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墙式冲锋一击,死伤遍地,就会疯狂逃窜,拦都拦不住。可这一次,对手根本没有跑,相反,他们不要命似的扑上来。
由于第一击,前排的骑枪全数报废,后面的士兵来不及补充,双方陷入了短兵相接。
显然,嵬名浪遇很了解王家军的厉害,他要死死缠住王家军,和他们拼,和他们杀,却不给他们组织队伍,集体冲锋的机会。
双方都在忘情地杀戮着。
喊叫声,兵器撞击声,伤员惨叫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兵器并举,血光迸溅,整个天地,仿佛都变成了血红色。
杨义斌也不知道斩杀了多少个敌人,他只觉得眼前的敌兵越来越多,似乎无穷无尽,当然,他身后的弟兄也在源源不断补充上来。
经过多年的磨练,王家军的骑术和功夫都快速提升,早年他们只能靠着纪律和组织,同敌人拼消耗。
此时的王家军,几乎是全面压制,每一个方面,都比对手强一点,综合起来,就是压倒性的优势。
当杨义斌砍断了第二把马刀的时候,他终于冲破了西夏骑兵的阻拦,将对方的阵型洞穿。杨义斌疲惫不堪,可精神却无比兴奋。
他立刻调转马头,端起备用的骑枪,醒目的矛旗指引着身后的弟兄,朝着西夏骑兵的后方冲去。
他们疯狂杀戮,血水碱满全身,从后面轻松洞穿,然后折回头,再度冲击。
就这样,不断地撞击,不断地切割,不断包围,不断消灭嵬名浪遇的精锐骑兵,损耗大半。
苍凉的号角响起,反攻的时刻到了。
王宁泽一马当先,骑兵排山倒海,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对方的阵型,西夏的人马步步后退,嵬名浪遇眼睛通红,他连续砍了十几个人,却依旧阻挡不住溃败的态势终于,乱军裹挟着他,也不得不向后退去。
骑兵完蛋了,而正面方向,王宁安也派出了凶悍的掷弹兵,他们不断向敌人投掷手雷,硝烟,弹片,火光,鲜血终于,西夏的人马开始溃退。
当他们转身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的主帅也败了,一败涂地。
他们更加惶恐无助,只知道狼狈逃跑,连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像是一群牛羊,任凭屠杀
王宁安站在元戎车上,利用望远镜,看得一清二楚。
坦白讲,嵬名浪遇是他遇到过最顽强的将领,而他的骑兵虽然装备比不上铁鹞子,但是战斗意志,拼命的劲头儿,胜过铁鹞子十倍
只可惜这样的人才得不到重用,假如李谅祚能把横山托付给他,而不是听话的走狗梁乙埋,或许战局就不一样了
王宁安没有时间感慨,他立刻指挥人马,追亡逐北,当看到王宁泽留下的遍地尸体,王宁安暴跳如雷
丫的就不知抓活的,河西走廊,老子还指望拿他们当苦役呢
没有这些俘虏,老子可怎么修路,修城堡啊
“刚叔,你去指挥人马,别杀得太疯了传令下去,抓一个俘虏,可以换50贯赏金啊抓的越多越好”
“遵命”
梁大刚立刻下去,整个追逐,持续了一天多。
这一战,共计消灭西夏人马一万三千有余,俘虏两万八千多人,另外还有不到两万人逃窜。
王宁安让梁大刚继续负责,进行清理,他带着主力,直奔甘州。
离着甘州还有三十里,王韶已经带着人马等候在这里了。
“王爷,你可来晚了”
王韶抢步,单膝跪地,向王宁安祝贺大胜。
其他的士兵也都纷纷单膝点地,“王爷用兵如神,所向睥睨”
“用兵如神,所向睥睨”
听着士兵们惊天动地的吼声,王宁安眼圈泛红。
很显然,大家选择用这种方式,向他效忠西凉王,从今往后,自己就是这里真正的主宰
除了骄傲,更多的则是压力和责任。
王宁安急忙下马,把王韶拉起来,怼了他一拳。
“你丫的捷足先登,抢了本王的甘州,想这样就让本王放过你做梦”
