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能否认吗?”李晓按捺了怒火,沉声质问道。
“谁能作证?”林泽反问道。
“我!”李晓拍着桌子喝道。
“我说你玷污了你旁边几个校领导的老婆女儿,然后说我能作证,你会承认吗?”林泽娴熟地弹了弹烟灰,轻蔑道。“没上过法庭也看过港剧吧,你作证要管用,我一分钟就可以给你定十条八条罪,还全是作奸犯科的死罪。”
“你——”李晓哪儿想到林泽如此牙尖嘴利,但一想也对,是自己举报投诉他,自己再作证自然是没什么力度。不过这次他做足准备,哪儿会被林泽如此轻易摆脱,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就算我不能作证,这群保安总能作证吧?他们和我一样都在现场,还亲眼看见你打我。”
“是吗?”林泽微微眯起眼眸,扫了那几个保安一眼,笑问道。“你们看见我打他了?搂夏老师了?”
“没有。”
四人闻言,几乎是不约而同摇头,这个画面看在李晓眼里,差点怒得吐血。他们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都说得好好的,怎么眨眼就变卦了?
“既然没有,那李主任你对我们的控告,也就不成立了,对吗?”林泽冷笑道。
李晓几人愣在当场,他们控告甚至是要将林泽开除,这一切,都基于林泽搂抱班主任,并且打了年级主任。可现在这一切都失控了,一时之间,李晓这边有些混乱。
林泽却是在冷笑,跟自己玩这一套,你们还嫩了点。早在昨晚离开套房,林泽就知道到了学校,李晓会找自己麻烦。所以他凌晨就给刀疤打了个电话,让他查出那几个保安的地址,让他们不要乱说话。
而事实上,林泽的这个警告也只是让保安们下一个决心而已。说到底,他们也很讨厌李晓这个伪君子、装逼男。起初,他们的选择是到底帮一个漂亮,为人又和善的美女老师作伪证,并为此丢了饭碗,还是为了饭碗,将一个漂亮又和善的漂亮老师赶尽杀绝。如果没有那帮道上混的警告,他们多少会偏向后者,毕竟,这年头找个混饭吃的岗位并不那么容易。而刀疤小弟带给他们警告的同时,也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比起当紫金花保安,回报更为优渥,也更有前途的保安工作。他们自然不会犯傻得罪道上混的。
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前一秒还信誓旦旦保证为李晓作证,后一秒就转投林泽的戏码。
夏书竹不知道什么原因让这些保安为自己作证,目光重新落到林泽那张五官挺拔的脸庞上,内心生出一丝没来由的安稳感。
李晓沉思了一会,猜出是林泽从中搞鬼,冷冷道:“那如你这么说,我肚子上的淤青还能是我自己踢的?”
“鬼知道是不是你儿子有暴力倾向,在外面打不过人家,就回家打你出气。”林泽冷笑道。“我回头往我脸上打一拳,能赖在你头上吗?”
“你——”李晓气结,他是真被林泽尖锐的口锋攻击得说不出话来了。这小子到底是学生还是律师?怎么每句话都能把自己逼上绝路?
也许教书李晓是高手,是老江湖。但要说到栽赃陷害,弄假成真,林泽能领跑他八条街。跟林泽玩这一套,实属班门弄斧。
“这么说你是不会承认了?”李晓咬牙切齿道。整张脸阴郁得十分可怖吓人。如果杀人是合法的,而李晓也有这个胆子的话,他能把林泽碎尸万段。
“没做过承认什么?”林泽调侃道。“不过要是学校同意,能跟这么漂亮的班主任拍拖,我自然很乐意。”
“哼,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如此口出狂言的学生,难怪这几年紫金花学生素质屡现新低,看来的确有必要整治整治了!”
这句霸道又嚣张的话语是从门外传来的,话音未落,房门便被拉开,一伙三人气势汹汹,颇具领导视察姿态地走进空间本就狭小的训导室——
张大锤几人闻言,目光迅即跳过站在办公桌前的林泽,落在进门的几人身上。
此时此刻,这伙人里最为宽慰的当属李晓。表姐夫在这个关键时刻赶到,无疑是解除了他们被林泽挤压得毫无对策的危机。也许,表姐夫一出现,形势便会发生逆转,嚣张的林泽也只有挨打挨骂的份儿。
毕竟,表姐夫再怎么说也是在教育局能说上话的人物,即便是股东会那方面,也颇为给面子。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坏学生?
然而李晓不知道,在他的心中,已经把林泽当成一个狡猾难缠的劲敌了,而并非单纯意义上的学生——差生。
这话一落入林泽耳中,他便缓缓转过头,轻描淡写地望向了走进门的三人。
站在前面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大约五十岁的男子。头发掉了一大半,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再没机会关顾发型屋了。而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大约三十岁的青壮年,西装革履的,浑身流露出一股稀薄的书卷气息。只是像个狗奴才一样跟随着前方的男子,不免有些让人瞧不起。
此刻,前方的男子——也就是李晓的表姐夫程鹰,面色略显难看,直勾勾凝视着林泽,似要看穿林泽的内心一般。只是,与自己不到三米距离的青年却满面淡然,很是漫不经心地打量自己。
这样的开场让程鹰并不满意,他身后的两名男子却是小心翼翼地守着,不敢有丝毫逾越。
“表姐夫,您终于来了。”李晓忙不迭起身,掐媚行至程鹰面前,卑躬屈膝道。“上那边坐,这小子就是我向您提过的林泽,嚣张的很,根本不把我们校领导放在眼里,甚至公然挑衅教育局的权威。您可一定要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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