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吕儒沐从背后把苏青撞开,烧成金红的剑身撩起来,楚飞毫不犹豫地撤步,攻出的拳头说收就收,不等吕儒沐作出反应,邓慧麟已经补在空位上,狼牙棒遁地挡住剑,鞭腿结结实实地抽在吕儒沐腰上。
“儒沐”苏青惨叫一声,整个人不正常地加速,长剑发出尖锐地鸣笛,一剑又一剑地刺击,剑光笼罩住两个对手,让他们不能向丈夫发起追击。
这种攻击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吕儒沐摔到地上,腰上巨大的伤口渗着血,认识这么久,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邓慧麟的天赋可以作用在拳脚上。
或者是作用在军装的布料上吕儒沐看见,邓慧麟的裤腿已经全烂了。
不过答案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之前还嘲笑楚飞,没想到,参谋长强迫自己做的后手居然真有用上的时候
吕儒沐强忍伤痛站起来,随手抽掉了绑在腰上的细钢丝。钢丝连接着绑在腿上的12枚高爆手雷,锦袍宽大,夜色正浓,又是有意隐藏,这件事情连苏青都不知道。
这样做不是习武之道呢。不过管他呢。
吕儒沐扑了上去,又一次撞开苏青,插进战团中间。苏青趔趄着回头,恰好看到锦袍下摆隐隐约约的青烟。
“儒沐”
“记着,谁也别”
轰
苏青被冲击波掀翻,再也没法知道自己的丈夫想说什么。
囚笼里,一道道木刺接连不断扎下来,压缩着冯锐躲闪的空间,他已经放弃空手对敌,一对蝴蝶短刀贴着双臂握持,侧耳听风,每每左刀抵挡,右刀就会劈在木刺上,追刀如电,把木刺劈得粉碎。
但里面太黑了,只依靠听力毕竟不能劈断每一根木刺。而且三阶能力者动静之下毁天灭地,又怎么可能靠这些增生的木刺去拖空凌佟的能量。
所以冯锐一步一顿,脚步极稳,只攻击那些会伤到自己的。
看得出来凌佟很急,宁可放弃进退自如的优势,封住天空,只求速战速决。木刺在限制冯锐的空间,又何尝不是在限制他自己的行动空间冯锐相信,一旦凌佟的位置被他发现,一个算不得顶尖的三阶能力者绝对挡不住他的攻击。
两人就在沉默中越来越近,只有木刺一道接一道扎进地面的枯燥声响,或是那两柄蝴蝶刀斩断目标时暴烈的声音。
20米,10米
凌佟摒着呼息,他是可以“看见”冯锐的。这么说或许不准确,周边的植物,脚下的草,都会告诉他目标的位置,他不能分辨出目标是谁,可是囚笼里只有两个人,这样一来就与看到无异。
四阶武者很讨厌,就像当年回归的霍克麦哲伦,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能力,光是速度和力量就让人不得不小心应对,他们可以笨拙整场战斗,可是一旦被他们击中,脆弱的肉体往往连一击都承受不了。
咄咄
又是两根木刺封住了冯锐最后的退路,已经可以了,凌佟缓缓吐出沉积在肺里的空气,能量疯狂地涌动起来。
冯锐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地上的草如刀剑般蹿起,头顶的藤像巨石般挤压,藤上的木刺密密麻麻,几乎要填充所有空间。
就在这些杀招合拢的短短间隙,冯锐消失,循着对危险的直觉出现在凌佟面前,右臂伸得笔直,蝴蝶刀就像枪尖,捅破了凌佟的心脏,整只手穿破过去,轰爆心脏,整臂刺穿凌佟的身体。
武者,一往无前
万物合拢,密密麻麻穿透冯锐的身体。
凌佟哇地一口鲜血,吐在声息全无的冯锐身上:“最终还是小看了武者”
全球人类同盟军总指挥官,三阶能力者,中将凌佟,战殁。
第273章最后的荣耀夕阳下的青卫六
ic65年12月25日,夜,瓜达尔卡纳尔岛,恶魔火叉。
其实毛利对这片战区的标注始终都是大桥区,恶魔火叉是狮城军区参谋部根据大桥形状起的名字,连日交战,往来电讯早为毛利所知,前指认为名字不错,在图上作业的时候使用了一次,恰好被张艾嘉看到,结果那位参谋科长上了前线,毛利的标注也在当天改回大桥区。
依照现在的实际情况来看,大桥区也变得不再合适了,桥早就在密集的火箭炮和各类穿甲弹的轰击下垮塌,连挖出来的灰海断口也平了大半。
两日休整,第七军的情况和同盟其他战区都不同,从未有人向士兵们隐瞒过任何噩耗,包括法诺尔的死亡和下午刚刚得知的,安木罗及香格里拉军团的失败。
可他们依旧军心如铁,斗志如龙,之所以休整,只是因为前段时间的损失实在太大,而且供给巴布鲁填充断口的钢材彻底断货了。
即便是这样,托仑那里还是堆满了请战信,很大一部分都是血书,从普通班排到洞犀这个集团军司令的都有,都是在他向全军通传了安木罗的死讯之后送交上来的。
这不是一个失去了最强战力,被封堵了退路,自身又损失惨重的军队该有的正常状态,巴布鲁却不觉得有疑惑。
7天前,有两个团长以补给不足为由拒战,被托仑当着全军的面烧死。
5天前,有一个旅长哭哭啼啼地向洞犀求救,希望洞犀不要派他的旅执行桥面突击任务,结果他被绑在全旅面前被烧成灰烬,他的旅依然在副旅长的带领下执行桥面突击,然后摇摇欲坠的大桥彻底垮塌,整个旅无一幸免。
2天前,也就是法诺尔的死讯传达到全军的时候,有一个连在团长的带领下哗变,要求投降,托仑让巴布鲁用剩余的钢材把他们围成圈,然后自己跳进圈里,把那片地,连同围堵的钢材一起烧成白地,还是在全军面前,这也导致了钢材断供,第七军获准休战。
今天下午,安木罗又死了,香格里拉军团全线溃败,抢滩群煲全失,后路断绝。听闻这个消息,第七军剩下的不到2万战士投胎似地抢动起来,断指明志有之,磕头求战有之,最多的还是像他们的司令洞犀中将那样,递上用不知什么东西的血写成的请战书,然后就在总指挥帐篷前长跪不起,至今已经跪了6个小时。
能培养出一个死士的是豪杰,能培养出一群死士的是贵族,而能把自己带领的数万士兵全部变成死士巴布鲁不算聪明的脑子也明白,他们已经形成了共识,就算是死,也好过在魔王般喜怒无常的托仑手下煎熬,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会被熬成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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