王韶连忙拱手,讨饶道:“王爷饶命,下官侥幸而已,真是侥幸王爷,您说吧,要怎么处罚,下官都绝无怨言。”
“罚当然是跑不掉不过嘛,可以暂时放一放,咱们先庆贺一番”王宁安大声笑道:“传令,杀牛,宰羊,摆酒庆贺”
“好啊”
顿时又引来了一阵欢呼,王韶陪着王宁安往甘州进发,路上他还告诉王宁安,肃州那边也打赢了。
贯通河西走廊的目标,彻底实现了。
从兰州到凉州,再到甘州,肃州,还有之前的瓜州和沙州,整个一条完成的西进之路,直通蒲昌海。
苦心筹划了好几年的战略,终于落实了,王宁安很是欣慰,只是这些城池全都遭到了战争破坏,数千里的道路需要整修,耗费的人力财力,可不是一点半点。
接下来到处都是窟窿,到处都要花钱。
纵然有金矿,有玉石,玛瑙,无数的好东西那也要开发出来,才能换到钱,恐怕要过一段苦日子了。
王宁安如是想到。
“王爷,或许有办法能快速捞到钱。”陈顺之凑到王宁安的身边,拿出了一封信,没有封口,王宁安随手抽出了里面的信纸,展开一看,娟秀的小字,工整漂亮王宁安一眼认出来,这是媳妇苏八娘所写。
莫非她有什么点石成金的办法
带着怀疑,从头浏览下去,才看到一半,王宁安的脸色就变了
“她们这是在玩火”
王宁安立刻怒了,原来苏八娘告诉王宁安,她和萧观音商量,要借着金融市场捞一笔,给王爷挣点外快,好用来筹建王府,开发西域之用。
害怕王爷不答应,故此才先斩后奏,苏八娘还得意洋洋告诉王宁安,杨曦已经同意了,反正她们是站在了一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好啊真是大胆什么钱都敢捞,想气死我啊”王宁安大怒,“她们这是竭泽而渔,万一打击了开发西域的积极性,我和她们没完”
见王宁安暴跳如雷,陈顺之倒是笑道:“王爷,我以为未必那么严重,西域的利益就摆在那里,王妃她们会小心的,您就只管看好戏,等着收钱吧。”
王宁安眼珠转了转,还是不放心,立刻安排人手,去西京探听消息王宁安不知道,此刻的西京,已经乱套了,自从野利遇乞战败的消息传来,债市股市狂跌,接着又传来消息,王韶偷袭甘州失败,损兵折将,又过了三天,更要命的消息传来,王宁安在山丹河寡不敌众,身中数箭,生死不知,还有人说,王宁安被人砍了头,无头的尸体屹立三天不倒好家伙,都成了刑天了
这些乱七个接着一个,再看看股市和债市,就跟吃了泻药似的,一泻千里,以往兴高采烈的人们,再也高兴不起来了,所有人都在疯狂抛售,丝路银行的股价已经腰斩,而且还在狂跌之中,贾昌朝的脸都绿了,老相公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紧缩,眼前发黑,他要挂了
第766章暴跌又暴涨的股市
贾昌朝真的很傻眼,这几天就跟坐了过山车似的,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先是将信将疑,接着股票大卖,一个丝路银行的折算下来至少值上千万贯,贾昌朝当了一辈子官,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老头子天天跟喝醉了酒似的,晕乎乎的要飞起来。
可一转眼,战局崩坏,一个坏消息接着一个,然后股价就崩溃了,从高点一路向下,挡都挡不住,最初只是少赚一点,可渐渐的,居然连老本都折进去了。
这下子可把贾昌朝吓坏了,身价暴涨是好事,可身价暴跌,那就不舒服了。
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人人一张口说房价贵,都是满腹牢骚,恨不得赶快降价可是房价真下降了,更多人会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