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样?”柳昶惋惜地说,“灵魂不能附体,实在可惜!”
听众们遗憾之极。
柳三变惋惜之余,深情地感慨道:“一日有情,终生不忘,朱子幸事,平生足矣!”
柳昶茶杯在手,邀请三变祖宗道:“请,祖宗果然乃性情中人!”
柳三变颇为动容,他向女佣们挥了挥手,告诉柳昶:“她们均为证人,祖母虞氏之事,绝不逊色于丽娘。”
“对!作为家史,我所切盼!”柳昶央求道,“说来听听,以正后世之妄言!”
柳三变述说着家史故事。
祖父柳氏讳崇与父亲柳氏讳宜均出仕南唐,且与南唐后主关系密切,成为南唐后主的左膀右臂。
柳昶觉得不妙,眉头紧锁,迟疑道:“南唐后主李煜以艳词名闻天下,可……”
岁数最长的女佣反应极快:“老奴不知柳昶少主来自何处,有何过人之能,可不能忤逆柳氏长辈,败坏家风清誉!”
“请问,此话何意?”柳昶请教道。
“南唐后主成天以歌舞为伴,以歌妓为侣不假,不务朝政也不算冤枉于他。”最长的女佣话头一转,强调道,“两位主人绝非纵容后主荒废朝堂之人,亦非祸主害主之徒,而是成为后主理政的中流砥柱!”
柳昶提着的心吊着的胆,也因此而放了下来。
柳三变骄傲地道,正因为两位先君不是惑主媚主的宵小之辈,才使得继祖母虞氏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柳氏家风的威严,才佩服柳门人才之伟岸,才了解到柳门人格的高尚与可贵,才毅然决然地冲破封建礼教的樊篱,成就了与柳祖讳崇的郎才女貌的绝世姻缘。
“袒母虞氏知书达理,想来绝非出自平常人家。”柳昶追问道。
那位年轻一些的女佣道:虞氏据说出自世代官宦之家,名流望族,家中殷实,高朋满座,而家风开发,诗书传家,杂学渊源深厚。
岁数居中的女佣抢着说:虞氏与祖爷柳氏讳崇刚来崇安之时,众人啧啧称奇,天下竟有如此秀美之人,年轮不刻于容颜,风雨不印在额头,奇怪于老夫少妻搭配,可事后得知,祖爷与虞氏年相若,心相通,情相牵,意相投,确乎一段难得的完美姻缘。
“晚辈对老祖母有所了解!”柳昶洋溢着对老祖母虞氏的敬佩之情,“她对人的社会素质了然于胸,对社会立足之本明镜于心,用心育人,以一贯之,实属难能可贵,确乎柳门之幸,三变祖宗之幸!”
那位老女佣望着少主柳三变,但未必是为了求得同意,而是对主人的一种敬畏,她说:“听说崇爷一次登门拜访时,巧遇虞氏。可她与平常女子有异,不仅不躲避,反而大方见礼寒暄,崇爷初次向虞氏表明心迹时,虞氏怒斥不与惑主之人为伍,不与害主之人结亲!”
后来,虞氏将崇爷的辩解之意,用以求证于父兄及入籍朝官,确定此言非虚之后,面对崇爷多次求亲,虞氏道:“吾被夫家所休,那是他们无福!在我看来,从一而终泯灭人性,实属糟粕,有违人之平等,吾不为封建俗礼所缚,只因姻缘未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