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到了平县之后,更是发现衣食住行,每样都方便,官吏和气,效率非常高,各个作坊,为了赶工,甚至昼夜不停,人人勤奋,雇佣劳力也方便,再加上钱庄的便利
我的天啊,简直就是经商者的天堂
遍观大宋,就没有比平县更有活力的地方了。
商人汇聚,有了物流,有了金流,有了人气平县就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快速发展,几乎一天一个模样,几个月的功夫,居然有了夜市
没有听错,就是夜市
要知道这个时代,除了东京汴梁之外,其他的城市都是黑漆漆一片,根本谈不上夜生活。
刚刚建县不到一年,平县就有了繁荣的夜市,在街道两旁,高耸的木柱上面,倒挂着灯笼,这些灯笼采用鲸蜡照明,定时有人装填蜡烛,确保街道时刻都明亮无比。
如此盛况,绝对堪称奇迹
百姓们沿街摆下小吃摊,各种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引得客人们食指大动,流连忘返。许多干不了重活的百姓,也靠着卖小吃,赚着生活费。
虽然老了,但是不能废了。
平县不养一个没用之人,只要还能劳动,就要干活儿,在过去两年的灾荒之中,有个响亮的口号:不劳动不得食
哪怕子女心疼长辈,不愿意让他们抛头露面,风吹日晒,老人们也会拿出这一招对付他们,不让出去,就不吃饭,别管多厉害的子女,遇到了这一招,全都乖乖投降
没有经历过灾荒的人们,永远无法体会到饥饿的可怕,平县的百姓用疯狂的劳动,驱散心头的恐惧。
赚到了钱,他们最喜欢去的就是粮行,像是勤劳的松鼠,不断往家里搬粮食,最少要存够一家人三个月的粮食,这才能安心。
“真是想不到,短短的光景,平县竟然有了京城的味道,王二郎真是了不起啊”晏殊坐在茶楼的雅间,眺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发出由衷的赞叹。
他的对面,须发皆白的范仲淹淡淡一笑。
“相比京城,老夫倒是觉得更胜一筹”
“希文兄,此话何解”
范仲淹放下茶杯,感慨万千,“平县上下,几乎人人劳动,都是靠着双手挣钱,昂扬,向上,有生气,有生机相比之下,京城就显得暮气沉沉,官吏,勋贵,皇亲,太监,禁军一层层的压榨,他们从来不靠着自己的努力,而是仰仗着各方的供养,就好比不肖子孙,不劳而获,吃家里一辈子,如何让人钦佩”
即便是隐居教书,范仲淹也不改犀利的脾气,晏殊当然有同感,摇头苦笑道:“京城可不是不孝子,而是大老爷,压在大宋百姓身上的青天大老爷”
范仲淹又叹了口气,无奈地走到窗户前,外面路上,行人穿梭不断,突然有个推独轮车的货郎不小心,车子翻了,麻袋里的红枣都撒了出来。
正巧路过一名六艺的学生,他急忙招呼大家,帮着货郎把红枣都捡回来,麻袋出了口子,又连忙找人借来麻绳,重新缝好,才笑呵呵把货郎送走。
范仲淹看在眼里,突然心中一动。
“这才是朝廷官吏该有的模样啊”
范仲淹突然感慨万千,“错了,我们都错了,士农工商,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士人高高在上,上佐天子,下安黎民,是上天的宠儿,天生的贵胄。其实不然,农人种田,工人制器,商人沟通南北,输运货物士人干了什么唯坐享其成而已”
晏殊听着有些不赞同,“希文兄言重了,若是没有士人管理,天下岂不是大乱了”
“此话不错,可就算士人有功,也不能越居其他人之上,作威作福,享受无穷无尽的奉养吧那可都是百姓的膏腴血汗,扪心自问,我们是不是受之有愧”范仲淹痛心疾首地问道。
晏殊略微迟疑,却也只能点头,赞道:“希文兄悟道了。”
“只可惜,太晚了,未来只能寄托在年轻人的身上了。”范仲淹由衷说道。
第189章欢宴
有人欣赏,就有人厌恶,一个做事的人,做大事的人,一定是誉满天下,谤满天下。如果某一位只是被崇拜着,赞美着,那位一定是庙里的菩萨,金装五彩,恨无灵验,只能充当摆设,一点用处都没有。
比如范仲淹,他观察了平县的奇迹,越觉得蓬勃的生机在民间,在普通的百姓中间,至于那些高高在上的士人,很多时候,他们都是添乱而已。
范仲淹决定静下心来,真正去反思士人,写一本书,下一本惊醒天下人的书,物极必反,过犹不及
“大宋待士人太厚,太过,不怜惜百姓,不重视武将,不钻研商业早晚大宋会付出代价的。”
范仲淹带着满腹的思考,赶回了六艺学堂。就在他回去的一个时辰之前,另一个人飘然离去,那就是程颢。
六艺学堂不但充斥着离经叛道的邪说,还有一大堆胡作非为,败坏纲常的奸佞小人。这些日子,程颢同样在平县走街串巷,他只是一片末日的景象。
城中尚有衣衫褴褛,孤苦无依的百姓,知县大人居然粉饰太平,不惜彻夜燃烧鲸油大灯,靡费无度,暴殄天物,竟没有一丝一毫爱民之心,简直令人指。
平县之中,商人遍地,人人言利,斤斤计较,到处都是算计,君子之风,荡然无存。尤其可恨,城中作坊竟然招募女工,妇人不在家中相夫教子,居然抛头露面,像是男人一样,做工赚钱。
简直乾坤颠倒,阴阳混淆,还有半分规矩吗
尤其可恨,平县上下,人人巴结商人,争相给商人溜须拍马,若是能投资万贯以上,就被奉为上宾,甚至知县要亲自接见,极尽谄媚之能事。为了留住商人,到处圈占土地,以极低的价钱卖给商人。
假如把这些田都分给穷苦人,又能救多少百姓
程颢扪心自问,平县简直让他失望透顶,所谓名震天下的六艺学堂,也是徒有其表,甚至会成为大宋的乱源。
他一刻也待不下去,要赶快返回洛阳,召集志同道合之士,建立新的书院,同六艺学堂打对台,把他们的丑陋,昭示天下
“程颢走了。”
说起这话,苏轼有些小落寞,他不是舍不得程颢,而是他想让程颢睁开眼睛他们到底做了多少事情,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别白费心机了,有些人是听不进去话的。”苏辙突然说道:“程颢他觉得设置路灯,是浪费钱财,倒不如拿卖鲸油蜡烛的钱,去救济灾民。”
曾布一听,脸就沉下来了,“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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