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能力,整个身体化作一道流光撞碎屋顶破空而去,半空中回荡着她的命令:“极光号30分钟后出发,通知警卫营全体集合,尽可能多地携带药品食物,目标敦煌。”
通讯挂断后,苏执变得更沉默,他的腰佝偻着,时不时发出剧烈的咳嗽,犹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到陈杜泽来访。
陈杜泽是和敦煌的犹米拉夫总理一同前来的。从政治结构来看,陈杜泽顶着警察厅长的头衔,统管着敦煌除重火力7师112团以外的所有军事力量和暴力机关;犹米拉夫则依仗112团这支隶属于悲惨世界机关的部队牢牢霸住总理行政令这道终极权力。这样的平衡虽然畸形,但却表现出难得的稳定,可在这次事件上,犹米拉夫的责任着实尴尬了起来。
“苏老,您可一定要帮我啊苏老敦煌完了,六老头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呀苏老”犹米拉夫一见到苏执就扯着嗓子嚎了起来,就差跪地请降了。
“眼泪收好”苏执低喝一声,他的腰板笔直,中气十足,全无一点老态,“本以为那六个小杂种派来膈应我的奴才就算能力没有,骨气总是有的,还真是看错你了。”
“我哪是那六个小小杂种的奴才啊就算是,我也是您的奴才啊苏老”犹米拉夫眼珠乱转,眼泪说来就来。
“再哭就找那六个小杂种去”眼泪说收就收,“办法呢也不是没有,这些年生命科学院发展迅速,专利使用权的分配都在政府手上,虽说是免费公开,但相信你也捞了不少,别说没有。”苏执一瞪眼,犹米拉夫的嘴说闭就闭,“敦煌要废弃,总理先行一步安排难民接收,毕竟是沙漠,出个意外什么的都很正常。”
“这这就死了”犹米拉夫一怔,眼泪又开始打转。
“你以为你不死,还能活”苏执意犹未尽地拖了一个长音,“剩下的你就和杜泽谈,我还有别的事,就不送了。”
犹米拉夫就这样被陈杜泽拎了出来,苏执一套死死活活的论调让他的思考几乎当机,连陈杜泽手上多了个公文包都没有发现。
“陈厅长,苏老这死啊活啊的,我怎么听不懂啊”
“总理,犹米拉夫不死,那些基洛夫,耶惟奇之类的怎么活呢”
“他们是谁我管他们死活”
“这几位呢现在谁都不是,您喜欢哪个名字,哪位就是您。”
“这这这妙啊”
“您看,我安排一些靠的住的弟兄护送您,路上出点儿意外,随随便便死一次,您呢把那些弟兄一打发,换个身份,换个绿岛,外掌金元,内数银钱,多美。”
“着啊”犹米拉夫一拍大腿,转眼又愁眉苦脸起来,“能不死吗”
“总理,说实话,您是怎么要到这个位置的,全民公投,操纵选票,那六位对您的付出可不低”
“我我只是比较会投资很大的投资。”
十分钟后,陈杜泽又回到苏执的书房,手上拿着一叠纸,这就是敦煌终极行政权力的象征总理行政令,有犹米拉夫的属名,没有内容。
“老爷子,您要这卷纸干嘛用”
“给你用。杜泽,以后所有指令你都要用总理行政令,记住这几个事。一,征调所有列车、车道,无论军民用,全部用于难民迁移,过几个小时极光号也会交给你,争取24小时内完成迁移工作,记得沿途要主动清理磁能罩,小心危险。”
“剑鱼号也由您指挥,我们带了3万人的药物和食物,大概可以使用一周。”门外传来了菲妮克斯的声音,随后门便被打开,安迪和菲妮克斯抵肩而立,“苏老,不是有意偷听您说话的,只是正好站在门口,剑鱼号已经进站了。”
“无所谓,正好有事要和你说,等着。”苏执也不啰嗦,继续交待,“二,迁移方向不能只有乌兰巴托,那里的车站运载力不足,联系华夏联盟,让他们开放洛阳,就说我说的。敦煌只有30余万人,两个方向应该够了。”
“第三。”苏执看了一眼菲妮克斯,发现她正装模作样地检查书房的藏书,这里只是苏执的临时居所,自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书籍。
苏执冷哼了一声,“小凤凰你也听,这事跟你也有关。”
“第三,你找机会通知苏执研究组的人,所有45岁以下的人携带研究组课题副本和全部资料副本秘密迁往洛阳,混在难民群里走。等小秋和小韵到了就一起去毛利。小凤凰,这些科学家都是人类的瑰宝,你要保证他们的研究环境”
“我以命运的名义起誓。”菲妮克斯郑重承诺。
“得了吧,你的命运早不灵了,不然敦煌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菲妮克斯和陈杜泽一起走了,她想问的话并没有问出口,但已经得到了最好的答案。
ic62年3月23日的夜漫长而绝望,敦煌在零星的坠物声和列车的疾驰声中迎接毁灭的命运,一切浪漫都在天崩面前化为虚无。等等,其实也不是全部。
至少学林街那个熟悉的独立公寓内依然是温馨的。臭小子在午后回的家,小丫头更早一步,在墨离韵出现在7号哨所时苏执就安排人把她送了回来,不过是以睡着的姿态。
为了防止她胡思乱想,苏执让医生开出了足够她睡上一天一夜的镇定剂,所以两人的重逢就这样不断延期,再延期。
半夜11点,臭小子欣赏着小丫头憨态可掬的睡姿,心里一片安宁,从她糟糕的睡相就可以看出来,苏凝秋已经度过了镇定剂时期,并顺利和自然睡眠作了衔接。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感应,小丫头睡得很好,一个接一个的美梦,和臭小子一起吃水果拉,和臭小子一起吃牛排拉,和臭小子一起吃泡面拉,和臭小子一起喝水拉,和臭小子一起做实验拉不过,也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讨厌,怎么总是和臭小子一起干这干那的那小子真黏人不对啊,我在做梦呢难道是
小丫头翻身坐起来,夹着被子眯着眼,马尾几乎被定出了扫帚的型,嘴唇嘟着,还有些口水。
恩,脖子疼,视线模糊,还有口渴,睡过量的典型症状。小丫头打了个哈欠,搔搔头发,暗暗想到,到底睡了多久才能迷糊成这样
“喏,水。”熟悉的声音,小丫头顺手接过水咕噜咕噜喝个干净,喘了口粗气,心满意足。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声音
小丫头使劲揉掉眼屎,扭头,然后看到臭小子的脸。
“啊”女高音振得窗棂直晃。
“死变态”一个枕头人离椅,“臭流氓”两个枕头头抑起,“私进女儿家香闺”娃娃熊的音速冲撞,“接受美少女的制裁”硬底拖的鼻梁直击。ko墨离韵痛苦地捂着鼻子抑面倒下,顺带还撞到了后脑勺。
5分钟后,客厅里,洗漱一新的小丫头心虚地给臭小子捶着肩,一付受气包的小媳妇样,臭小子大马金刀地坐着,捂着鼻子吸着冷气,屋里一片祥和,屋外时不时地重物坠地。
“这么说你全好了”
“原本是全好了,现在,哼哼”
“本小女子睡迷糊了嘛,而且哪有你这样盯着刚睡醒的女孩子看的嘛”
“嗲死了恶心死了”
“臭小子给脸不要姑奶奶不捶了”
“哟,鼻子好疼,可能流鼻血了。”
“啊哪儿呢你骗我”
“谁让你好骗哈”
小丫头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一把抱住臭小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韵,欢迎回来。”
“嗯,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