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行了,别耍花腔说实话,是不是辽东省的事情”
冯京赔笑,“前辈真是一针见血,晚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晚生以为”
“以为什么”文彦博拔高了声音,“以为你能去辽东”
老文这是一句戏言,但他发现冯京的眉头动了动,嘴角咧了一下丫的,这家伙还真想啊
你做梦去吧
别的不说,辽东那是王宁安的心血。
老文因为在儒州三年,比任何人都清楚辽东的情况。
就冲着那有几万新政学会的人,王宁安就不会放手。给你冯京,你懂的怎么发展辽东,怎么壮大新政学会吗
司马君实用你们这些人,那也是自找倒霉,气数尽了
真是想不到,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沾上了权力,就变得脑子不清醒了
老文满肚子瞧不起,其实啊,他这也是自我感觉良好,君不见你老都折戟沉沙多少次了,更何况司马光不熟悉辽东的情况,出现误判,也是正常的。
“文相公,晚生什么都不说了,只要文相公能帮着晚生得到王爷的点头,晚生愿意拜相公为师,请师父收留”
说着,冯京居然撩起袍子,要往下跪。
面对父母,尚且不用跪啊跪的,冯京可谓是重礼,他觉得文彦博一定会阻拦,哪知道文相公不为所动,也不伸手,也不说话,就眼睁睁看着,冯京结结实实跪在了地上
过了好半晌,老文才抬起眼皮,轻笑了一声。
“老夫是不想过问的,可是看在我和你师父的交情上面,老夫跑一趟至于什么拜师的事情,就不用说了,老夫现在只想种菜,可没本事教徒弟。”
老文答应了帮忙,可语气之中,又不是那么热络,让冯京惴惴不安,他只能等待着结果可是还没等老文替他张罗,那边已经有了动作。
这一天,司马光正在次相值房办公,突然有人送来了消息。
“吕相公派人送来通知,新政学会要立刻召集在京所有要员,立刻开会”
“开会”
司马光愣住了,新政学会这是要搞什么
他吃不准,但是司马光并不是很在乎,到底新政学会只是研究建议而已,没法真正左右朝局,想靠着新政学会就打败老夫,那是痴心妄想
司马光气势十足,出现在了会议场,他发现今天的气氛很诡异,全然没有以往的热络。
最多只是寒暄两句,便立刻落座,闭上嘴巴不说话。
所有人都是如此,无一例外。
司马光有些发愣,这时候,吕惠卿和章惇,主动迎了上来。
“原来是君实相公,我们立刻开会吧”
司马光点了点头,充满警惕。
“今天请大家过来,只有一个议题,那就是要制定更严格的章程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作为新政学会成员,就应该执行新政学会的政策方略,绝不可以阳奉阴违”吕惠卿威严扫视全场,朗声道:“如果有人违背了章程,坏了规矩,就要受到严惩”
司马光多厉害,哪里听不明白。
这个规矩摆明是给他立的。
“吕相公,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吗”
吕惠卿淡然一笑,既然做了决定,他就不会退缩
“君实相公,任何一个会,都应该有规矩,新政学会创立数年之久,人数滚雪球增加,越来越多,牵连到的事务,更是千头万绪,非常复杂对内,要加强管理约束,对外,要仔细研究需要,真正从地方情况出发,选用合格的人才,完成朝廷重托。”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而不是任人唯亲,党同伐异”
“吕惠卿”
由于苏颂没来,司马光是所有人里面,官职最高的,他一拍桌子,当真够吓人的
“老夫明白了,你们这是要仗着人多势众,肆意胡来,老夫绝不同意”
这时候章惇缓缓站了起来,他轻笑了两下,“君实相公,咱们不妨把话挑明了议政会议,是不是你授意他们跑票,阻挡蔡京的任用你身为新政学会的重要人物,却和理学勾勾搭搭,是不是该反省一下”
“你们胡说”司马光充满了轻蔑,冷冷一笑,“老夫还有要务处理,没有陪你们扯淡”
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司马君实,你要是离开了,就不是新政学会的人”
司马光猛地回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头也不回,就往外面走
“司马光,从今天开始,你被开除了”吕、章、苏、曾,异口同声道
第1074章撕破脸
司马光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他一个堂堂次相,资历深厚,远不是这几个小家伙能比的,他们这是得了失心疯
司马光猛地顿住脚步,回头怒视着吕惠卿等人。
“老夫告诉你们,新政学会不是你们的天下,更别想一手遮天”
吕惠卿坦然一笑,“君实相公,新政学会不是任何一个人的,而我们这么做,是维护新政学会尊严,你必须道歉,并且改正错误,否则我们一定要开除你的成员资格”
“哈哈”
司马光干笑了两声,“老夫身为宰执,哪怕陛下也不能随便罢黜老夫,就凭你们,也敢如此大言不惭,真是笑死人了。
章惇厉声道:“眼下不是比谁官职高的时候,新政学会已经提出了报告,我们也在政事堂会议上讨论了,由蔡京接替辽东行省平章事,当时君实相公并未提出异议,事后,也没有进行反驳。结果却和理学中人勾结,直接在议政会议放水,阻挠任命通过,司马君实,你背叛新政学会,铁证如山,我们现在就要求你,立刻道歉,并且做出检讨,不然我们一定要开除你的资格”
其余几个,也全都是这个态度,格外坚定。
司马光看着他们,哼了两声,“老夫问心无愧,去留与否,还不是你们能决定的”
他这话刚说完,突然有人咳嗽了两声,“那老夫如何”
司马光抬头看去,来人白发苍苍,十分衰老,但是腰板笔直,很有精神,不是别人,正是拗相公王安石。
这几年王安石一直在新政学会,进行研究,很多政务意见,也都是他提出来的,
而且刚刚创立学会的时候,王安石还负责起草了一份学会的手册章程。
这本来没有什么,任何组织都有规矩。
哪怕一个诗会,或者耆英社,全都有自己的章程,只不过他们那玩意十分松散,只是规定要定期集会,探讨时政,议论朝局得失而已。
到了东林书院,就严格多了,他们不但有这些,还有了具体的主张,比如反对均田,保护士人利益等等。
至于新政学会,显然要更加严格。
只是这些年新政学会没遇到太多的危机,而且王宁安还在,有他压着,谁也不敢折腾。遇到了大事小情,彼此商量一下,也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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