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情绪清晰分辨出来者到底是敌是友,并反馈回高塔。
传说便是十三贤中的贼祖都难以潜入这片城镇。
不过时过境迁,贼祖当年做不到,是因为当年布法的人还在,并持续供给法力维持;现如今,怕是连其影都捕捉不到。
更不用说庄牧。
他与厄尔蒙多约定在这边旅馆私会,途中他看到酒馆看到赌馆,人群熙熙攘攘,的确是繁华大气象。
“不知三天后是否还这般”
庄牧心中思量,迈步踏入旅馆,霎时能感应到监视气机加重。甚至有那么瞬间,杀机刺骨凛冽,可旋即无踪,恍然似错觉。
有趣。
庄牧呢喃着,直接上了楼,来到一间房前,敲了敲木门,然后径直进了里面去。
监视气机一扫而空。
厄尔蒙多闭眼沉思,已在这边等候了许久。当庄牧来至,他蓦地睁眼,一双瞳眸沧海湛蓝,不可名状的明奕,开口道:
“那边的事你知道吗”
他语气不像是疑,更像是在质质问。
庄牧言:“我不知道,但我猜到了。”
厄尔蒙多道:“他在哪。”
“他很好。”庄牧首先说,而后道:“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你也可以选择明早等他出现。”
厄尔蒙多道:“这是个看似显而易见的选择。”
“不错。”庄牧也不否认。
厄尔蒙多道:“我主动找他会有什么后果么”
却听庄牧说:“可能会吵醒他。”
厄尔蒙多道:“那告诉我他在哪吧。”
“不怕吵醒他”庄牧眼中带笑。
厄尔蒙多沉吟:“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可该面对,还是得面对。”
旅馆。
那边的是太阳,这边的是月亮。
厄尔蒙多醒来时,蓝袍蓝帽的人正在地上刻画法阵。厄尔蒙多认得其中关键符文,知晓这是有关预言的用途。
他是要用此法术找出凯恩的下落。
厄尔蒙多咳嗽一声,成功将聚精会神的蓝袍人吸引住。
待蓝袍人看向他,厄尔蒙多说道:“让他们歇歇吧。我已经找到了。”
蓝袍人点点头,于是将法阵稍作修改,再从虚空探出块晶石来,捏碎成粉末,均匀洒落法阵周遭。
完毕这一切后,他又吹了一口气,地面法阵竟化沙尘消散在风中。这种手段,厄尔蒙多也没听闻过,看来是对面新习会的。
这时,对面道:“厄尔蒙多。这座要塞注定将来规模要扩大成城,到时龙蛇混杂,怕是”
厄尔蒙多摇摇头,说道:“等等吧。等我真正回来。现在就布下监视法术并非明智选择。”
这时,大门打开。
是埃尔伯,他始进入,便问道:“凯恩在哪里”
厄尔蒙多一指墙,“就在这里。”
埃尔伯愣怔,蓝袍法师却懂得,往墙上开了个门,门中是隔壁的光景。同样的摆放,可那床铺上躺着一个巨大身影。
没有让庄牧等太久。
厄尔蒙多出现,而且手中多了柄剑。铁剑,锈剑,或者说就是一坨铁疙瘩除了漆黑,再无其他特征。
静静置在桌面。
庄牧面无表情地看着,良久,他吐声道:“你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么”
厄尔蒙多道:“听说彼得夫破菲特曾持把铁剑,于百族大会惊鸿一现。我有种直觉,这就是那把锈剑。”
庄牧沉默阵子,忽笑道:“你一定有尝试过改变历史吧。”
这次轮到厄尔蒙多沉默了。
庄牧继续道:“知道吗,那是场背地商议灭世的大会。我当时已准备暴露部分底牌,将那场不符我观念的一切雷霆镇压,甚至不惜让这世间沦为死水”
厄尔蒙多不知道。
但他不说。
这是明智。
无声中,继续听庄讲:“正踟蹰,光阴裂开一角。”
厄尔蒙多失色
“至今,直到方才我还奇怪,当时情况怎有它的出现,”庄牧指了指这桌面锈剑,而后转眸凝向厄尔蒙多,“现在我却是明白了。历史,的确不容更改。”
厄尔蒙多道:“若我现在不将它交给你呢”
庄牧道:“那你再度回去,就要面对一片似是而非的世界了。不定会成为别人的梦,当梦醒,梦境也眨眼破碎。”
的确是可怕的下场。
不过厄尔蒙多有意料,转移话题,手指锈剑,疑惑地问道:“那么它到底是”
这锈剑来历太古怪了。但若只说古怪,厄尔蒙多还不会提防,可是他之前还在某处看到过这柄剑。
那副场景至今难忘。
一度让他认定为不详。
庄牧则说:“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厄尔蒙多说。
“那你知道血洗黑塔是由它杀戮的么”庄牧说。
厄尔蒙多迟疑,道:“猜到。”
“结果你还想不到它到底是什么”
庄牧此刻神色丝毫不掺假的匪夷所思模样,是真正的无法理解。想不到厄尔蒙多经这多暗示,居然还不明白这剑是什么。
可是厄尔蒙多神色同样不掺假的疑惑,也是真正无法理解庄牧的暗喻,再度申明:
“想不到就是想不到。”
“也罢。”庄牧叹,“你可能被它给干扰了思绪。那种潜移默化的混淆,才是最可怕的。也许要等你真正达到那个地步,才有资格知晓它。”
“那个地步”厄尔蒙多一怔,随即悟会,说道:“我有生之年的确能踏入那个境界。不过未免太晚”
“不会晚。”庄牧说,“毕竟连他醒了。”
“他”厄尔蒙多竟闻听出忌惮的味道。
这很少见。
甚至未见。
便是他提及那位时常与他争斗,同样不知深浅,疑似禁忌存在的黑袍人,庄牧也都未有这般过。
却听庄牧言:“他是指始有苏醒迹象,便将权柄从我这取回的那个人。”
权柄
“至强权柄”厄尔蒙多惊呼。
“不错。”庄牧道,“我那位好友应该有告诉过你,神圣苏醒在即吧”
gu903();厄尔蒙多如实道:“他告诉我,神圣醒就醒,天塌任天塌。顺道他让我告诉你”