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脱口而出。
“那么女王陛下呢她会在战争即将发生前毁掉自己胜利的希望还是急于修复和那位主宰大人的关系呢”
“修复。”男爵失魂落魄,“那岂不是没有办法了”
“我说过,现在是最佳时机。”米罗站起来,浑身爆发出强大的气势,像一个指点江山的将军。
他斩钉截铁的语气让男爵又燃起希望,他望着米罗,眼神中满是求助和期待。
“发生在伊甸的事只是引子,我敢保证方舟不敢宣战,苏执刚死,现在的执政势力,六人裁判团的旧势力还有旧苏执势力犬牙交错,内争不休,他们不敢,也没有余力再树强敌。”米罗的语速急切,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再看其他势力,毛利在玛雅大损,华夏联盟又历来保守,他们是观众,不是演员。”
指点江山,威尔斯男爵惊疑不定地看着米罗。这个男人,他始终以为自己看透了他,一个高智商罪犯,有点智慧,格局却不足。月台那次,他信誓旦旦可以一举扳倒普罗迪埃塞尔,结果唯一的收获也不过就是让女王对普罗迪产生隔阂。他不怪米罗,在他看来,这是米罗的极限,一个从小混迹于黑暗世界的聪明人怎么可能懂得政治的奥秘。他用米罗,却不盲目信任米罗,最后一击还是需要纯粹的政治智慧,要靠他自己。
可是今天这还是他熟悉的米罗墨菲斯吗
“阁下,女王陛下为什么对普罗迪埃塞尔如此信任”米罗突然的问话打断了威尔斯男爵的思路,惊恐和疑虑还没来得及成型就被打散,只剩下如虎添翼的激动。
“是王国内战时埃塞尔站在王室一边。”男爵快速回答,但他自己也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苦思片刻,又加上一句,“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那么女王陛下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君主宽仁之君豪迈之主”米罗说一句,男爵就摇一次头。君主体制下的政治家大多擅于揣摩君主,即使坐在那个宝座上的人已经有数百年不曾真正参与国家的管理,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变。
“那么,她是个占有欲、妒忌心齐备的暴君”这句评价正中男爵所想,他沉默半晌,终于微微地点了点头。
“怎么去利用暴君,您难道想不到吗”米罗的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的呢喃,引诱着他,刺激着他。
“想得到。”男爵回答,“但是没用,言辞挑唆、恶语中伤、栽赃嫁祸,什么都没用。普罗迪埃塞尔没有情绪,自然也就没有了欲望,他始终是陛下最信任的人。”
“没有情绪”米罗的嘴角划过一个嘲讽的笑,“女王陛下一定不这么认为,不然她凭什么始终这么信任他女人肯无条件信任一个男人,只能是因为愚蠢的爱情。”
“你是说陛下青睐埃塞尔”男爵的瞳孔收缩,颓废地坐倒,愚蠢的爱情,这正是政治家无法攻克的领域之一。
“别灰心,我的阁下,别灰心。”米罗也陪着坐下,“现在正是宣战的最好时机,那位主宰大人驻跸汉堡郡4个多月,近在咫尺,还朝之日却遥遥无期,这一切都是在玛雅回来以后,您以为陛下不怀疑吗别忘了,毛利的人也去了玛雅,而且带队的人,是我们可敬的菲尼克斯殿下。”
汉堡郡,其实是一个独立的绿岛,绿岛编号97,与格林尼治的地图距离大约700公里,普罗迪埃塞尔驻跸在此已经4个多月了。
玛雅一战,普罗迪受伤颇重,皇家方舟号风驰电掣地回归,但到达汉堡时,普罗迪突然下令停车,之后起源机关就在汉堡停留,除了浅野发回的一封战报,没有向格林尼治作出任何解释,连普罗迪受伤的消息都瞒得死死的。
