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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天之下 白牧悠悠 2379 字 2023-10-13

“启禀陛下,在这些反贼之中,有四个人乃是无辜之人。还请陛下明鉴。”

康熙右手捋了捋胡须,两眼紧盯着年羹尧:“是哪四人和你有何关系”

年羹尧躬身说道:“这四人与微臣有过一面之缘。他们都是本分的老实人,四处漂泊,直到去年才来到的扬州。”

康熙皱了皱眉,说道:“那他们姓字名谁,都是干什么的”

年羹尧感觉康熙的语气有些活动,急忙说道:“这四人中年龄最大的名叫陈桥欣,乃是个教书先生,排行第二的名叫邱寅涛,是个书院把门的。老三郭冲是个伙夫,至于最小的是个女的,一把年纪还未出阁,全靠师兄们接济。”

康熙沉吟片刻,说道:“既然爱卿确认此四人无辜冤枉,那就将其放了也就是了。”

年羹尧略显激动地磕了一个响头,说道:“多谢陛下恩准。”

第二天一早,年羹尧派了近两百官军守把菜市口,然后自己亲自带着三百官军到城南临时的大牢提出近千名罪犯,押往法场。一路上哭爹喊娘,沸反盈天。年羹尧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嘴角总是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直到未时已过,年羹尧才将所有犯人押到法场。这些犯人黑压压跪倒一片,悲切之声十里相闻。法场的四周站立着五百多名官军,各个佩刀悬剑,怒目横眉。今天来看法场的百姓可谓人山人海,数以万计。这让年羹尧与这些官军,都有些紧张。自从总兵莫雷泰死后,公主纯悫带着扬州的官军一场厮杀,如今全城上下也就剩不到一千来人了。如果再出什么乱子,恐怕极难收场。

第二百六十章力阻行刑

年羹尧也摸不着头脑,只得依言说了今儿一早,果然备了两匹马在园后门等着天亮了,只见柳敬宣遍体纯素,从角门出来,一语不发跨上马,一弯腰,顺着街就滔氯チ耍年羹尧也只得跨马加鞭赶上,在后面忙问:“往那里去“柳敬宣道:“这条路是往那里去的“年羹尧道:“这是出北门的大道出去了冷清清没有可顽的“柳敬宣听说,点头道:“正要冷清清的地方好。”说着,越性加了鞭,那马早已转了两个弯子,出了城门年羹尧越发不得主意,只得紧紧跟着

一气跑了七八里路出来,人烟渐渐稀少,柳敬宣方勒住马,回头问年羹尧道:“这里可有卖香的“年羹尧道:“香倒有,不知是那一样“柳敬宣想道:“别的香不好,须得檀,芸,降三样。”年羹尧笑道:“这三样可难得。”柳敬宣为难年羹尧见他为难因问道:“要香作什么使我见二爷时常小荷包有散香,何不找一找。”一句提醒了柳敬宣,便回手向衣襟上拉出一个荷包来,摸了一摸,竟有两星沉速,心内欢喜:“只是不恭些。”再想自己亲身带的,倒比买的又好些于是又问炉炭年羹尧道:“这可罢了荒郊野外那里有用这些何不早说,带了来岂不便宜。”柳敬宣道:“糊涂东西,若可带了来,又不这样没命的跑了。”年羹尧想了半日,笑道:“我得了个主意,不知二爷心下如何我想二爷不止用这个呢,只怕还要用别的这也不是事如今我们往前再走二里地,就是水仙庵了。”

