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仓库,有个精壮结实的中年男人坐在旁边的一个对讲机终端边上,他的对面是一个脑袋肿的和猪头一样的金发男人,他的长相好搞笑,眼圈都是黑的。等等啊,这个猪头好脸熟,金发不就是中午的色狼原来是他绑的我,我生气了
发着狠劲儿动了动,小丫头终于承认,自己被绑地很结实,连发麻的屁股都挪不了,椅子也是焊住的。
这两个混蛋想做什么啊,干嘛要绑架我,祖爷爷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呐。不过他们的脸色好难看,不会是打电话去家里索要赎金,臭小子还价还太狠了吧
完全没有一点肉票觉悟的小丫头没心没肺地想着,天马行空。这时候,苏凝秋瞥见了唐宁面前的电子钟,7点58分。还有2分钟就要下雨了,还真被臭小子说准了,我买个沙拉酱居然要买到下雨。
“唐宁,我来了”3号仓库的大门被一把推开,脸色苍白至极的墨离韵拖着一条残腿就站在大门前。400米的路,他走了将近5分钟。左手掌被子弹击穿,左肩中弹,再加上后肩和小臂的刀伤,左手现在完全没有知觉,就像废了一样。相比“就像废了一样”的左手,右脚是真废了,膝盖被8毫米口径的手枪几乎是顶着轰中,膝盖骨碎裂,墨离韵相信如果射击点再远一些,子弹动能再强一些,那这半截腿就该留在那里了。
可即使缺了一手一脚,即使一路过来流的血已经开始让他有轻微贫血的感觉,他还是站到了3号仓库的大门前,在8点钟以前。推开大门,墨离韵就像标枪一样挺直腰杆,用沙哑的声音宣布:“唐宁,我来了”
苏凝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支离破碎的男人,竟然和臭小子有一样的眉毛眼睛,有一样的声音,虽然已经因为失血沙哑了,但那个每天早上赖床,对自己做的饭菜挑三拣四的声音,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听错的。
“小韵”苏凝秋感觉自己的声音小的根本就听不到,好像嗓子接错了线,声音被发散到真空中。
“小丫头,快下雨了,回家吧,沙拉不吃了。”墨离韵对着被绑在椅子上的苏凝秋摆了一个鬼脸,看着像是笑脸的鬼脸。随即,他又把脸转向两位绑匪:“唐宁,我来了。”
“哼来了很了不起吗就你这副死狗样,你凭什么再用那种眼神看我”唐宁阴毒的眼神恍如实质,双眼赤红,嘴唇盈血,“为了杀掉你,为了得到这个杀掉你和这臭丫头的机会,我杀了父亲,那个恐怖的男人我要你死,我要这个臭丫头死,我要亲手抠出你们两个的眼珠子,让你后悔羞辱我”唐宁跌跌撞撞地起身,眼神在墨离韵和苏凝秋之间游弋,“但你怎么不死你怎么不死古召”
“老板”苏凝秋看到坐在对讲机终端的精悍男人站了起来。
“杀了他先杀男人,我要享受这个丫头的绝望,享受这个丫头的无助和哀求,然后,我要亲手杀掉她,亲手古召,去”唐宁好像完全疯了,一边嘶哑地笑,一边痛声地哭,最后,他看了一眼苏凝秋,猛地伸出手指向站在大门口的墨离韵。
古召冲了上去,步伐迈到最大,5步,上步冲拳。墨离韵费力地拧了下腰,避过心口,但失去知觉的左肩却被正中。不等墨离韵自己倒地,古召再上一步,扯住墨离韵的头发,弓步扬拳。“嘭”势大力沉的一拳完整地砸在墨离韵的左脸,把整张脸几乎砸变了形。墨离韵直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
古召收回了步子,走上去踢了踢墨离韵的脑袋,还是没反应。他抬起脚掌,抵着墨离韵的左肩想把他翻过来,“尸体”的眼睛突然睁开,借着对手的脚力顺势翻身,一直藏在身下的右手闪电探出,匕首直接刺穿古召伸出来的右膝。
古召吃痛跪倒,墨离韵用还算完好的右脚一拧,就扑到了古召的身上,一口咬住古召的耳朵。
“啊”古召惨叫一声,慌忙扯住墨离韵的头发向后一拔,眼睛却看到了一抹流光。墨离韵借着古召的扯劲拔出扎在他右膝上的匕首,扬到咽喉的高度,一抹。墨离韵摔到地上,古召无助地捂着咽喉的巨大伤口,终于倒下。
鸣沙山别墅内,唐英坐在唐桡的沙发上看着虚拟屏幕上的下属。
“安排好了”
“已经报了警,唐宁逃不出3号仓库,到时古召会自首,并把3条人命都推到唐宁头上,那小子死定了。”
“你很好。”唐英开心地笑着,抚摸着血迹未干的沙发,“事成后,你就是警卫长。”
“多谢英爷”心腹激动地鞠躬道谢,随后便切断了通信。
书房静了下来,唐英享受着这份宁静,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酒叫拉蒂尔庄园,其实是很糟糕的酒,可是唐桡很喜欢。唐英醒着酒,心里想着要把这红色的地板换掉,“换成金色。”他对自己说道。
“很俗气,但和你很相称。”
“谁”唐英一跃而出,还在空中便拔枪在手,博朗宁对准了飘在半空的光影。
“我叫普罗迪,普罗迪埃赛尔,唐桡的好友,以及老板。”光影悬空坐着,带着淡淡的笑,唐英几乎以为看到了唐桡。
“你你怎么进来的”
“我一直在这儿,只是你不习惯看头顶。”
“你你不许动,下来”
“我陪你说这么多话,只是想和你说,唐桡的遗言里,没有你。”说完,也不见普罗迪有什么动作,唐英开始飘浮,血从全身孔窍中挤出来,浓稠地翻滚着,聚合到唐英的脸上。
“饶饶”
“遗言里没有你。”普罗迪喃喃自语地说着,唐英的身体碎裂开来,化作一团肉球,在空中翻滚成团。
书房的电梯门打开了,一个如黑猩猩般强壮的黑肤男子和一个穿着纯黑色和服的女子从电梯里走出,面向普罗迪单膝跪下:“大人。”
“这座别墅里的人,不必留下了。”
“是。”鸣沙山别墅,血洒如雨。
晚上7点59分,支离破碎的墨离韵再次站了起来,肿起半边的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唐宁,只剩下你了。”
唐宁嗤笑地看着几乎不成人形的对手,右手甩了甩铁质的棒球棍,左手扬起一把匕首顶住苏凝秋细长的脖子,“是啊,就只剩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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