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说的,无论是凡人还是我们总有欲望,你满足了它,他们就会给你忠诚,哪怕是付出生命。”普罗迪目不转睛地看着唐桡的位置喃喃自语,“说这些话的时候,却想不到你会这么急着去死的。你说朋友走了会悲伤吧可是悲伤又是什么样的呢菲妮,来告诉我吧。”
墨离韵一行四人,他、菲妮克斯、安迪和柯兰终于又踏上了敦煌的土地,还是那个7号关口,更幸运的是,还是那个和柯兰有过一面之缘的哨卡战士。
“木木三”战士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让他背处分的罪魁祸首,迅速地举枪上膛瞄准同行的四个人,“队长木三回来了”
“什么木三竹三的”
“那个柯兰,绑匪柯兰”
“见鬼全体集合,封关”关口小队共12人,11把枪应声瞄准,剩下队长对着对讲机扯着嗓子大吼,“支援请求支援7号关口发现绑匪柯兰奥克费兰斯约西亚重复一遍,发现绑匪柯兰奥克费兰斯约西亚他还有三个同伙警察,特种兵,不管是谁,老子要支援”
“奥弗,上午的时候你对他们做过什么”菲妮克斯捂着额头一脸头疼的表情。
“我威胁哨兵不算什么大事吧”柯兰也被这阵仗闹得有些懵。
“名声真好啊,绑匪。”墨离韵似笑非笑地瞥了绑匪三人组一眼,“这也是你们的应对计划”
“这个风格,只能是苏老先生的计划了。看来老先生的火气很大呢。”短短时间菲尼克斯已经想明白了前后。
“明白了。”墨离韵笑了一声向前跨出一步,这个举动让这个从未参与过实战的关卡小队一阵鸡飞狗跳,甚至有个战士手指一抖,一串子弹擦着墨离韵的腿飞过去在附近的地面崩出一地火星。
好险居然忘了这些兵都是菜鸟。
墨离韵连冷汗都不敢擦赶忙大喊:“我是肉票墨离韵,别开枪快通知你们的总指挥,这个女人是匪首,她要求谈判”
完美的介绍,菲妮克斯心想。
“匪首要求谈判重复一遍,匪首要求谈判这娘们带了肉票,要和总指挥谈判”
更完美的复述。听着耳边忽远忽近的警笛,菲妮克斯突然发现接下来的谈判也许会超乎想像的艰难。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个只有苏老先生知道了,我们全力配合就是。”菲妮克斯叹了一口气,对过程失去掌控的感觉,真是太差了。
之后的事情就像是一出闹剧,先是一辆特警厢车疾驰而至,鱼贯出十来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她们带着肥大的旧式防辐射斗篷和扬尘器,仅用5分钟就把4人装扮成男女不辨、风尘仆仆的旅人,然后她们理所当然地挎枪交班;又5分钟,另一辆特警厢车装走了关卡中所有不明就理的战士和拾荒者,据说是授勋;再5分钟,陈杜泽带着长串的采访车来到现场,绑匪三人组在几十个摄像机组的注视下被押上了第一辆厢车,墨离韵被单独接上一辆警车,警笛长鸣,飞驰着把他送离现场。
“敬告敦煌市民。”陈杜泽在闪光灯下显得豪气干云,“昨日一伙名为毛人的跨域绑架集团潜入敦煌与警队发生交火,造成东区联合病院受损严重,后余匪数人裹携一位市民逃脱,警队全力施救下,匪首幡然悔悟,深感破坏敦煌之安定罪大恶极,已于刚才向警方自首并送还被掳市民,敦煌高院将择日开庭,他们的罪责必将由庄严的敦煌法律予以审判”
厢车大门就在其后的巨大掌声中闭合,良好的隔音把一切嘈杂隔离于外。这是一辆特殊用途的警车,从外看和普通囚车无异,内里却别有洞天,沙发、书橱、酒柜一应俱全,水晶灯悬于当中,甚至还有一面安放落地窗,窗外一汪明艳的小湖,让人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怎么毛人的诸位,还没改掉绑匪毛病,藏头露尾地不敢见人”沙发主座上,一个须发皆白,不修边幅的老男人大咧咧地坐着,始终随身的白大褂没有脱掉,就像一个刚被投资方打断实验的学究,满脸的不耐烦。
菲妮克斯三人无声地苦笑,用最快的速度摘掉手套和兜帽,特意撒上去的灰尘噗噗地往下落,整个车厢蒙上一层灰茫茫的雾。
“苏老的会客室真是别具一格。”
“哼哼,被两帮人鬼鬼祟祟地盯了十年,我老人家总会产生些受迫害妄想之类的情绪,怕的时候还是囚车安全些。”苏执站起身,抬手一指,“随便坐。那个小子,柯兰是吧,没你的座位,去泡几杯红茶,英国茶还是你们这些人泡起来正宗。”
柯兰刚刚落座,随即又苦笑着站了起来。今天似乎一直都在苦笑,柯兰无奈地想。
“都是熟人了,那就先叙叙旧。”苏执指派好茶童又坐回沙发,双腿叉开,双肘支在腿上托着下巴,“小凤凰,离上次见你有13年了吧,那时候你才”
“16岁,那年签属停战协定,我有幸随父皇出席见到过您。”
“你那时可不觉得有幸,好像还嫌弃老头子脏来着。”苏执笑着接过柯兰的红茶,茶、水、佐料、器皿都是现成的,其实泡起来并不费事。
“您记性可真好,听力更好,以后都不敢在您面前说悄悄话了。”菲妮克斯也笑,眼睛眯成月牙做了一个咬耳朵的动作。
“还有你小子,安德烈托尔斯泰,我们认识地更早。”
“是ic43年,老师从格林尼治回来的时候在伊甸拜访过您,那时不太愉快。”安迪少见地有些腼腆,恭敬地回答了苏执的问话,连柯兰递过来的红茶也没接。
“19年那么久了,你的老师纽伯格林真是可惜。”
“如果当年您愿意支持老师,也许老师就不会死了。”
“哟,挺重的怨气,憋了有些年了吧。”苏执吹吹气一口干了手上的红茶,理所当然地要求续杯,“当年我就说你的老师入错了行,身上书生气太重,太理想主义,没想到你一副护院身板也能这么酸腐。你看,一战结束13年,格林尼治被奴役了吗还是同盟灭亡了吗”
“但战争必竟发生了,数十万人蒙难。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集合方舟和拾荒者的影响力”
“一样阻止不了任何事”苏执蛮横地打断了安迪的话,“政客这种生物,哼哼”
“其实老师也明白。”安迪突然沉默下来,“他和我说,有些事情不是明白就可以放下的。”
“就是个蠢货。”苏执哈了一口大气,就像个吸烟的人,“叙旧结束。说说吧,一直偷偷摸摸的毛利,还有让人无比尊敬的缠人精格林尼治地上王国怎么突然都迫不及待地想露脸了”
“十年前的预言您一定知道吧”
“这世上还有我老人家不知道的”
“那就好解释了,撇开一切理由,只是姐姐不耐烦了而已。”
“啧啧啧,不愧是女王陛下。”苏执笑着又干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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