,“我也是刚到,估摸着你们差不多能开完会了,就过来看看,折腾了这么久,我还真有点饭了,请我吃饭吧,不用跟我客气,可着高级的馆子请,可贵得来啊。”
苏小茶呆了一呆,表情就有些垮,迟疑着问:“你要走了”
林艺蕊却是没有反应过来,心想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周阳没说要走啊。
“哎,哎,我就说嘛,女孩子太聪明了吧,就不那么可爱了,我还想跟你们说点煽情的告别辞呢,你这么一问,让我怎么说啊”
周阳抓了抓头发,这个有些幼稚的动作,终于符合他现在的年龄状态了。
“得走了,出来的时候,走得急,都没跟家里说一声,一走这么多天,老爸老妈不知得急成什么样子呢,学校那边也要发疯了吧,回去还得有好多事情要解决,想想就让人头痛。”
“哦那我们去雅利吧,全国第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苏小茶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那里的锦绣鱼汤鲜斑球和三葱爆龙虾不错,至少在武城是最贵的了。”
周阳兴奋击掌道:“好,这个好,就去吃这个,不过这么高级的地方我可没去过,有点紧张啊,到时候出了岔子,会不会被人笑话啊。”
“我把餐厅包下来,只有我们。”苏小茶掏出手机拨打了个话码,简单地说了一句,“我要去雅利,包场,安排好。”
周阳啧啧道:“你们这些土豪啊,办事儿让人看着就特羡慕新妒嫉恨,有钱真好。”
“我在苏氏给你留了三成干股。”苏小茶说,“你也是有钱人了。”
“那敢情好,回家我就开个早餐铺子去。”周阳兴奋地说,“我跟你说,早餐铺子老赚了,我爸妈一直想开一个,可惜没有本钱,到现在也只能出去打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往外走,却都一句都没有提苏烈和苏鼎新这两个倒霉蛋的事情。
林艺蕊有些跟不上两人的节奏,也插不上话,只好跟薛定心一样,闷闷地跟在旁边,一直跟到餐厅,陪着一脸兴奋的周阳吃完饭,看着苏小茶安排辆车让周阳开着回家,直到周阳的车子走远了,她再也忍不住了,推了苏小茶一把,“哎,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那又怎么办他这种人,不是我们能束缚得住的,百亿资产
又怎么样三成干股啊,在他眼里还没有一间早餐铺子重要呢。”苏小茶微微叹息,但马上就昂起下巴,神情重新充满斗声,“不过,这不要紧,我们留不下他,但可以跟着他,他总不能赶我们走吧,你说是不是”
“这倒也是,我们现在就跟上吗”林艺蕊一听也兴奋了,跃跃欲试,就想找车上路。
“不是这么跟的。”苏小茶哭笑不得,“我们先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一下,然后再去他家那边,现在跟过去,怎么跟他说连点理由都没有,放心吧,这事儿我安排,肯定不会让他就这么跑掉的。现在啊,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呢”
不仅苏小茶要做的事情多,还有其它很多人要做的事情也同样多。
这一年初夏的五月,因为一只蝴蝶翅膀的扇动,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莫斯科的弗拉基米尔提前数年入主克里姆林宫,展开了与前世截然不同的主政方向。
做为一个冒牌弗拉基米尔,俄罗斯的白云苍狗于他如流水过石毫无影响,因为在这些上面无所求,显露出来就是更加不可摧的坚定,手段也就更加铁血无情,俄罗斯已经开始有人暗中跟他与曾经的钢铁大叔相提并论了。
整个俄罗斯无数人的命运因此而改变,不知多少曾经显赫一时的寡头锒铛入狱,不知多少新生富豪因而崛起,随之而变化的是整个东欧的态势,甚至是整个国际政治的态势。
不过,与前世相比因为支持力量更大,目标更加明确,而更加强势的弗拉基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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