拒绝解释,谢绝探访,起源的能力者们就这样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4个多月,100多天。
普罗迪在防备什么,他们没有去问,也没有去想,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格林尼治不是善地,普罗迪的伤情暴露会平白增添许多变数,就算只是些许凡人惊扰,在他们看来也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但养伤终归会有尽头,如今普罗迪的身体基本康健,他们也知道,回格林尼治的日子,近了。
第111章波云诡谲二
汉堡,格林尼治地上王国下辖的绿岛之一,建于汉堡旧址北郊,总面积2200平方公里,是一座中型绿岛。格林尼治的绿岛和其他绿岛的风光不同,因为长期有人居住,格林尼治下辖的绿岛在生态复苏方面并不顺利,没有茂密的防沙林,也没有遍及绿岛的植被,反而像是那些沙漠中的都市,围绕着水源,层层递减。因为沙暴的频繁吹袭,汉堡没有太过巨大的建筑,但却在岛境边沿竖起一道高达50米的巨大围墙,把绿岛和沙漠完全隔开。这使汉堡看上去像一座中古世纪的城堡,而不是一座现代化的绿岛。
绿岛全史汉堡ic131年,迪普诺伊尔
ic64年4月26日,皇家方舟号结束了在汉堡长达4个月的驻跸,启程返回格林尼治。
这时的格林尼治,群情激昂。纪念日暴行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传递到民众手中,大使馆被砸,大使一家被杀,国旗被烧毁,文武官员多人死伤,这一项项事实撕扯着地上遗民的骄傲和自尊。
威尔斯男爵有意掌控着媒体,四处宣扬普罗迪营私犯忌,致使敦煌废弃,最终导致惨剧发生的论调不仅没有起到转移矛盾的作用,反而导致了情况的恶化。
格林尼治人民对于普罗迪的崇拜简直到了一种不可理喻的地步。报道说普罗迪为救一名间谍而摧毁敦煌,人们就说“看吧,这就是我们的主宰,只是为了一名效忠于国家的无名之人,就愿意擎剑千里去断天柱,破绿岛”。报道说方舟政府压制真相两年,最终导致伊甸民众情绪失控惨剧发生,人们就说“看吧,这就是我们的神,摧毁一座绿岛,斗败一个伟人,堂堂方舟却连公开事实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懦弱的地下人也敢冒犯我们的威严了主宰大人离开4个月,无能的政客们代掌权力还不到半年,格林尼治的赫赫威名就已经成了笑话以至于那些地老鼠居然主动撩起了虎须。
“报复宣战杀入伊甸摧毁巴别塔”狂热的情绪难以抑制,人们迫切地希望他们的主宰赶快回来,以英雄的姿态,带领他们重新找回强者的荣耀,以一隅抵世界,战而胜之,迫使那个世界签下求和文书的强国的荣耀。
世事如此巧妙,恰好在这个时候,普罗迪作出了启程的决定。报关文书送达格林尼治,副本很快就通过隐秘渠道送到了威尔斯男爵的案头,他知道,期盼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深邃的大殿,无论有没有大臣求见,安琪儿都喜欢坐在她的宝座上,有时是思考,有时则是单纯的发呆。和历代格林尼治的君王不同,她是真正喜欢这个位置,坐在这里能让她感觉真正拥有着这个伟大的国家。
“陛下,威尔斯议长求见。”高大的殿卫跑进来通报。
“威尔斯卿”安琪儿感到一阵烦躁。她才刚收到普罗迪启程的消息,威尔斯就来了。她有些厌恶这个议长,和上一任议长相比,他的权力欲更强,也更擅于挑动君王的神经。
几个月前,就是因为他的几句话,她和普罗迪第一次有了隔阂,真正的隔阂。以前普罗迪总是在回到格林尼治的第一时间来见她,而这次,他在汉堡待了4个月,没有任何理由,在安琪儿看来,这是普罗迪在表达不满,他一直不懂得遮掩,不满就是不满,没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