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用心的孩子都能填上,等于是白送分。
所谓智力题和算术题,就是王宁安挖的坑。
王家子弟只要拿下了智力题和算术题,再加上诗词题,稳稳三分,就有了入学的资格,至于韩家子弟,他们只能在经义和策论上面下功夫,如果真的能答上来,没说的,也有资格入学。
只是这两道题是苏老泉出的,他按照自己两个天才儿子的标准衡量别人,出的题十分艰难,愣是弄得韩家子弟只有13人通过。
总体来说,王宁安偏袒自家人,但是也不能算太过分。
至少算学部分,就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五弟,今日方知天外有天啊”韩绛说完,冲着王宁安深深一躬,“光是算学一道,我韩家子弟就多有不如,可笑韩某不自量力,惹笑话了。”
不愧是大家子弟,韩绛温文尔雅,气度不凡。
虽然有些不公平,可韩家是什么积淀,弟子不能在各个方面压倒人家,就已经输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连韩维他之前气势汹汹,见识了王宁泽的书包,也老实了。
“我小觑了天下英雄,我向你们道歉。”
韩家兄弟这么快就低头了,王宁安倒是有些意外,心说砸场子的不该一直闹吗,哪怕无礼也要折腾,把脸送过来给自己打
偏偏碰上了两个棉花包,有劲儿使不出啊
王宁安有些迟疑,身为山长的欧阳修却发话了。
老夫子是标准的道德君子,他觉得王宁安为了学堂出力很多,多招一些王家子弟,无可厚非,但是学校毕竟是学校,要有规矩,靠着偏题怪题,把有潜力的学子挡在外面,实在是说不过去。
“第一科就暂时如此,下一科务须提前三个月,公布考试范围,以免应考学子手忙脚乱,无所适从。”欧阳修说着,又抓起三字经冲着王宁安晃了晃。
“这本是你编的吧”
“嗯。”王宁安老实回答。
“老夫回头替你上书,献给陛下,以后天下学童启蒙,怕是都要念这一本了。”
欧阳修一锤定音,王宁安可是满心怒火,之前三国演义献上去了,自己一个铜板都没捞到,这次又把三字经抢走了,那可都是钱啊
正当他要说两句,韩维突然笑着拱手。
“恭喜小友了,从今往后,天下发蒙学童都要尊小友一声老师了。”
哎呦
还真是
王宁安稍微一愣,试想每个小孩子,都捧着三字经发蒙读书,谁还能忘了作者啊,到时候自己的名气必定扶摇直上,好处大大滴
“永叔,顺便把这本百家姓也献给陛下,陛下应该会喜欢的。”晏殊补充道。
能不喜欢吗
百家姓他们老赵家可排在了第一位
正是看了百家姓这几位大佬才坚信两本书是王宁安所做,这个小混蛋,年纪不大,惯会拍马屁,而且拍得无形无相,妙不可言,一本小册子,把皇家放在第一位,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只是这么好的马屁手段,以往怎么就没想到
晏殊别提多懊恼了,假如当年自己也这么善于拍马屁,没准这时候还宰执天下呢果然自己太老实了,说多了都是泪
几位大佬抢走了两本书,又注意到了算术入门和几何初探,这两本王宁安虽然借鉴了后世的教材,但是总体来说,是出自他的手笔。
不同于九章算术那种完全从实例出发应用算学,王宁安在两本书中,灌注了数学逻辑,有着严谨的推导过程,总结了一般的公理和定理。至于后面,更是有丰富的实例和深入浅出的讲解。
由于是给弟弟妹妹学的,很通俗,也很有趣,别说学童喜欢,就连这几位老货也大受启发。
“我以为算学乃是六艺之一,更应该作为我六艺学堂的立身之本,这两本书,就作为算学教材,非六艺门下,不得学习"
欧阳修又一次剥夺了王宁安的著作权,顺道他又把王宁泽书包里的识字卡片也拿走了。
每样东西,都有一个简单的图画,配上文字,很容易记住,绝对是开蒙的好东西,也要推广。
搜来搜去,王宁泽的小书包都空了,弄得小孩子都快哭了
你们这帮坏人,哥哥给我的东西,都被你们抢走了
王宁泽攥着小拳头,恨不得给欧阳修一顿胖揍,打得老东西找不着北。
难得,瓜分了这么多好东西,欧阳修总算良心发现,有些惭愧了,拿了人家的东西,不能白要吧
“宁安,你跟我过来。”欧阳修率先起身,直奔旁边的小客厅。
第105章走自己的路
“二郎,你可知道,韩家为什么派人过来”
欧阳修开门见山,王宁安早就想过,缓缓道:“莫非他们担心六艺学堂会冲击韩家的地位”
“不只是韩家,还有很多的河北世家望族”
别看欧阳修一双醉眼,但是很多时候,把问题看得很明白,只是醉翁不屑于同流合污罢了。
自从黄巢起义,杀人八百万,血流三千里
煊赫上千年的世家大族消失殆尽,大宋立国之后,科举大兴,寒门在官场上地位越发重要。
但是毕竟绵延千年,大族的影响力还在,尤其是河北,更是重灾区之一。
翻开大宋的史书,父子同朝为官,兄弟几个前后高中,比比皆是。数量之多,远不是明朝能比的。
比如宋初的“三陈”,陈尧叟状元出身,官至枢密使;陈尧佐进士及第,官至宰相;陈尧咨,也是状元出身,官至翰林学士,三个兄弟,两个状元,一个宰相,简直令人瞠目。
还有当朝首相陈执中,他的父亲陈恕官至参知政事。
明相吕夷简,他的儿子吕公弼官至枢密副使,另一个儿子吕公著更是官至宰相。
人们耳熟能详的三苏,八韩,七曾,五蔡,还有范仲淹一家,都是煊赫的豪门,让人高山仰止,绵绵不绝
之所以会如此,除了这些家族子弟的确争气之外,还有很多原因,比如汉唐的传统还在,人们对父子兄弟为官,忌讳不多。这要是放在明朝,那些言官御史还不扑上来,把人给吞了。堂堂首辅徐阶凉了自己兄弟一辈子,以至兄弟反目,张居正想要栽培自己儿子,弄得天怒人怨,父子相继为相,在明代少之又少,朝廷的大佬更偏重栽培弟子,继承衣钵,相比血缘关系,更加隐蔽,不容易招惹是非。
其次宋代荫庇太多太滥,动辄十几个子弟得到官职,比如陈执中,就靠着父亲的荫官起家。而且靠着荫庇起家的官员,在正式派遣为官之前,赴锁厅试,难度比起正常的科举差了一大截,也就是说,官员子弟更容易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