柳敬宣听了忙问:“水仙庵就在这里更好了,我们就去。”说着,就加鞭前行,一面回头向年羹尧道:“这水仙庵的姑子长往咱们家去,咱们这一去到那里,和他借香炉使使,他自然是肯的。”年羹尧道:“别说他是咱们家的香火,就是平白不认识的庙里,和他借,他也不敢驳回只是一件,我常见二爷最厌这水仙庵的,如何今儿又这样喜欢了“柳敬宣道:“我素日因恨俗人不知原故,混供神混盖庙,这都是当日有钱的老公们和那些有钱的愚妇们听见有个神,就盖起庙来供着,也不知那神是何人,因听些野史小说,便信真了比如这水仙庵里面因供的是洛神,故名水仙庵,殊不知古来并没有个洛神,那原是曹子建的谎话,谁知这起愚人就塑了像供着今儿却合我的心事,故借他一用。”

说着早已来至门前那老姑子见柳敬宣来了,事出意外,竟象天上掉下个活龙来的一般,忙上来问好,命老道来接马柳敬宣进去,也不拜洛神之像,却只管赏鉴虽是泥塑的,却真有“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之态,“荷出绿波,日映朝霞“之姿柳敬宣不觉滴下泪来老姑子献了茶柳敬宣因和他借香炉那姑子去了半日,连香供纸马都预备了来柳敬宣道:“一概不用。”便命年羹尧捧着炉出至后院中,拣一块干净地方儿,竟拣不出年羹尧道:“那井台儿上如何“柳敬宣点头,一齐来至井台上,将炉放下

年羹尧站过一旁柳敬宣掏出香来焚上,含泪施了半礼,回身命收了去年羹尧答应,且不收,忙爬下磕了几个头,口内祝道:“我年羹尧跟二爷这几年,二爷的心事,我没有不知道的,只有今儿这一祭祀没有告诉我,我也不敢问只是这受祭的陰魂虽不知名姓,想来自然是那人间有一,天上无双,极聪明极俊雅的一位姐姐妹妹了二爷心事不能出口,让我代祝:若芳魂有感,香魂多情,虽然陰阳间隔,既是知己之间,时常来望候二爷,未尝不可你在陰间保佑二爷来生也变个女孩儿,和你们一处相伴,再不可又托生这须眉浊物了。”说毕,又磕几个头,才爬起来

柳敬宣听他没说完,便撑不住笑了,因踢他道:“休胡说,看人听见笑话。”年羹尧起来收过香炉,和柳敬宣走着,因道:“我已经和姑子说了,二爷还没用饭,叫他随便收拾了些东西,二爷勉强吃些我知道今儿咱们里头大排筵宴,热闹非常,二爷为此才躲了出来的横竖在这里清净一天,也就尽到礼了若不吃东西,断使不得。”柳敬宣道:“戏酒既不吃,这随便素的吃些何妨。”

年羹尧道:“这便才是还有一说,咱们来了,还有人不放心若没有人不放心,便晚了进城何妨“若有人不放心,二爷须得进城回家去才是第一老太太,太太也放了心,第二礼也尽了,不过如此就是家去了看戏吃酒,也并不是二爷有意,原不过陪着父母尽孝道二爷若单为了这个不顾老太太,太太悬心,就是方才那受祭的陰魂也不安生二爷想我这话如何“柳敬宣笑道:“你的意思我猜着了,你想着只你一个跟了我出来,回来你怕担不是,所以拿这大题目来劝我我才来了,不过为尽个礼,再去吃酒看戏,并没说一日不进城这已完了心愿,赶着进城,大家放心,岂不两尽其道。”年羹尧道:“这更好了。”说着二人来至禅堂,果然那姑子收拾了一桌素菜,柳敬宣胡乱吃了些,年羹尧也吃了

二人便上马仍回旧路年羹尧在后面只嘱咐:“二爷好生骑着,这马总没大骑的,手里提紧着。”一面说着,早已进了城,仍从后门进去,忙忙来至怡红院中袭人等都不在房里,只有几个老婆子看屋子,见他来了,都喜的眉开眼笑,说:“阿弥陀佛,可来了把花姑娘急疯了上头正坐席呢,二爷快去罢。”柳敬宣听说忙将素服脱了,自去寻了华服换上,问在什么地方坐席,老婆子回说在新盖的大花厅上

