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妇人便是孙旭的生母刘氏,几天前回乡省亲,回来的路上路过了一座寺庙。那寺庙虽然荒废,没有僧侣主持,可还是有零星几个附近的香客去烧香许愿。刘氏平日甚少出门,哪见过庙宇佛像觉得新鲜,便也跟着那几个香客去了。不想回来当晚便病了一场,请来大夫开了几味药。而后虽病好了些,可是精神却开始不对头了。一天内总有几个时辰不似往常,一开始只是枯坐傻笑,时不时的呢喃几句,后来就开始胡言乱语,说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愈演愈烈。今天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了好多,甚至已经有几个丫鬟因此受了伤。
凝儿看事情没法处理,孙府尹又外出公干,几日内不能回府,刘氏又怕自己的事情影响到几日后乡试的孙旭,在清醒的时候便不止一次地告诫过府中诸人,让他们不要告诉孙旭。甚至为了让自己能够正常一些,让下人们在必要的时候把自己捆上,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听了这些,孙旭皱起了眉。再看刘氏时,只见她眉目间似有一股晦气。即便此时被孙旭封了任脉的气息,陷入昏睡,但周身仍然在微微的颤抖。
依照曾看过的诸般邪术应对之法所述,这似乎是邪气入体的症状。不过此时孙旭实力只有区区后天初期,不能调动灵气开启天眼,看的不真切,便招来两个丫鬟命令道,“一人去给我拿两片新鲜柳叶来,另一人去弄点清水。”
不多时,柳叶清水送到。孙旭拈起青绿柳叶两片放在清水中,凝聚元力拿出柳叶遮眼数息。此法当真百试不爽。再睁眼时,却见满屋黑气弥漫,最浓的地方便是刘氏所在的位置。于是定睛一看,果然看到刘氏头顶有着浓郁的黑气聚集,其体内似乎也有一个异物的存在。当下便凝气于喉,厉声道,“好大胆的孽畜,敢到我这里撒野,不想魂飞魄散的话,早早离去。”
这声爆喝,用了几分天师荡魔的力道,就算没有法力凝聚,可那秽物不过是生前一丝怨气所化,哪见过这等手段知道自己遇到了个有能耐的,当下不知所措。
屋内正在打扫的众人见府尹公子如此这般,以为他也得了失心疯,一时都愣在了那里。有人甚至窃窃私语,“不想孙公子风流之资,居然如此命薄,得了失心疯”“是啊是啊,这夫人近日对我们又打又骂,莫不是她将这失心疯传染给了孙公子”
可凝儿知道自家公子乃是神仙般的人物,作为夫人的贴身丫鬟,她自然比旁人多知道一些秘辛。
她听别人说过孙旭有次硬生生地将断气一刻钟的人救给了回来。虽不知这事的真假,但想到刚才孙旭轻轻一拍,夫人便停止发狂,自然明白孙旭在做什么。所以她听到丫鬟们的话后立马大怒,上去就给那两个丫鬟一人一个嘴巴子,“不知道就不要乱嚼舌头根,若我在听到,你们就给我滚出孙府”说完又用警告的眼神看了圈屋子里的其他丫鬟。
那边孙旭对此恍若未闻,见那异物听了他的话并没有动,又催动真元喝道,“听我好言相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言语间又多了几分力道。
他修习诸天宝印改良而成的大成版正清决已有小成,自然威力不凡。区区两句话,那异物就已有承受不住而要烟消云散之势。
见这人如此厉害,那异物不敢再留,赶紧收了身形。也不管现在还是白天,吸回这满屋黑气,化作一团黑雾从窗户逃走了。
见此,孙旭又气又笑,“修行的事情看来不能耽搁了,按凝儿所说,他们去的寺庙应该就是兰若寺,如今那树妖可能已经有化形之力了。这些魑魅魍魉居然已经敢进入府城,看来这武朝气运的镇压愈来愈弱了。若是我有册封阴神之力,哪能让这些杂兵如意”
丫鬟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眼见紧闭的窗户突然打开,床上夫人的神色随之轻松下来,心下暗惊,“早就听说府尹公子乃是天师下凡,佛陀降世,今日方知传言非虚。”更加不敢造次,待凝儿发话让众人去准备膳食,才依次离去。
第六章客栈有异狂生惧
丙酉年八月二十。
还有两日便是乡试大比,孙府早早安排好了人在府城东南临近贡院处觅了一间客栈。
按律,乡试是在州治所举办,可金华之盛,超过某些贫苦小州,而金华文风之盛又享誉武朝。所以金华是为数不多的能举办乡试的府城。
临近秋闱,南城附近的客栈自然家家爆满。其中,奸商趁机耍滑,把一间客房同时分租给四五个考生的客栈也是多了去了。那些租客里大都是县乡来的考生,一心只求能安稳考试,也不会去计较什么,另外一些是屡试不第的考生,这事儿遇到的多了也就都习惯了。
然而孙府给孙旭预定的鸿运客栈却是这地界里的一股清流,从未做过让多人混住一间的生意。当然,这客栈的价格自然是比平日高上一些。
孙旭带着男装打扮的阿食进了客栈,阿食喊来了小二并报上自家名号。那小二恭敬道,“二位房间在二楼甲字号,请随小的来。”便带着孙旭二人往楼上走去。
阿食边走边打量这客栈,不仅连尚心苑半分别致优雅也无,还隐约有一股股难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所幸她武道有成,能闭六识,要不然这地方她可住不下去。
看着阿食紧皱双眉的样子,孙旭不禁好笑。
今日的阿食一身男装,陈的她更有一翻韵味。头上还戴着文士巾,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正要开口调侃几句,却听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接着便是一男子惊声高呼,“闹鬼了闹鬼了”,然后就是“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撞开了。
只见二楼扶手处出现一个约五十岁左右,儒士打扮的男子,满脸的惊恐。他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竟吓得他要从二楼纵跃而下。幸好旁边二楼走廊尚有几个似乎是认识他的客人,连忙上前拉住这位儒生,“范兄勿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如此惊慌我等读书人浩然正气在身,岂惧鬼哉”
客栈掌柜早就被这声惊呼引了过来,目睹了全过程,心想若是今天这事传出去,他这客栈以后哪还会有生意赶忙委屈地道“对啊,客人,小店虽然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但十几年来却是从未沾染过什么秽物。况且我等数十男子在此壮威,便有鬼魉,受惊吓的该是那鬼啊。”说着抬手指了指周围孙旭诸人。
谁知那范生听了此言,脸上立马满是恼怒之色,丝毫不顾斯文地直冲过来揪住那掌柜的衣领,吼道,“人言无商不奸,果然如此你这贼贾店内有鬼怪也敢在此欺人钱财”
旁边众人见状连忙过来拉开二人。有人开始劝解,“范兄,这家客栈我也曾住过几次,不曾见过鬼怪啊。不知范兄到底遇到了什么,如此惊慌”
范生抬头看向周围,发现周围几人均是探寻的目光,似乎以为自己在说谎,便高声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女鬼尚且在我房中吊着呢,大伙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着,带着众人一道,往二楼丙字号房而去。
孙旭观察的细致,发现那掌柜在听到这话时,脸上分明有些不自然。
刚进房门,范生头也不抬的直指房梁,“那吊着的不是女鬼是什么我刚刚醒来的时候,看到那女鬼的舌头伸出嘴外面两寸多长换做是谁也要被吓得如我方才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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