第二百六十一章天变

柳敬宣听说,一径往花厅来,耳内早已隐隐闻得歌管之声刚至穿堂那边,只见玉钏儿独坐在廊檐下垂泪,一见他来,便收泪说道:“凤凰来了,快进去罢再一会子不来,都反了“柳敬宣陪笑道:“你猜我往那里去了“玉钏儿不答,只管擦泪柳敬宣忙进厅里,见了康熙王夫人等,众人真如得了凤凰一般柳敬宣忙赶着与诸葛清怡行礼康熙王夫人都说他不知道好歹,“怎么也不说声就私自跑了,这还了得明儿再这样,等老爷回家来,必告诉他打你。”说着又骂跟的小厮们都偏听他的话,说那里去就去,也不回一声儿一面又问他到底那去了,可吃了什么,可唬着了

柳敬宣只回说:“北静王的一个爱妾昨日没了,给他道恼去他哭的那样,不好撇下就回来,所以多等了一会子。”康熙道:“以后再私自出门,不先告诉我们,一定叫你老子打你。”柳敬宣答应着因又要打跟的小子们,众人又忙说情,又劝道:“老太太也不必过虑了,他已经回来,大家该放心乐一回了。”康熙先不放心,自然发狠,如今见他来了,喜且有余,那里还恨,也就不提了,还怕他不受用,或者别处没吃饱,路上着了惊怕,反百般的哄他袭人早过来伏侍大家仍旧看戏当日演的是康熙年羹尧等都看的心酸落泪,也有叹的,也有骂的

话说众人看演,柳敬宣和姐妹一处坐着诸葛清琳因看到这一出上,便和赵雨杉说道:“这王十朋也不通的很,不管在那里祭一祭罢了,必定跑到江边子上来作什么俗语说,`睹物思人,天下的水总归一源,不拘那里的水舀一碗看着哭去,也就尽情了。”赵雨杉不答柳敬宣回头要热酒敬诸葛清怡

原来康熙说今日不比往日,定要叫诸葛清怡痛乐一日本来自己懒待坐席,只在里间屋里榻上歪着和年羹尧看戏,随心爱吃的拣几样放在小几上,随意吃着说话儿,将自己两桌席面赏那没有席面的大小丫头并那应差听差的妇人等,命他们在窗外廊檐下也只管坐着随意吃喝,不必拘礼王夫人和邢夫人在地下高桌上坐着,外面几席是他姊妹们坐康熙不时吩咐尤氏等:“让凤丫头坐在上面,你们好生替我待东,难为他一年到头辛苦“尤氏答应了,又笑回说道:“他坐不惯首席,坐在上头横不是竖不是的,酒也不肯吃。”康熙听了,笑道:“你不会,等我亲自让他去。”诸葛清怡忙也进来笑说:“老祖宗别信他们的话,我吃了好几钟了。”康熙笑着,命尤氏:“快拉他出去,按在椅子上,你们都轮流敬他他再不吃,我当真的就亲自去了。”尤氏听说,忙笑着又拉他出来坐下,命人拿了台盏斟了酒,笑道:“一年到头难为你孝顺老太太,太太和我我今儿没什么疼你的,亲自斟杯酒,乖乖儿的在我手里喝一口。”

诸葛清怡笑道:“你要安心孝敬我,跪下我就喝“尤氏笑道:“说的你不知是谁我告诉你说,好容易今儿这一遭,过了后儿,知道还得象今儿这样不得了趁着尽力灌丧两钟罢。”诸葛清怡见推不过,只得喝了两钟接着众姊妹也来,诸葛清怡也只得每人的喝一口赖大妈妈见康熙尚这等高兴,也少不得来凑趣儿,领着些嬷嬷们也来敬酒诸葛清怡也难推脱,只得喝了两口鸳鸯等也来敬,诸葛清怡真不能了,忙央告道:“好姐姐们,饶了我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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